李憐撇了撇嘴,雖然驚歎這人身後還有高手,但依舊阻止不了郡主大人吐槽一番,“為了避嫌唄,皇室成員雖地位尊貴但束縛也多。”
公孫劍不置可否,他清楚,明慶親王不會就這麼放心世子郡主出門遊逛,明麵上沒有,暗地裡肯定有,隻是還沒到真正涉及到生命危險的時候,他們不會出來罷了。
李乾英點了點頭,“小妹說的沒錯,皇室更要避嫌。”
他說完,依舊是一臉凝重,“孫來寶來頭不小,你這樣打了他恐怕也不好收場,先回府稟報我爹,再做定奪,咱們先走。”
“想走?走哪去!”
突然,那公鴨嗓子聲音又傳了過來!
“刁民……好大的膽子,敢傷我!你知道我是誰嗎!”
孫來寶倒也聰明,這刁民二字顯然不是說給李乾英和李憐聽的,他肯定聽到了公孫劍說自己是商賈之家,而並非權宦之人。
他躺在地上陰狠的看著公孫劍,“其他人回府報告統領大人,如實稟報!今天,這個人,不許走!”
公孫劍皺了皺眉,“你是不是腦子有病?你罵了我還打我,我還不能還手?哪有這樣的道理。”
“在這北城,小爺我就是道理!”
“孫來寶,你彆給臉不要臉!”
李憐蹙眉罵了一聲。
孫來寶嘿嘿一笑,眾惡仆將他扶起,一個個都是咽著唾沫畏頭畏尾,孫來寶惡狠狠的剜了一眼惡仆們,若不是他現在渾身不得勁,一有大動作就疼的要命,他一定要給這些惡仆幾個響亮巴掌。
“要你們這群酒囊飯袋有什麼用!”
隨即孫來寶望向李憐,“小郡主,此事和王府沒什麼關係,帶著你那慫蛋兄長趕緊滾蛋,我現在心情很不好,等我爹來了,你們再不走你們就是幫凶。”
公孫劍嗤笑一聲,搖了搖頭,這種仗著家世毫無本事的人他向來是十分不屑的,更何況一個小小的禁衛軍統領能掌管幾人?他率領萬人之眾與西蜀叛軍廝殺之時,那大統領還在被窩裡抱著小妾取暖呢。
“世子殿下,小郡主,咱們回去吧,今天溜達的也挺晚了,就到此結束吧。”
“你敢!你!”
孫來寶大喝一聲,他的聲音在下一秒突然間戛然而止。
李乾英沒反應過來,李憐沒反應過來,孫來寶的鷹犬也沒反應過來,在場的所有人全都沒有反應過來!
那公孫劍隻刹那間就出現在孫來寶身前,手中突兀出現一把匕首,頂在孫來寶的脖子前,他眸子眯起,語氣冰冷的說道“再如此糾纏,我現在就要了你的命。”
戰場上殺人不眨眼的公孫劍,自然不會介意手上多留一條人命,大統領又如何,京城又如何,本將軍自有八萬中州軍做後盾!
李乾英率先喊道“公孫兄,不可!”
公孫劍沒有理會,目光掃視巍然不動的惡仆們,“如果想要報仇或者尋釁問罪,大可來王府尋我,我向你保證,絕不會向王府尋求庇護,如果你們敢來,屆時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公孫劍頓了頓一字一句繼續道“生死不論!我可以走了嗎。”
孫來寶瞪著眼睛點了點頭。
公孫劍放下這個慫包,向滿臉驚訝的兄妹二人招了招手,徑直往回走去。
公孫劍暗暗歎息一口,這次出門本想著去尋一尋馬苗,可突然殺出來一個找麻煩的孫來寶,耽誤時間不說又多出一件麻煩事,看來去北門找馬苗詢問的行程又要放一放了。
一路上,兄妹二人也沒有再提去東西二城,李乾英有些漫不經心,他好像隱約記起在哪裡聽過公孫劍這三個字。
傍晚時分的禦書房還未點燈,整個殿中有些昏暗,李如是半躺在臥榻之旁,遙望著逐漸亮起來得皇宮。
就在這時,禦書房突然也明亮起來,祿東山將一顆泛黃的偌大夜明珠交給隨行太監,他來到李如是麵前,恭敬說道“這才來京城一天,公孫劍就惹出了一個不小的事,當街將北城禁衛統領的兒子給打了。”
李如是笑了笑,從臥榻之側拿出幾個碎銀子笑道“早知道朕不跟你打這個賭,那明王也是不按常理出牌之人,朕就這十兩碎銀子,還是東拚西湊湊出來的,拿去吧。”
祿東山慌忙下跪,“陛下與奴才打賭是看得起奴才,哪裡敢要賭資,請陛下收回。”
“朕賭品一向很好,願賭服輸,你不必惶恐,起來吧,拿著。”
“奴才不敢。”
“是不是還要朕將兩位大學士喊來擬旨,你才收下?”
祿東山直起身,顫巍巍接過十兩銀子,“謝陛下。”
“這是你應得的,明王那老東西還真給公孫劍麵子,竟然將他帶到議事廳,以大禮相待,這老東西是在給朕做樣子啊。”
祿東山低頭輕聲道“會不會是公孫劍給了王爺一個好印象,聽說王爺以前也挺喜歡訓練兵甲,知曉公孫劍是邊防大將,便以禮相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