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查查看吧。”
宋清明從牆麵上挖出一些石灰,覆蓋在失神粉之上,“這毒藥極為霸道,但是卻害怕這種小玩意。”
正說著,那一包名叫“粉”實則是石塊的失神粉飄起了縷縷青煙,最後與石灰一同消失。
公孫劍眉頭幾乎擰到了一起,“真是處處殺機,沒想到連百鳳閣都有他們的人。”
宋清明點了點頭,思前想後道“不得不防,知道你來百鳳閣的人,隻有世子殿下與管家,甚至連小郡主都不知道,他們怎會提前布局,會不會是李乾英。”
“他沒有殺我的動機,況且那藏在小相公身上的失神粉若真被我帶上去了,他也會死,況且那個靜心怎麼會知道我帶不帶那個小相公上去,這不合理。”
公孫劍說完左右看了看,一陣寒氣湧上心頭,他可以肯定,那個幕後之人一定就在這附近的什麼地方,正在看著他。
宋清明也是一臉疑惑,“那為何靜心不偷摸把這包毒石頭放你身上?”
公孫劍撇了撇嘴,“不是我說大話,你都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覺在我身上下手腳,彆說是她了。”
“說的也是,那會不會是靜心與那個小相公有仇?”
“這樣規格的勾欄之地,肯定有一些利益衝突,但是再大的仇也不會鬨出人命來,一般都會有大嬤嬤在中間調節。更何況靜心是那個小相公的上級,你剛剛不是見到了,她可以隨意打罵,小相公連聲音都不敢出。所以隻有小相公對她有仇,她不可能對小相公有仇。”
宋清明冷笑一聲,“看來這次偷襲,那個幕後之人找了個蠢貨。”
公孫劍摸著下巴,“我早就想過了,會不會有很多股勢力想殺我。”
“我也覺得,今天這次和王府旁邊那一次的水平不在同一條線上,上次那個非常專業,這次就顯得業餘了。”
“我還真他姥姥的是個香餑餑。”
宋清明沒有覺得好笑,正色道“還是小心為妙,我會看著王府,我覺得世子……
公孫劍突然抬手阻止他說下去。
他抬頭看去,一座雅閣從上麵飄下一塊軟梯,軟梯之上還有兩個鐵椅。
李乾英從上往下喊道“坐上來,有人拉你上來。”
公孫劍與宋清明相視一笑,走上飛梯。
公孫劍還是頭一次見識到這麼新奇的玩意兒,這就像打水的時候一樣,上麵有人卷著繩子,木桶緩緩升上來。
這飛梯也是這般原理,上方有人卷鐵鏈,下麵的人慢慢上升。
二人入了雅閣,與外麵一片漆黑不同,雅閣內十分寬敞明亮,此時裡麵已經坐了五六個人也不嫌多麼擁擠。
李乾英安排人將暈在地上的靜心抬走,公孫劍沒有插手,他相信世子殿下能處理好這點小事。
雅閣內的淸倌兒見又來了兩人,看座之後斟滿了兩杯茶水。
李乾英以茶代酒,歉意道“公孫兄,宋兄,對不住了,現在十大美人還未登台表演,百鳳閣暫不對外壽酒,還請見諒。待到歌舞開始之後,再不醉不歸。”
李乾英雖然沒有見過宋清明,但因為他是突然出現在公孫劍身邊的人,而且公孫劍談事也不避諱他,這讓李乾英好一番功夫猜測宋清明是何人,差管家查了許久之後依舊沒有頭緒,便斷定他是一位了不得的人物,給予了極大的尊重。
公孫劍自然早就知道這個規矩,再說他一不好酒而不貧酒,對於有沒有酒水來說,無傷大雅。
李乾英微微斜眉看向下方,“公孫兄,又遇到刺殺了?”
“世子殿下談及此事之前,是不是要介紹一下你旁邊的朋友?”
李乾英拍了拍腦袋佯裝自惱,“你瞧我這記性,我給你介紹一下……”
除去一旁正麵無表情坐著的護衛,中間那兩個男子來頭不小,其中一位是工部尚書之孫程書仁,另一位是禮部尚書之孫馮宜。
那馮宜打扮的是男子麵容,可公孫劍卻清晰的感覺到,此人是女扮男裝。
畢竟是青樓之地,閨中女子來此成何體統,不想落人口實,也隻得想出這麼個笨法子,公孫劍微微錯愕之後便釋然了。
“這位是我爹舊友的子嗣,如今在王府做客,名叫公孫劍,旁邊那位俠士是宋清明,你們多多親近一番。”
世子殿下說完便身子一倚,靠在窗邊往下看去。
馮宜刻意粗著嗓子說道“早就聽說過公孫·公子英勇事跡,替北城百姓好好教訓了孫來寶,可見一斑!如今又快要與小郡主成親,可喜可賀。”
在王府內可以說不想與郡主成婚,在王府外可就不能這麼說就,一來落了明慶親王的麵子,二來難免會有人罵你不識好歹,那小郡主是何等才名,能與她成親,簡直說三生修來的福氣。
公孫劍沒有拆穿馮宜,微笑回應,“多謝馮公子,小子我無德無能,高攀了小郡主。”
馮宜笑了笑,黏在嘴唇上的胡子隱隱有鬆動的痕跡,她不留痕跡的揉了揉鼻子,將胡子按壓牢固。公孫劍所言她隻當是自謙,並未多想,“日後二位成親,本公子定會攜大禮祝慶。”
“多謝多謝。”
公孫劍又看了眼程書仁,聽於將軍說,工部尚書程春林曾對他有恩,亦師亦友。他現在看程春林的孫子,也莫名多了幾分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