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苟同搖了搖頭,“我覺得明慶親王如果有點腦子,一定會死保公孫的。”
“可萬一……用不用孫先生出麵?”
“放心吧,我相信他不會無緣無故去打人,也相信他絕不會沒有依仗就去打人,到時候如果他真出了什麼事,到時候再求老師便是。”
婉蓉點了點頭,也隻能這樣了,畢竟現在他們一家不過是剛入六品的小小官員罷了,在那些京城大人物麵前,微不足道。
……
……
皇宮深處,李如是躺在臥榻之上,細細聽著祿東山的彙報,他的眼神也從無悲無喜,變得疑惑起來。
“他公孫劍為何要傷李乾庭?”
祿東山搖了搖頭,“密報上就是這麼寫的,奴才也不知,具體的情況還要問在雅閣中的那些人。”
“雅閣裡都有誰?風月之人就不要說了。”
祿東山知曉李如是的意思,他回道“工部尚書程春林之孫程書仁,禮部尚書馮平安之孫馮宜,以及明王世子、康王世子還有公孫劍。”
李如是點了點頭,“去查查程書仁和馮宜為何會與李乾英廝混在一起。”
祿東山微微一笑,“陛下忘了,已經查了許多次了,他們從小就玩的好,一直到現在依舊是好友,況且這三人都沒有官身,他們的高堂也沒有任何交集。”
“對對對,朕把這一茬給忘了,朕在潛龍之時,也與他們玩過。”
李如是直起身,“你讓人去查查是什麼緣由打起來的……罷了,現在什麼原因不重要,李乾庭怎麼樣了?”
“出雅閣之時命懸一線,不過現在被救回來了,但依舊是重傷之軀。”
“沒死就行,死了的話朕又要頭疼了,這大魚就釣不上來了,你說這個李乾庭是不是小時候腦袋被門夾過,他應該清楚公孫劍是誰吧,還去招惹,不怕給他爹惹一身騷?”
李如是頓了頓,眉頭一皺好像想起什麼事來,“朕聽你剛剛說李如相正在集合禁衛?”
“正是。”
“那正好,朕這有兩封聖旨,到時候此事明王肯定也會插手,事情注定要鬨到刑部那裡去,屆時你去刑部宣第一封聖旨,如果你看見了哪個禁衛統領敢出手,就直接罷了官職,和孫其安一個罪行,裡麵我沒寫名字,你念得時候加上便是。對了,彆忘記帶上曹江,萬一遭到反撲,也能應對。”
祿東山拿過桌麵上早就準備好的聖旨,“奴才領命。”
祿東山剛下禦書房,迎麵撞上了一人,隻聽那人聲音渾厚,扶著他帶著笑意說道“祿公公,小心些。”
祿東山抬起頭,這才看清那人麵目,整個朝中隻有四人入禦書房不用通報,皇後程怡月、太子李乾民以及皇城司總管林大祥和新任鎮撫司指揮使聞人宗。
“原是鎮撫司指揮使大人,咱家替你引路。”
聞人宗點點頭,“有勞祿公公了。”
二人一同來到二層,李如是見狀頗有些好奇,“聞指揮使可是稀客。”
聞人宗下跪,“臣不敢。”
“說說,所為何事。”
“前些日子祿公公領陛下口諭,讓我等徹查民部,發現了一絲端倪。”
“林總管呢?”
“皇城司與鎮撫司互相核對了一下,消息彙總,林總管正在盯著士族,所以就由臣來稟報。”
“說說吧。”
聞人宗攤開卷宗,“前後有五位寒門士子入民部,皆被民部尚書黃澤茂給壓了下去,其中就包括陛下所說由孫先生指示去往民部的趙苟同,此外,民部侍郎與康益親王也有所牽扯,目前沒有發現民部尚書與康王勾連,臣還在查。”
李如是嗤笑一聲,“朕真是燈下黑,寒門早就入仕了,但皆被打壓了下去,這些官員倒也真敢,你繼續查他們犯律證據。趙苟同那邊是何人打下去的?”
“民部仆射王叢。”
李如是深深歎了口氣,擺擺手說道“依法處置吧,該辦的辦,該還的還。”
康益王府內,康益親王李如相坐在堂兄,滿臉陰鬱,下方左首位坐著一位氣宇軒昂的年輕人,身姿挺拔滿麵肅穆,眉宇間與李如相極為相似,與李乾庭也就是一個高一個矮的差距。
“爹,小弟他成這樣了,我們就坐在這裡什麼都不做?莫怪我說喪氣話,若不是我強逼著他習了幾年武,昨夜他可能就沒命了!依我看,直接去明王府要人,再怎麼說明王與咱們是一家,我就不信他侄子出事,他還護著那個罪魁禍首。”
以前李如相還有兵權的時候,李乾逸就是主掌兵權的那個人,康王府能與這麼多禁衛統領有關聯,與他脫不開關係。
多年兵營生涯也讓他比同輩年輕人多了幾分戾氣與成熟,儘管容貌與李乾庭相似,但是二人並肩行走,一眼就能看出二人的區彆,康王有什麼大事喜愛與他商量,每次都能從他口中得到不少好的回饋,以至於府中那些文人士子都沒有了用武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