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鵬之所以會在心中掙紮了一會,那是因為他不想讓公孫劍再收一個心腹,可是畢竟公孫劍要辦大事,他也不可能不讓,最終也隻能咬牙提醒黃秋遠了。
一邊的公孫劍聽到魏鵬的話,頓時便明白,他已經猜到了自己的目的,不過公孫劍並沒有什麼意外的。
再怎麼說也是個刑司衙的老執事了,而且自己來鄲縣後跟以往不同的態度,如果魏鵬要是猜不到那真是見鬼了。
而一邊的黃秋遠聽到魏鵬提到梁邦,頓時有些不敢置信的看了公孫劍一眼,見對方微微點了點頭後,瞬間便被驚出了一身冷汗。
要知道,雖然從進入鄲縣後公孫劍對梁邦的態度不怎麼樣,但那時黃秋遠也隻是以為公孫劍對梁邦沒太大的好感而已,再加上幫助梁邦辦案,以及掩飾洪誠陽差點說出來的事情。這根本就看不出來公孫劍來鄲縣是要拿下梁邦啊!
不過,雖然被驚出了一身冷汗,但黃秋遠也明白現在該說些什麼。
稍微思考了一下,黃秋遠趕緊說道“公孫大人,魏大人,其實下官還真有點難事。”
“哦?”公孫劍故作驚訝了一下,隨即便笑嗬嗬的問道“是什麼事情能讓黃縣丞也覺得難辦?”
一邊的魏鵬也適時的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雖然說這兩人的演戲確實很像真的,可此時已經完全想通的黃秋遠自然明白這兩人是在演戲。
不過,作為下屬,他自然知道什麼時候該裝糊塗。
所以他直接就裝作不知道兩人剛才的提醒,有些小心翼翼的說道“下官發現梁邦梁縣令身上有問題。”
這話說出去後,黃秋遠還以為公孫劍會沉不住氣,裝作很憤怒的樣子狠狠拍一下桌子。
但是讓他敬佩的是,公孫劍這個跟他同齡的上官,竟然是裝作有些懷疑的問道“黃縣丞,有些事情可不能亂說啊!梁縣令再怎麼說也是一位正七品的朝廷命官。”
雖然心中很敬佩公孫劍跟個老油條一樣,但黃秋遠知道此時他要做什麼。
他現在唯一需要做的就是表明立場,如此才能讓公孫劍放心。
畢竟話是他說的,到時候找證據也是他找,即便到時候出了問題,也不管公孫劍的事情。
可現在黃秋遠沒得選,因為他明白,能夠投靠公孫劍的機會或許也隻有這一次。
正所謂當斷不斷,反受其亂,黃秋遠也是個年輕人,自然不會有什麼太大的顧慮,所以,斬釘截鐵的衝公孫劍小聲說道“大人,下官以性命發誓,梁縣令身上真有問題。”
聽到黃秋遠這猶如投名狀般的回答,公孫劍心中一喜,隨即便在臉上浮現出了怒氣,狠狠的一拍桌子,冷哼一聲,開口道“沒想到,真是沒想到啊!我大周官員竟有如此之人,若不是苦於沒有證據,我公孫劍恨不得直接把他給抓進大牢。”
對於公孫劍如此真切的表演,黃秋遠不由的心生佩服。
倘若不是知道,他是真想不到公孫劍這個跟他一樣同齡的上官,竟然能如此的老成。
一邊的魏鵬自然沒有什麼驚訝的,畢竟跟了公孫劍快一年了,對方的這點小技能,他早就見怪不怪了。
黃秋遠不愧是公孫劍能看中的人,悟性就是高,心中佩服之後,趕緊站起身來,恭敬的衝公孫劍行了一禮。
義正言辭的說道“大人,您放心,關於梁邦的證據,下官絕對能搜集到。”
聽到這話,公孫劍趕緊由對梁邦的怒氣,轉變成了對黃秋遠的欣喜,“那這一切都勞煩黃縣丞了,隻要證據齊了,那本官絕對要把他捉拿歸案。”
“大人客氣了,這都是我身為一名大周官員的職責。”黃秋遠再次抱拳恭敬的說道。
不得不說,人在最緊張的時候學習的最快,此時的黃秋遠便發揮了他那令公孫劍也佩服的領悟力,說話竟然也能這麼冠冕堂皇了。
事情既然已經說了,那接下來自然沒有什麼好聊的了,隨意的瞎扯淡幾句,心知肚明該離開的黃秋遠趕緊告彆。
微笑著送黃秋遠離開客棧,公孫劍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準備休息。
彆看他剛才隻是說了幾句話而已,似乎並沒有費多大的力氣。
但隻有仕途之人才能明白談事情的時候僅僅一句話都能費很大的心神,而剛才公孫劍麵對黃秋遠這麼一個小菜鳥,雖然並不用太縝密,但也浪費了不少的腦細胞,所以,此時早已經累得不行,準備休息了。
隻可惜,他這剛剛一躺下,古靈兒就直接破門而入。
微微皺了皺眉頭,公孫劍有些不高興的說道“阿寧姑娘,正所謂男女大防,我正在午休,你怎麼能隨意就衝進來呢?”
隻可惜,古靈兒根本就不回答他這個問題,隻是在那裡一臉欣喜的問道“老公孫,你老實說,剛才把我趕出去,是不是就為了讓我把古青幾個給攔住啊?”
剛才,公孫劍憤怒拍桌子的時候,外麵的古青還有幾個衙役差點就要破門而入,幸好古靈兒知道公孫劍是因為什麼憤怒,所以趕緊把人攔下了。
也正是因此,那個時候她才有些醒悟,公孫劍之所以把她給趕出來,不是把她當成外人。
相反,公孫劍這是把她當做最重要的人,畢竟談事情肯定需要嚴防死守的,而她就是那個牢牢守住大門的人。
所以,心中高興的古靈兒這才直接衝進了公孫劍的房間裡。
隻是,聽到古靈兒這話,公孫劍有些摸不著頭腦。
他什麼時候讓古靈兒把古青幾個給攔住了?
剛才公孫劍之所以把古靈兒給趕出去,那隻是單純的不想讓古靈兒這個傻姑娘壞事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