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離開後,武高煦這才走到武高燧跟前;“你在乾什麼,好端端的為何要跟老頭子上書就藩,你是有病嘛你,你知道一旦離開應天,我們今後是有多困難嘛?”
就算是在應天,你還能夠上天怎麼的。
武高燧看著怒氣衝天的二哥,很自然坐在椅子上;“二哥是認為,你當前在應天就有了機會怎麼的,不要忘記了,這是應天,老頭子天天看著的地方,你還想鬨出什麼花樣來嘛?”
眼看他怒氣不消,武高燧想了想再次用公孫鈕教給他的話道;“二哥,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真的以為你在應天到處收買彆的官員,將領,將自己的人安插到周圍駐軍當中,老頭子會不知道,你當錦衣衛是蠢怎麼的,老頭子不過是希望你收手而已,若是一意孤行,估計他沒死,咱們就死了,我這麼做,也不過是權宜之計。”
離開應天,雖然說會將這裡的根基給拋棄,但是何嘗又不是離開了朝野的視線,離開了老頭子的視線。那樂安,天高皇帝遠,就算做出一點什麼,他老頭子也不知道。
這些看起來合情合理的事情,從表麵來看,真的是為武高煦考慮。
武高燧的一席話,讓武高煦沒有進來時候的那麼生氣,到是平靜下來,不過他依舊不甘心;“我不甘心,我努力了這麼久,就是這麼一個結果。”
還想要結果。
你不想一想,老頭子舉手之間,就將你多年培養起來的靖難遺孤這一個組織給滅了個乾乾淨淨。
此刻的退步,不是永久的退步,不過是潛伏隱藏自己的力量而已。
“二哥,在應天是不會有什麼機會的,聽我一句話吧,上交了這裡的一切,去樂安重整旗鼓。到時候我會從我的屬地對你進行支援的。彆在這刺激他了,你這不是在作死嘛,他皇位是怎麼來的你不知道,你彆讓他認為你想關門起來做皇帝,你彆以為他喜歡你,就不敢弄死你。威脅他的皇位,他沒有什麼乾不出來的。”
半威脅,半勸的話,讓武高煦低頭沉思了下後道;“我回去想一想在說。”
出宮的路上,姚廣孝眼看左右無人,這才拉扯了下公孫劍;“你今天說的話有些過了,這是將老二往死裡整啊。”
公孫劍自然明白姚廣孝指的是什麼,他深吸一口氣看了下這偌大的皇宮道;“我不這麼說行嘛,我這麼說,他是不能下定決心讓這他去就藩的,你應該也知道,當前應天周圍的兵力,已經讓他掌控和間接掌控了多少,起碼已經有三分之二了,都已經是這樣了,難道你還認為,我說的那麼一番話,真的是危言聳聽不成嘛?”
這……
姚廣孝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回複公孫劍,隻能指了下外麵;“出去說,這裡人多嘴雜。”
公孫劍也認為這麼做的確是有道理,也就頷首點頭來到了城外的悠然居。
悠然居完全就是燒烤店。也是公孫鈕和武棣的產業。
來到雅間中,姚廣孝喝了一杯酒指了下公孫劍;“關起門來做皇帝,這話也就是你敢說了。”
咋了,自己說錯了還怎麼的。
武高煦當前兵力在應天能調動的兵力已經有了五萬人,整個護衛應天的兵力也不過才八萬。而皇城衛戍除皇宮屬於錦衣衛,其他的都在武高煦手中。
不怕一萬怕萬一,真若是武高煦來個突然襲擊,從各地勤王的兵力還沒到,估計這裡已經結束,什麼大哥、什麼爹,估計都已經慘死在他手中。
響鼓無需重錘敲,武棣自然不用,然而,他太在乎武高煦。如果不用利益對他進行最為嚴厲的提醒,他永遠也都不會明白。一直的放縱和喜歡,最終會給自己帶來什麼。
說老大太子已經確定,這是瞎扯的,他心中還是希望老二能夠獲得皇位。
不能從武高熾哪裡想辦法,也就隻能讓他自己的事上出發。
“我沒覺得我說得有什麼錯,如果他會想的話,自然會明白我為什麼這麼一說,他是不可能在應天待下去。在待下去,定然要出事。”
姚廣孝何嘗不明白,隻是如此過激的方式實在是有些不妥。但是現在,這分化既然已經說出來了,在說其他的也毫無任何意義,他隻能歎息著心中期望,武棣能夠自己做出最為妥善的決定。
禦書房,武棣等兩人離開後,再次將老三的折子拿起來看了一番後來到禦花園中獨自沉思。
關起門來做皇帝。這話是對於他最大的刺激。自己怎麼來的皇位,他心中很清楚。
“他真的會這樣嘛?”武棣喃喃自語後指了下跟隨自己的太監;“你說呢?”
小太監因為王二寶的事,早知道不能參與任何政務的討論,頓時嚇得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皇上……奴
“但說無妨,朕這次不計較。”
既然皇帝如此說,太監也不在猶豫,而是直接說出漢王掌握著應天五萬多的兵力,而這是直接掌握的,間接掌握的兵力還沒有計算。真若是出事,恐怕來不及應對,公孫太傅的話雖然說有些杞人憂天,但是以防不測,讓漢王離開,那絕對是最好的選擇,就算今後他想做出什麼,朝廷也有足夠的時間進行應對。
這話讓武棣嗯了聲後看向蔚藍的天空良久;“事到如今,也隻能如此了。”
走了,都要走了,明日,就是兩位藩王就藩的日子,也許是人走茶涼吧,公孫劍來到趙王府的時候,這裡的冷清,簡直是他不敢去想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