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不要,不要什麼生人,我聽你的,這就剝皮,給死人剝皮……”
景駿一見的叫喊起身,滿眼帶淚的拿起旁邊桌案上的刀子,複伸手從一大缸之中,提拎出一個死人,狠狠摔在地上了。
“放到石床之上,做仔細點,明晨我來檢驗。”黃袍老者一聽的,頭也沒回的出去了。
“啪嚓!”
景駿也不知是哪來的那麼大膽量,是負氣的一抬腳,把就近石床上的血腥軀身給踹將下去,這就把手中的肥碩大屍體,給平放那石床上了。
沒有了思維,滿身心都是一種無助的憤怒。
他不知道該恨誰?
恨自己爹爹嗎,不應該。
是萬萬不該的。
那是自己的血脈至親,是賦予自己生命的人!
恨這弱肉強食的世道嗎?
那更恨不起來。
因為這朗朗乾坤世道,就沒有誰傷害過他。
“娘!”隨著這舉起手中的刀子,景駿又大叫娘了。
下不得手,真真下不得。
雖然麵前是一個死人,可那也是人啊!
“啊啊啊啊啊……”
就這樣痛哭糾結良久,景駿雙手緊握刀柄的,噗噗噗不斷聲響中,閉眼很狂亂的落下。
都不知是狠刺了多少刀,景駿隻知道,隨著那一刀刀的下落,他憤悶不已的心情,得以釋放了。
是釋放,一種說不出的釋放,直至後來,他用儘了最後一絲力氣,複又手握黏糊糊沾滿血肉的刀柄,癱軟在了地上。
屍體的整個胸腔,已經被景駿給捅爛了。
碎爛的內臟,以及汙濁的黑水,順著石床嘩啦啦的往下淌。
“我殺人了……我殺了人……不……不是我,不是我,不是不是……”
隨著看碎爛不斷流淌的駭人血水,景駿複發出一聲很神經質般的大叫,扔撇下手中的刀子,捂著腦袋不敢看了。
自己變成了什麼,一個對著死人屍體泄憤的宵小惡人,還是已經變成了可怕的惡魔,景駿不敢給自己定義了。
“紫茵,紫茵妹妹,你在哪裡,在哪裡……快來救救哥哥,救救哥哥啊……”
景駿是雙手抱頭,很撕裂的叫了……
壽縣縣城喧鬨的大街上,公孫劍看了看過往行人,略一思索的奔著一個胡同裡去了。
進到胡同,麵對一堵高大院牆站立良久的,複一聲輕歎的離開了。
那高牆之內,有他的未婚妻。
想自那日殺掉劉海棠,為爹爹報仇之後,公孫劍便連日遊逛在這壽縣縣城當中。
那訃告上的仇人落腳住址,他倒一一打聽到了。
隻可惜的是,已人去屋空,一時間都逃走了。
看著繼續報仇無望,公孫劍也隻得暫時離開壽縣,回轉湯惠大院看看了。
看看能不能找到娘親屍骨,另外再探訪一下大娘舅下落。
既然大娘舅父子得以在那場滅門大火裡保全,那這件事情,就要找大娘舅,追問根由了。
“滿叔,靈兒,我走了!”隨即公孫劍複趕往公孫家殘破大院,跪倒在焦黑廢墟前。
滿目的零落屍骨,烏鴉嘎嘎嘎滿頭頂盤旋,公孫劍淒涼滿目的同時,又倍感無助。
不知道誰是誰了,就是想給滿叔靈兒收屍,亦都不可能。
“等著我,待我完成所有的複仇大計,就下去找你們!”隨著這滿心無奈的淒涼,公孫劍一聲說的起身,擦抹眼淚的往前走了。
走了,此處事情告一段落。
亦有深深的不舍,同時又有無儘的痛楚無奈!
但願自己早日手刃所有仇人,複到地下與滿叔靈兒相見。
“吆,夫君,你怎地才過來,我可是在此處等你許久了!”
而也是公孫劍這出得縣城,急匆匆往前行走之際,路旁的荒草裡,可是閃出一個人了。
一身大紅衣裙,妖嬈身形如楊柳般搖曳。
是正用一雙很魅惑人的美目看著他,手中亦緊握一把黑黝黝的小小皮鞭。
誰啊,正是公孫劍的洞房之妻,忻旖彤。
公孫劍很皺眉看看的,沒有言聲。
“怎麼……這看著我沒被炸死,還不高興怎地?”忻旖彤一見的昂臉說道。
“我不會原諒你的,你抽打靈兒的那一鞭子,我這輩子都會記住!”公孫劍很厭惡的閃身,從忻旖彤身邊走過。
“咯咯咯咯咯……原諒又如何,不原諒又能怎樣,公孫劍,你可彆忘了,我才是你的結發妻子,這一點上是無可否認的!”隨著公孫劍這閃身而過,忻旖彤很是桀驁一笑的,這就起身跟著。
“哎呀呀,還是那老頭說得對,這世上的事啊,就沒有一個遵循可講,夫君,你說說,就算你從小定有婚約又怎樣,那什麼靈兒小蹄子對你萬般癡情又是如何,你還不是落到我的手裡!”
隨著這起身跟著,忻旖彤複很陰陽怪氣語氣說道“咯咯咯……這叫什麼,這就叫機緣,說明咱們兩,才是機緣巧合,天造地設的一對!”
“你再不閉嘴,我會割了你的舌頭!”公孫劍一聽的,一聲冷冷道。
“哎吆吆,這怎麼……幾日不見,還變成狠人了,來來來,我讓你割,來啊,動手啊!”忻旖彤一聽的,這就滿臉是笑的起身,很快速幾步的攔在公孫劍身前,很得意的伸吐出了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