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明鑒收到流言的時候,馬世熊同樣也收到了,聽坊間如此議論自己,馬世熊頭上的汗珠,是滴答滴答往下掉。
他與張明鑒是多年兄弟,這張明鑒什麼性情,他知道的一清二楚,不管傳言真假,自己與張明鑒,都會產生隔閡,這段時間,張明鑒又因為吃人,精神有些錯亂,若是他一時腦子發熱,砍了自己想到此處,馬世熊額頭上的汗珠,就更多了,怎麼辦?怎麼辦?
便在這時,馬府的管家匆匆走了進來,聲音顫抖著對馬世熊說“老爺,不好了,咱家周圍,突然多了很多青巾軍,似乎,再監視咱們。”
聽了這話,馬世熊一屁股便坐到了椅子上,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嘴裡無意識的囔囔道“完了,完了,這次死定了。”
管家沒聽了馬世熊說什麼,低聲道“老爺,您說什麼?”
“啊?啊!沒什麼,沒什麼,老爺我內急,上個廁所。”說罷,便匆匆往茅廁方向跑去。
蹲到茅廁,馬世熊的緊張情緒,才稍有緩解,這馬世熊,小時候受過驚嚇,便養成這一習慣,隻要一緊張,便要蹲坑,隻要蹲下來,才能正常思考。
情緒稍稍放鬆的馬世熊,開始思考對策,他覺得,這流言,一定是應天密諜放出來的,他有必要去找張明鑒一趟,當麵給張明鑒解釋解釋,於是,嘴裡囔嚷道“我要立刻去張府一趟,把話說清楚。”
心中有了主意,馬世熊拿起廁籌,便打算結尾,結果這時,隔壁傳來一個陰沉的聲音“馬元帥,你覺得現在,你還能跟張明鑒解釋清楚嗎?”
聽了這話,馬世熊剛剛散去的汗水,又流了下來,想都不用想,馬世熊便知道,隔壁,是應天義軍的密諜。
自己家中的仆役,都是經過精挑細選的,這應天義軍的密諜,是什麼時候混進來的?難道……自己的家,已經不安全了。
想到此處,馬世熊的冷汗,又嘩啦啦流了下來,顫著聲音道“你,你是誰?”
“嗬嗬,馬元帥您也是聰明人,我是什麼人,您難道會想不到?既然想到了,又何必再問?”
聽了這話,馬世熊已經能確定來人身份,問道“你們找我,要乾什麼?”
“乾什麼?自然是要給馬元帥一條光明大道走,馬元帥是聰明人,想必您也知道,這張明鑒如此作為,已經到了天怒人怨的地步,此刻,無論是元廷,或者義軍,都不可能再接受張明鑒這個人,跟著他,遲早會被滅掉。
馬元帥,您就算不為自己著想,也該為自己妻兒的將來想想不是嗎?”
隔壁已經把話說的很明了,馬世熊自然也不會再裝瘋賣傻,皺眉沉思片刻,便道“若我歸降,幫著你們拿下這揚州城,會有什麼好處?”
“可以放你一條生路,若你想加入我應天義軍也行,但我應天義軍首重軍功,你能走到哪一步,全憑你自己的本事!”
“就這?就這就想招降我?你們也太看不起我馬世熊了吧?”
“嗬嗬,馬元帥,我之所以來與您會麵,最主要的原因,便是因為你沒吃過人肉,還算沒有喪失人性,若是彆人,我都懶得搭理,機會,我給你了,能不能把握,就看馬元帥自己了!”聽了這話,馬世熊沉吟片刻“你們要我怎麼做?”
“想辦法幫我們生擒張明鑒,讓青巾軍投降。”
“這……很難啊!”馬世熊有些為難了,張明鑒這個人,平時小心謹慎,自己謹慎的性子,也是跟著張明鑒學的,想要活捉張明鑒,談何容易?
“難?嗬嗬,馬元帥,這當然有些難度,否則,我們為何要找你呢?你以為你一家老小的命,就那麼不值公孫?”
聽了這話,馬世熊有些惱怒“嗬嗬,你們就這麼有信心?就篤定一定能攻破這揚州城?彆忘了,這揚州城,也是一座大城。”
“嗬嗬,馬元帥,是你太自信了,我應天吳國公,憐憫天下百姓,不忍看著揚州百姓在你等手中遭受屈辱,這才派廖將軍前來,替揚州百姓解難。
你等若識相,乖乖投降便好,若是不識相……即便是這次無法攻破揚州城,難道,下次,你還擋得住?要知道,如今我應天,可有百萬雄兵,即便是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把揚州城內的青巾軍活活淹死。”
隔壁的密諜說的是實話,馬世熊也是見過世麵的人,這一點,他還是能看清的,沉默片刻,說道“好,我可以設計幫你們活捉張明鑒,但此事,需要徐徐圖之。”
“幾天?”
“十天左右吧!”
“不行,時間太長了,我隻能給你五天!”
聽了這話,馬世熊牙齦一咬,點點頭道“好,就五天,五天之內,我一定幫你擒了張明鑒。隻是……你我如何聯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