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呢?萬一投降了呢?不試試怎麼知道?
小子,你們在揚州的密諜,能把我的信帶回揚州,送到張明鑒手上吧?”繆大亨抬起頭問道。
“繆將軍放心,這一點,他們還是能做到的,他們有密道,可以瞞過揚州城青巾軍,隨意出入揚州城。
這條密道,本來是給咱們準備的,目的是方麵義軍潛入揚州城,他們就是走的這條密道。”
“嗯,如果必要,可以在軍中選一些身手好的,去協助揚州城內的密諜。”說罷,繆大亨攤開桌子上的紙,開始提筆給張明鑒寫信……揚州城,張明鑒府邸看著桌子上擺的信,張明鑒麵沉似水,背著手來回踱步,這封信,自然是出自繆大亨之手。
信寫好後,公孫劍便交給密諜,由密諜帶回揚州,這張明鑒府上,看守嚴密,親自送到張明鑒手上,自然不可能,密諜們便將這封信綁在箭上,射到了張府的大門上。
如今的揚州很亂,城內的百姓聽聞應天義軍到了揚州城下,似乎找到了主心骨,竟然敢開始反抗揚州城內的青巾軍,雖然如同以卵擊石,但依舊讓張明鑒心驚不已。
他知道,揚州城內的這些暴亂,是應天在揚州城內的密諜們組織的,可抓不到首腦,又讓他有力無處使,很是無奈,他很怕,在關鍵時刻,這些人會壞了自己的大事兒。
說實話,對於守住揚州城,張明鑒也沒多大信心,他現在是進退兩難。
守著揚州城,被繆大亨擊破後,一定會被繆大亨活捉,可若是棄揚州出逃,這情形,也好不到哪裡去,兩百多裡地外的應天,都知道了自己的惡行,揚州附近的百姓,怎麼會不知?
無論自己走到哪裡,都會受到憑死抵抗,畢竟,這誰也不願意成為彆人口中的食物不是?
想到這裡,張明鑒心中就隱隱有些後悔,後悔自己當初為什麼要吃人。
想到此處,張明鑒又拿起桌子上的信看了起來,信中,繆大亨的語氣有些嚴厲,痛斥張明鑒如何會趕出吃人這種人神共憤的惡事兒,雖然語氣嚴厲,但卻充滿著痛惜。
信中,繆大亨答應張明鑒,若是張明鑒能懸崖勒馬,他會替張明鑒在公孫泓求情,看在都是淮西老鄉的麵子上,想必公孫泓不會斬儘殺絕,這懲處一定免不了,但肯定會給自己一個重新做人的機會。
看著繆大亨的信,張明鑒有些心動,他張明鑒,也是窮苦出生,之所以要造反,這目的,便是做人上人,這些年,自己也搜刮了不少公孫財,即便是公孫元捧不願意用自己,隻要能饒自己一命,那後半生,也會有享不儘的榮華富貴不是?
想到此處,張明鑒走進書房,提筆給繆大亨寫信,這繆大亨雖然答應給自己求情,但究竟能不能成,這個誰都說不好,必須敲定此事兒,自己才能投降。
寫好信後,張明鑒沒有想辦法聯係應天密諜,而是派了一位使者,出揚州城,帶著自己的信,徑直去了繆大亨軍營。
看著張明鑒的使者進了軍營,公孫劍是眉開眼笑,張明鑒投降的事兒,十有八九能成,接下來,就是談條件了,隻是不知道,一向標榜為國為民的公孫泓,能不能允許自己軍中出現像張明鑒這樣一個食人惡魔。
見張明鑒的使者進了繆大亨軍帳,公孫劍也跟著進了軍帳。
拆開張明鑒的信,繆大亨眉頭深皺,良久才對使者道“這明鑒的條件,我不能答應。
第一,張明鑒投降之後,必須以罪囚的身份,坐進囚車前往應天,他在揚州的所作所為,搞的人神共憤,即便是做做樣子,也得給百姓看,不然,對應天義軍的形象,會造成極惡劣的影響。
第二,張明鑒投降後,青巾軍必須拆散,分散安置,這一點不容商量,若是張明鑒將來在應天義軍中任職,可以撥給他部分青巾軍,但全部給他,這個不可能。
至於這第三點嘛,張明鑒和他的家眷的安危,我自然會保證,這一點,你回去轉告張明鑒,就說我繆大亨答應了,讓他放心。”
聽了繆大亨的解釋,這使者麵露難色,拱拱手道“繆將軍您是淮西豪傑,我家主公未起事兒之前,便聽過您的大名,對您,是敬重的很,這才願意投降您。
可若是投降之後,青巾軍被打散安置,我家主公,可就成了案板上的魚肉了,這如何能讓我家主公安心啊!”
繆大亨嗬嗬笑道“張明鑒的憂慮,我繆大亨感同身受,這樣吧,為了讓張明鑒安心,在回應天的路上,青巾軍分出一千人來,交給馬世熊統領,護衛在張明鑒囚車左右,這樣張明鑒可能放心?
這是我應天義軍最後的讓步了,同不同意,讓他張明鑒自己做決斷吧。”
說完,繆大亨揮揮手,便讓這使者離去。
等使者出了軍帳,公孫劍壓抑住心中的狂喜,立刻問道“繆將軍,這張明鑒,這就要投降了嗎?”
“十有八九吧,難道,他張明鑒還有彆的路可選不成?不過,這個時候,千萬不能大意,公孫劍,你去軍中,讓將士們打起十二分精神,以防不測。”
“繆將軍放心,我這就去!”說罷,公孫劍大步走出了繆大亨軍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