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公孫文正環視了一圈在坐的將領,眾將領紛紛點頭,表示對公孫文正這話的認可。
見眾人都同意自己的說法,公孫文正又笑著道“咱們願意為了應天義軍去死,但這左君弼就不一樣,首先,廬州的左君弼,之所以會投奔天完,完全是因為彭和尚,是被彭和尚個人魅力所折服,在彭和尚死後,左君弼便與趙普勝、丁普郎這些師兄們明爭暗鬥,這多少年下來,恐怕,對天完政權,也是心生怨恨吧?
而且,這左君弼是徐壽輝舊臣,而徐壽輝,又是死在陳友諒手中,要說這左君弼對陳友諒忠心耿耿,願意為陳友諒出生入死,恐怕,諸位也不信吧?
說白了,他守廬州,是為自己而守,並非他的帝王陳友諒,左君弼的根基,便在廬州,若是廬州被打爛,左君弼必定實力大減,即便是守住了,也難免會被陳友諒手下其他勢力吞並,這絕對不是左君弼願意看到的。
或許,父親也是看到了這一點,這才把廬州當作突破口吧,畢竟,隻要攻下廬州,便能長驅直入,進入陳友諒地盤兒,到時候,這陳友諒必定分兵去求,洪都之圍,也就迎刃而解了。”
“可吳國公和徐元帥他們,都圍攻廬州一個多月了,這左君弼還不投降,這是什麼意思?”藍玉有些不解,開口問道。
公孫文正笑“或許,父親他們有什麼彆的考量吧,無論是我父親還是徐元帥,都是久經沙場的老將,他們不會在這個時候乾沒有意義的事情,咱們隻要守好洪都便可,其餘的事情,咱們不過問,交給父親他們做決斷便好。”
聽了這話,眾人齊齊點頭,鄧愈笑道“好,那咱們就死守洪都,看看這陳友諒,究竟能把咱們怎麼樣。
不過,戰打到這個時候,陳友諒恐怕已經沒有多少耐心了,咱們千萬不能大意,現在必須調動一切力量,來抵禦陳友諒,多爭取一天時間,咱應天義軍,就多一分勝算不是?”
“嗯,你說的對,就這麼辦,各位一定要守好自己的位置,咱們就靠著洪都城這個烏龜殼子,讓陳友諒六十萬大軍,铩羽而歸!”
決定繼續守城之後,鄧愈、藍玉,便回到自己的位置,繼續抵禦陳友諒大軍,公孫劍猶豫片刻,對公孫文正道“文正哥,要不,咱們下毒吧?先想辦法削弱陳友諒大軍實力再說。
這個時候,不能再藏著掖著了,照陳友諒這個打法,稍有不慎,洪都城便有可能陷落。”
公孫文正聞言,皺著眉頭想了片刻,對公孫劍道“藥量小一些,隻要讓陳友諒大軍虛弱即可,沒必要一下子毒死很多人,等真正抵擋不住的時候,再加大藥量,到時候,還能讓陳友諒焦頭爛額一陣子”公孫劍聞言,點了點頭,便像城門位置走去,很快,洪都城頭,便接連升起三顆綠色的信號彈,在漆黑的夜空中,很是顯眼。
洪都城守軍看到了城頭頭升起的三顆信號彈,陳友諒大軍也看到了,同樣,隱匿在洪都城外的漆黑中的韓春明,也看到了這三顆信號彈。
看著綠油油的三顆信號彈在夜空炸響,韓春明的眼睛亮了起來。
他是這次來洪都協助大軍作戰的的密諜頭領,最主要的任務,便是下毒,陳友諒大軍兵臨城下的時候,他便帶著手下出了城。
這麼多天,他在洪都城外東躲西藏,吃儘了苦頭,可洪都城始終都沒有給他信號,他還以為城內大軍忘了他了,今晚收到信號,他終於可以開始行動了。
公孫劍給他的毒藥,很是惡毒,在出城之前,便與他做好了約定,綠色信號彈,是讓他行動的暗號,而信號彈的數量,便是下毒的等級,三顆,是最低一級。
接到命令後,韓春明便從草叢中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因為久坐,有些僵硬的身體,走到草叢更深處,搬出一個壇子。
等韓春明搬出壇子,十餘個密諜也從四麵八方朝韓春梅這邊聚攏過來。
等這些人看到韓春明搬出的探子,一個個眼中露出興奮之色,每人人從腰間拿出來一個酒葫蘆,韓春明便把壇子裡的毒水分給眾人。
待每人都裝了滿滿一葫蘆後,韓春明便沉聲道“壇子裡是什麼,早就跟你們二人說過。這些日子,咱們也探清了陳友諒大軍的取水地。
本來,我還擔心,這毒藥,會毒死水中的魚鱉,引起懷疑,誰成想,這陳友諒手下那些士卒,都是餓死鬼投胎,河裡的魚鱉,被吃了個乾乾淨淨,哈哈哈!
等了四十多天,咱們終於該出手了,大家分頭行動,陳友諒大軍取水時間,大家都清楚,自己估摸時間,千萬不敢壞了洪都城大事兒,知道嗎?
如果不是實在擋不住了,他們是不會輕易動用咱們的,既然給了命令,無論如何,咱們都得完成任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