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文忠一口氣喝完一壇子,便嗚嗚哭了起來“前兩天,我與公孫劍還說,咱們一大家子,好久都沒有一起吃過飯了,還說趁著攻滅張士誠這個大好的機會,大家在一起聚一聚,到時候,再與父親您說說,看能不能把文正放出來。
誰成想,就這麼幾天時間,文正都堅持不了,竟然會在這個時候,尋短見,不該,實在不該啊,他這完全就是胡鬨嘛!”
聽了公孫文忠哭訴,公孫泓眼淚也留了下來“文忠,公孫劍,我說我從來沒有想過要殺文正,你們信嗎?”
“信,怎麼不信?”公孫劍也是淚流滿麵,對公孫元諄道“若父親真的想殺文忠,當初就不會親自乘船,去見文正了,若父親真的想殺文正,當初,我和母親,豈能輕易勸下來?”
公孫劍說完,公孫泓是哈哈大笑“公孫劍,你能這樣說,我真的很欣慰,實話說,這次攻打張士誠,你的表現,很一般啊,至少,比起文忠來,要差上一些。
你說你除了活捉張士誠,還有彆的可拿的出手的功勞嗎?就這一功勞,還是運氣的成分居多。
我還以為你因為文正的事情,記恨我,被我的舉動嚇著了,你不知道,文正這麼乾,究竟是艙義。”
聞言,公孫劍苦笑一聲“父親,我也不是傻子,我哪裡會不知道,文正哥當初心裡怎麼想的?隻不過,不好說出來罷了。”
公孫劍說完,反應有些遲鈍的公孫文忠,才意識到公孫文正和公孫泓鬨矛盾,遠遠不止表麵那麼簡單,疑惑的問道“父親,究竟因為什麼?”
“唉,文正都死了,說這些,還有什麼意義?不提也罷,不提也罷!”說罷,公孫元捧拎起酒壇,又狠狠的灌了一口,滿臉回憶的對公孫文忠和公孫劍道“想當初,你們三人給我當義子,我是如此欣喜,你們三個,一個是我侄子,一個是我外甥,還有一個是我救命恩人,總想著,若有一天我做了帝王,一定讓你們三個輝煌騰達,光宗耀祖,要你們三個,都名垂青史。
誰成想,文正如此沉不住氣,而且,想要的,也超乎了我的想象,這才是我囚禁他的真正原因,他這樣一鬨,確實名垂青史了,但確實惡名啊。
當初擊敗陳友諒,論功行賞的時候,文正說的話,確實讓我大大欣慰,可誰成想,文正說的,和心裡想的,卻是南轅北轍。
唉,什麼都不說了,事情既然已經出了,那我隻能儘力彌補,說到底,文正畢竟是我侄子,喪事,就給他風風光光的辦了吧,這事兒,你們二人負責。”
公孫文忠聞言,立刻點頭答應“父親放心,此事兒,一定安排的妥妥帖帖。”
見公孫文忠答應,公孫元捧笑著道“你二人放心,除了秀英和公孫標,你們就是我最親近的人,我不會無緣無故對你們出手的,安心乾自己的事情就好,隻要你們不犯原則性錯誤,我是不會收拾你們的。”
公孫元捧剛剛說完,門外又想起了敲門聲,公孫元境見狀,沉聲問道“誰?”
“是我,徐達,我和湯和找你聊聊天。”
聽見是徐達的聲音,公孫元捧道“進來吧!”
徐達推門而入,看見公孫劍和公孫文忠,便笑著道“你二人也在呢?談正事還是閒聊?若是說正事兒,我倆就先出去。”
公孫文忠聞言,嗬嗬笑道“該說的我們已經說完了,你們老兄弟也好久不見了,你們聊吧,我跟公孫劍這就離開。”說罷,拽著公孫劍,便出了公孫元捧書房。
有徐達和湯和陪著,公孫文忠相信,公孫元境一定會從公孫文正的悲痛中走出來,但心中一直有一個疑惑,當初公孫元瓊為何一定要囚禁公孫文正。
走出吳國公府,公孫劍和公孫文忠已經走出去老遠,公孫文忠腦中還在考慮這個問題,終於,公孫文忠還是沒忍住,低聲問公孫劍“公孫劍,你說父親當初,為何要囚禁文正?”
聽了這話,公孫劍有些氣惱,心道“這公孫文忠,還真是個榆木疙瘩。難道就因為縱容部下,搶了彆人的妻女,公孫元境就會把公孫文正囚禁起來?”
雖然很不想跟公孫文忠廢話,但還是在公孫文忠耳邊輕聲說了兩句,說完,公孫劍便不理滿臉震驚的公孫文忠,騎著馬率先離去。
雖然公孫元捧讓公孫劍和公孫文忠操辦公孫文正葬禮,但因為公孫文正死之前是囚徒,來參加公孫文正葬禮的人並不多,除了公孫劍、公孫文忠、何珍、徐鴻川、毛驤、丁順這些曾經在南山軍營待過的老兄弟,再就是像徐達、湯和、常遇春、公孫亮祖這些,深得公孫元捧信任,也對公孫文正事件知根知底的人,初次之外,就很少有人來參加公孫文正葬禮。
因此,公孫文正的葬禮,顯得冷冷清清,等喪禮辦完,公孫劍害怕謝淑蘭和任紫裳會想不開,便把她們母子幾個,都接到了自己府上居住,公孫文忠和妻子,也時不時來公孫劍府上,陪陪謝淑蘭、任紫裳她們。
在公孫劍、公孫文忠兩家人的陪伴下,謝淑蘭、任紫裳慢慢從失去公孫文正的悲痛中走了出來,重新振作,這公孫文正死了,但他的兩個孩子,還年幼,必須有人撫養長大不是?
公孫文正,被囚禁兩年時間,這兩年,足以讓人們把他從當初守衛洪都八十五的傲人戰績忘記,再加上應天高層的刻意淡化,公孫文正的葬禮,在應天並沒有引起多大的轟動,很快,人們便忘記了公孫文正死了這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