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中的老村長,看上去依舊慈祥,隻是,臉上有些蒼白,若不是穿著壽衣,公孫劍甚至以為,老先生隻是睡著了。
看著棺材中的老先生,公孫劍是淚眼婆娑,在疙瘩村的一幕幕,又重新出現在腦中,一起勞作,一起對付霍麻子,一起對付李三,一起在村口拚死一戰……看著棺材中的老村長,公孫劍三人,是淚如雨下,陶青見狀,也是眼眶紅紅,但今天,他是主人,不能任由公孫劍三人一直這樣哭下去呀,於是趕忙勸道“三位哥哥,遠道而來,心意,我陶家領了,想必爺爺,若泉下有知,也能感受得到,你們要保重身體啊!”
說罷,也不管公孫劍三人願不願意,陶青,輕輕的合上了老村長的棺材蓋子,命親眷把公孫劍三人送到房中歇息。
這一哭,公孫劍三人心中壓抑已久的悲傷,也發泄了出來,見陶青把一切操辦的挺好,也放下心來,回到房中的三人,終於踏踏實實睡了個安穩覺。
第二天上午,公孫劍他們的家眷,還沒有來,而陶府,又沒有什麼需要幫助的,無所事事的公孫劍他們,便接下了給老村長打墓的鄉親們送飯的任務。
老村長,雖然威望很高,而且有錢劍他們幫襯,家中,也很富裕,但卻不是不是官紳,因此,他的墓地並不大,不過,風水先生給老村長選的墓地,風水卻極佳。
公孫劍雖然沒有專門研究過風水,但看到老村長墓地,也都是讚不絕口,老村長的目的,坐西朝東,背靠高山,兩麵是山丘,前麵還有流水,這是坐擁流財的意思啊。
見公孫劍他們到來,打墓的鄉親們,紛紛放下手中的活計,朝著公孫劍他們走來。
公孫劍見狀,笑著道“各位辛苦,我們給你們帶飯食來了。”
聽了這話,一名叫栓子的少年,笑著對公孫劍道“公孫劍哥說的哪裡話?我們都是苦哈哈,打墓,這算什麼苦重的活兒?老村長病逝,鄉裡鄉親的,怎麼能不來幫忙?
就算是再苦再累,也要把老村長的陰宅,弄得舒舒服服不是?”
見少年這樣說,少年身後,便響起了一陣叫好聲,公孫劍抬頭一看,這些少年,竟然全是當初在濠州時那個疙瘩村的老鄉親,隻是滿臉塵土,公孫劍一時之間沒有認出來,便笑著道“唉,他娘的,你不是栓子嗎?我聽說,你在滕州開了一家糧鋪,是日進鬥金啊。
怎麼?你這麼一個大財主,還親自乾活兒?”
“哈哈,公孫劍哥,老村長駕鶴西去,自然是我們這些老鄉親操持不是?彆說當了財主,就是當了皇帝,我們也不會忘記當年老村長的恩情。
公孫劍哥,你們不也不遠千裡的回來,給老村長奔喪了嗎?怎麼樣,當了這麼些年將軍,這農家人的的活兒,還乾的習慣嗎?”
“習慣,怎麼不習慣?你們歇著吃口飯,看我們兄弟如何乾活兒。”說罷,公孫劍便脫下衣袍,帶著公孫文忠和何珍,下了墓坑。
片刻之後,公孫劍又上來了,皺著沒有問栓子“栓子啊,這木屑的尺寸,不對啊,無論是長寬,都大了足足一寸有餘,這不合規矩啊!”
“大了?沒有啊,哦對了,陶青說了,給他爺爺修一座磚墓,這尺寸,可不就得大一些嗎聽了這話,公孫劍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啊,咱們疙瘩村,先在都富裕到這種程度了嗎?”
“嗨,你知道的,青磚,在咱們這裡,不值公孫,咱疙瘩村附近,就有好幾個磚廠。
如今,大家日子都好過了,也不缺這幾個公孫,因此,但凡家裡有老人去世,都會給修磚墓,即便是一時手頭緊,也會借公孫來修。
畢竟,老人們辛苦了一輩子,也受了一輩子罪,這有條件了,誰也不會吝嗇不是?”
“嗯,明白了。
哦,對了,你們不會往墓裡放很多陪葬吧?可千萬不敢,若是有人來盜墓,那就不好了。”“嗨,不會。老人們攢了一輩子公孫財,都是要留給兒孫的,豈會帶到地下去?”
“那就好,那就好。”
說罷,公孫劍重新跳下墓穴,開始乾活,這忙了一下午,等傍晚回到家的時候,古靈兒她們,也到了疙瘩村。
公孫劍他們的孩子,一個衣著華麗,已經疙瘩村,便引起了圍觀,見一個個小孩圍著自己亂跑,起初很驚慌,但看到他們沒有惡意,很快便玩到了一起。
徐鴻川領著謝淑蘭、古靈兒祭拜過後,陶青便找來孝服,給他們穿上。
在一團和氣中,老村長的孫子陶青,和眾多鄉親們,送老村長走完了人世最後旅程。
老村長下葬之後,公孫劍、公孫文忠他們,便決定返回應天,公孫元捧交代了,讓他們努力打戰,無論是公孫劍還是公孫文忠,都不敢懈怠。
可要離開的時候,公孫劍卻發現古靈兒興致不高,似乎有什麼心事兒,便問道“靈兒,怎麼了?還在為老村長傷心?
其實也沒必要,老村長雖然年輕時候吃了不少苦,但這些年,卻是在福窩窩裡,這一輩子,也算是值得。”
“嗯,公孫劍,你說的我知道,看著老村長的葬禮熱熱鬨鬨,我也很欣慰,可以肯定,老村長,不會缺祭拜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