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胡說什麼。”
古靈兒臉一紅,起身去給他端藥,公孫劍嗬嗬一笑,不再多說,心中卻想,這每天鍛煉,吃食上有保證,說不定還能再長開,再不是個黃毛丫頭模樣。
喝了藥,姐弟二人美美吃了一頓,古靈兒把他安頓好,回了自己屋。公孫劍睡不著,盯著房梁想事。那小廝到底是什麼人,那年輕公子又是什麼人,越想越迷糊,終於睡了過去。
第二天,古靈兒繼續鍛煉,吃了早飯後,便開始漿洗,公孫劍躺在炕上算計河灘窪地該怎麼開發才成掙大錢。
沒多會就見有小丫鬟來串門,卻說了件大事。原來胡狗昨天夜裡回家搶了一通,還把胡大給打了,今兒一早,胡大就跑回來,求老爺做主,要告他忤逆。
該,幾人在外頭笑的暢快。公孫劍在裡麵聽了,心道恐怕這是疑兵之計。
果然等晌午的時候,又有消息傳來,大老爺將胡大一家又提了回來,不過不再乾門子和灶上,而是放到後院打理小花園。宅中下人們紛紛傳說胡大的苦肉計又一次建功。
等到後晌,真正的大事來了。
公孫家門外來了十幾個人,抬著幾個斷手斷腳的人在門外叫囂,公孫家仗勢欺人,無辜打壞人手腳,不給個說法就報官。
這十幾個人領頭的是一名黑胖子,坐下門前樹下一邊扇風,一邊對旁邊門板上的老虎說道“待會人出來,就給我嚎,越大聲越好。
“三爺,這,咳咳,直接打進去不就成了,一個土財主怕他作甚?”
老虎昨天挨了一頓打,受了內傷,說兩句便咳嗽個不停。
那黑胖子喝道“你懂個屁,公孫家是那麼好動的?不說人家倆舉人,就是官麵上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今兒個能訛些錢就行,想要報仇就甭想了,以後招子放亮點,彆他娘儘給我惹麻煩。”
“啊,是。”
老虎不甘心的答應一聲,心裡萬分不忿,不明白這黃三爺是怕什麼。黃三胖子哪裡會理會他的感受,心中冷笑,真是瞌睡送來枕頭,大老爺的計劃便應在公孫家身上吧。
等了片刻,公孫家大門洞開,衝出一幫子下人來,個個手中持棍,後頭則是陰沉著臉的公孫守道。
“我當是誰,原來是你,黃炳善,你大呼小叫的所謂何事?”
黃三哈哈大笑,站起身來道“公孫老爺有禮了,我今兒來可不是找事的,而是來講理的,你們公孫家有人把我手下弟兄打成這般模樣,公孫老爺你說該怎麼辦,我黃三雖然來卞州不久,可也不是無名小輩,這麼打我麵子,公孫老爺這說不過去吧。”
公孫守道一聽,首先想到的就是胡大那倆小子,可轉念一想又不對,那倆混賬常年在外,那天不惹出點事端來,可從來沒有人來公孫家鬨事,看來不是他倆。
忽然又想起昨個下人回報說公孫劍一身是血的回來,費郎中說無事就是些皮外傷,唯一腿上傷口較深,不過沒傷及筋脈將養些日子也就好了。
當時自己沒當回事,現在看來這禍就是他惹的無疑了。
想到這裡,公孫守道氣就不打一處來,轉頭喝道“把小四那個混賬給我叫出“是。”
幾個小廝轉身去側院找公孫劍,不多時,同樣一副門板,將公孫劍抬了出來。“大伯好啊。呦,這不是虎哥麼,怎麼找來靠山了?”
老虎一看叫道“你還敢出來,你小子死定了。”
黃三一瞪眼,老虎再不敢出聲。
“公孫老爺,你這侄子狠呐,廢了我們四五個人,這輩子是不用想下床了,你說怎麼辦吧。”
黃三一撩袍子,一隻腳蹬在了門前下馬石上,身後眾人大聲呱噪起來,賠錢,賠錢。公孫家下人不禁有些畏懼,往後縮了縮。黃三等人一見,更是得意。
公孫守道一聲暴喝“說,怎麼回事。”
公孫劍嘻嘻哈哈一點不懼,將如何遇胡狗胡蛋市集欺人,城門口如何糾集一幫人伏擊自己等等說了一遍。
公孫守道冷哼一聲,轉頭對黃三道“黃老三,聽見了沒有,小四教訓自家奴仆,你們插的什麼手,還十幾個圍攻一個,你們還要不要臉,還敢來我公孫家要說法,哼,黃老三我告訴你,沒讓你賠湯藥費算便宜你了,你要再不識趣,咱麼便讓縣尊大老爺斷一斷,看你挨的幾棍。”
公孫守道滿以為抬出縣尊大老爺來,會把黃三唬住,哪知黃三不僅不懼反而哈哈大笑。
“公孫老爺啊公孫老爺,我好怕呀,哈哈哈,我看你是忘了我黃三是乾什麼的了吧,我告訴你,今兒個我這些兄弟都在這了,你老公孫家不給個滿意的說法,哼哼,兄弟們。”
黃三一聲暴喝,一眾小弟一起大叫“在。”
“老公孫家為富不仁,欺壓百姓,打傷人不管還反咬一口,來呀,將受傷的兄弟抬好了,四村八鄉給老公孫家揚揚名,走起。”
“好嘞。”
一眾小弟抬上老虎幾人,拿出銅鑼來,連敲帶打,“老公孫家不是人呐,打傷人還要告官。老公孫家不是人呐,不賠錢啊還反咬。”
好家夥,十幾個人大呼小叫,銅鑼開道,熱熱鬨鬨向著市集前進。黃三哈哈大笑,“今兒是市集,明兒就是四裡八鄉,公孫老爺不想頂風臭十裡就彆來見我,哈哈。”說完抬腿便走。
“你,你。”
公孫守道萬萬沒想到黃三會使出這麼個無賴招數,差點氣的仰倒。
“快快,去縣裡給二老爺報信。”
“是。”
“快快,攔住他們。”
“啊。”
小廝仆役送信可以,可要是上去攔住這些破皮卻有些打鼓,一個個遲疑不敢上前。
“廢物,都是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