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劍哈哈一笑,道“怕什麼,山不就我,我去就山,師弟待會咱倆就上街去推去,大街上免費品嘗,把牌子打響,還愁生意麼?”
三人一聽,對,就是這個理。
當下四人開動,將醬肉都切成小塊,都是一口不夠吃的那種,用食盒裝了。古靈兒又從街坊那裡借了紙筆,歪歪扭扭寫了招牌。
留古靈兒和胡大兩口子看家,公孫劍在前,方同漸在後,兩人跨出巷子拐到了主街上,找了一顆大槐樹下把桌子一支,公孫劍就吆喝上了。
老公孫家醬肉,好吃咬舌頭。
三月二十六,老公孫家秘製醬肉算是正式開張了。
大槐樹下吆喝免費品嘗效果不錯,吃過的人都說好,想再吃可沒有了。丁頭胡同頭一天來了外人,小鋪子外排起了長隊,三大鍋醬肉很快就見了底。
到了晚上一劃拉,古靈兒喜上眉梢,幾個人壓抑不住激動的心情,瞪大眼睛看著。
“頭一天咱們一共賣了十二兩,刨去材料,大概能有個五兩多些。”
“哇,五兩,那十天就是五十兩,一個月就是一百五十兩,一年就是,就是”。
方同漸激動的大叫起來,這可這不同於王府俸祿,是自己動手出錢出力賣出來的,那感覺可不一樣。
“嘿嘿,一年就是一千八百兩。”
公孫劍嗬嗬一笑將結果說了出來,大家夥呆滯了片刻,哄一聲大叫了起來,一千八百兩,主家得一千零八十兩,方同漸得五百四十兩,胡大兩口子得一百八十兩。
幾人算了好半天才將這數字算清楚了,個個喜上眉梢,眼前全是金星。
“師兄,明兒咱們多做些,今兒可是好多人都沒買到啊。”
方同漸見錢眼開,一定要擴大產量,一年就掙個土財主出來。古靈兒卻皺了皺眉道“咦不對,這還的減半。”
方同漸和胡大兩口子不解,公孫劍笑道“對嘍,這可是咱們花費多半天時間做得,差不多兩天才能掙這麼多,可不得減半麼。”
三人一聽,頓時就耷拉了腦袋,落差太大了。這還不止,公孫劍又澆了一盆冷水。
“這是頭一天,大家嘗個新鮮,明後天可就沒這麼多了。而且咱們還得少做,一天就賣今兒的一半賣完就收攤。這樣一來既讓咱們的醬肉時刻稀缺買不著,二來麼咱們也能做的過來,可以天天賣。”
“啊,這,這能掙多少?”
公孫劍把打算一說,方同漸苦了臉,減半還不夠還要限量,這種從雲端跌落的感覺實在是難受。
胡大眼珠一轉,笑道“這是不是就叫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買不到的東西才讓人記掛。”
公孫劍一拍大腿,哈哈大笑“老小子有文化就是這麼個理。”
胡大得了誇讚洋洋得意,古靈兒紅了臉,胡李氏瞪了他一眼,不是個好東西。
商量完,連夜開工,以後小鋪子就隻賣一上午,賣完就收,大家夥也就不用太忙活了。
第二天,果然來買的人少了不少,不過卻見著幾個回頭客,看穿著都是有錢人家的小廝仆人。等到後晌來的人就更少了,可惜沒買到,都嚷嚷不滿,胡大耍開嘴皮子好一通解釋,這醬肉如何如何費工如何如何費料,這才哄走了。
晚間再算細賬,這一天能純掙二兩,這也不少了,頂的上普通人家半個多月的花銷了。
等月底最後一天,古靈兒給大家分了紅,雖然不多,可也賣了沒幾天不是,拿著現錢都是激動無比,尤其是胡李氏,還抹了眼淚,隻說自己往日的不是,古靈兒勸了勸這才作罷。
初一開門,頭裡來的不是顧客,而是公孫家的小廝公孫旺。
“四少爺,四少爺。”
公孫劍在鋪子外正喝著茶水哼著小曲曬太陽,冷不丁讓他嚇了一跳,喝道“怎麼了這是,讓狗要啦。”
“不是,不是,是夫人叫你和四小姐回去一趟。”
古靈兒在鋪子裡聽著聲也走了出來,和公孫劍對視一眼,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主動叫姐弟來回去。
“到底什麼事?”
公孫旺咽了咽口水,道“不知道,不過聽書房的公孫才說好像是大小姐過些日子要回來了。”
公孫雯?姐弟倆就更不明白了,公孫雯回來省親叫自己回去乾嘛。
“得,你先回去,我們一會就到。”
公孫旺戀戀不舍的回頭,古靈兒讓胡李氏包了一塊醬肉讓他帶上路上吃,這小子才歡喜的跑了。
“姐,公孫雯是嫁哪兒去啦?”
公孫劍對公孫雯印象不深,古靈兒笑道“你那時還小,大姐說是嫁到湖州曹家了,那曹家是鹽商,家裡好大的宅院,好多仆人,也好多錢的。”
“哦。”
公孫劍點點頭,想起來了。
當年公孫雯出嫁,馮氏還破例給公孫家眾人發了紅包,自己也得了一份,不多一兩銀子,可見大房對這親事是多麼的高興。
“得,咱們就走一遭,看看她賣什麼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