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聽見有女人的叫聲,不一會就見丫鬟端著一盆血呼拉擦的東西從正屋走了出來拐到了後院,緊接著就見公孫望閣和一個婆子也走了出來。
兩人說了一番話,公孫劍掏出銀子來給了婆子,婆子謝了告辭而去。公孫望閣站在院中不知是喜是悲,呆立片刻又回了屋。
樹上胡狗兩兄弟一看,這是有事啊,那一盆血指定有什麼東西,兩人滑下樹來,沒有急著上門,而是找了個破席子就在樹下等了起來。
要說這做歹事也不一般,兩兄弟一等就等到了太陽落山,公孫望閣沒出來,小丫鬟出來了,懷中包著一個小包袱快步往巷口走去,兩兄弟嘿嘿一笑緊緊跟了上去。
公孫望閣在屋裡看著床榻上麵色蒼白的毛盼兒,斟酌了片刻,笑道“總算是打了,以後啊可得注意了。”
那毛盼兒好半天才轉過頭來,眼淚汪汪,“三爺,你是不是也不要我了,我年老珠黃,雖然有幾個糟錢可總是不如那黃花大閨女,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公孫望閣一聽,連忙擺手道“彆,彆,你彆多想,我就是替你擔心,好好養著,以後咱們的日子還長著呢。”
毛盼兒點點頭道“三爺,你說句良心話,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怎麼會。”
公孫望閣大叫起來,扭身坐在了她身邊,抓住她手笑道“這天下間哪裡還有比你更妙的人兒呢,不說彆的,光你那嘴上絕技,天下何人可及?是不是,不喜你才是傻子呢。”
公孫望閣臉上笑開了花,毛盼兒臉現紅暈,抬手點了他腦袋一下,笑道“算你識貨,那你就娶了我如何?”
“啊。”
公孫望閣一驚,毛盼兒瞬間變了臉,叫道“我又不求正房,做個妾總可以吧。”
“這,這,這。”
公孫望閣手足無措,抓著毛盼兒的手瞬間顫抖。
“好啊,你們公孫家都沒一個好東西,我明兒就碰死在你們公孫家去。”
毛盼兒說完大叫大鬨起來,公孫望閣哪裡招架著住,平日裡耍個無賴,偷雞占便宜在行,可真要碰上毛盼兒這樣耍橫來真的,頓時就麻爪了。
“我,我答應還不成麼。”
“那什麼時候?
“這,這總要給我些時日不是。”
毛盼兒一聽又叫喚了起來,“你都是哄我的,我明兒就碰死去,把你老公孫家的醜事讓大家都知道。”
“誒,彆彆,三個月,不不,一個月,一個月後我一準把你迎進門如何?”
說了這話,毛盼兒才算是勉強認了,公孫望閣鬆了口氣,有心打自己一巴掌,果然最毒婦人心,這可怎麼辦才好。
“三郎,這兩天也委屈你了,來過來歇著。”
毛盼兒媚眼如絲,軟聲糯語這麼一召喚,公孫望閣想起麵前妙人的手段,那小心肝又不爭氣的跳了起來。
“死就死了,先快活再說。”
兩個沒羞沒臊的一拉帷幔,滾了床單。
春日時短,三天時間一晃而過,到了公孫雯回家省親的時候,要說這公孫雯也確實了不得,和他娘馮氏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把相公曹子明這個萬般花叢過的人物拿捏的死死的,在曹家也是一號人物,沒點手段怎麼成。
可將軍縱有千般勝,陣前難免意外亡,成婚這些年肚子是一點動靜也沒有,公孫雯眼見流言將起,一狠心回來找幫手。
之前一早就來信說了這事,還準備趕在公孫望樓婚禮前回來,可路上水路遇了洪水,便改了旱路走,這就耽擱了時日,而今兒正是回來的日子。
大房和二房一早就在城東十裡亭等著,快到晌午時分,終於見到了曹家的車隊。好家夥,大車小車六七輛,隨行護衛的快手起碼二十多人。
“雯兒。”
馮氏一見公孫雯立即大叫一聲,走上前去,公孫雯從車上跳了下來緊跑幾步,撲通一聲跪在馮氏麵前。
母女兩個抱頭痛哭。
後頭曹子明也跟了上來,一雙彎眉桃花眼掃過眾人,瞅見了公孫守道,連忙過去施禮。
“小婿見過嶽父。”
“好好好,快快起來。”
公孫守道一把將他拉了起來,臉上忍不住的得意,回頭讓眾人上來見禮。兩房人都來了,連公孫姝和崔玉堤也來了。可偏偏沒見著公孫劍和古靈兒。
公孫守道臉色一跨,問道“怎麼小四和靈丫頭還沒到?”
眾人誰也不知,曹子明腦子活連忙打岔笑道“嶽父,這是大哥家的和兒吧。”
曹子明看著一個虎頭虎腦的小家夥,在小肉臉上刮了兩下,惹得小孩哼了一聲,大家夥都笑了起來,公孫望亭笑道“是啊,今年五歲了。”
曹子明笑著點點頭,從懷裡掏出一個小金錁子塞到了公孫相和的小手裡道“給你買糖吃。”
眾人一看,好家夥真不愧是鹽商出身,這出手就是大方。
公孫守道忙道“快叫姑父,給姑父磕個頭。”
小家夥愣了愣神乖乖趴下磕頭,小模小樣的逗得眾人大笑。哄了孩子,曹子明便和眾人見禮,對誰都是一臉笑意,就是麵對公孫嫻那大餅臉都沒有半分怠慢,眾人心中暗挑大拇指,果然家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