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懂,快扶著些。”
馮氏叫過丫鬟婆子,讓她們把曹子明送回新房,等他走了,這才鬆了口氣,搖了搖頭歎道“唉,也是個癡情人。”
張氏在旁暗笑,癡情還納的什麼妾。把筷子一扔,笑道“誒呦,這酒喝的多了,去個茅廁,去個茅廁。”
說完也不待眾人答話,匆匆領著自己丫鬟離了席。
馮氏在後麵暗哼了一聲,懶驢上磨。
新郎官曹子明,一臉哀愁出來敬酒,男人那桌轉了一圈,女眷那裡讓馮氏給攔了,體諒他讓他新房歇著。曹子明道了謝,心裡惦念自己的花園美人,萬分難過。
臨走之時,卻忽然看見了公孫嫻身後的春蘭,頓時就是一個激靈,太像了,那倒酒俯身的動作,可不就是花園美人麼。
可當著眾人的麵不好開口,隻得由著丫鬟婆子架出去,半路上,曹大新郎官就酒醒了,讓馮氏安排的丫鬟婆子都回去,帶著紅袖往新房走。
“少爺可是看上那倒酒的丫頭了?”
紅袖湊近了俏皮挑逗,曹子明順手刮了一下她的臉皮,歎道“是啊,可相見容易相守難啊。”
“嗬嗬,少爺不如我給你把她要過來如何?”
曹子明一愣,急道“你怎麼要?”
紅袖咯咯一笑,道“山人自有妙計。”
“小心些,彆讓人看輕了。”
“知道。”
兩人說說笑笑去了新房。宋姨娘一見新郎官來了,萬分不舍的和公孫楚分彆,臨走又叮囑曹子明,竹兒還小,又有病在身,萬不可衝動。
曹子明笑著答應了,宋姨娘這才出來,一路走一路哭,忽然想起什麼來,匆匆回了自家小院。
前廳裡頭,曹子明一走,大家夥又恢複了原狀,公孫守道大說守家之道,公孫守正苦思納妾良策。公孫劍終於坐不住了。
剛剛見馮氏潛走古靈兒便覺得不對,和張氏一樣的想法,放著公孫望亭的婆娘古氏不用,偏叫古靈兒去,一定有問題。可正碰上曹子明出來,不得不應了一杯,此時曹子明已經走了,還不趕緊撤。
“誒呦,酒喝多了,上個茅廁。”
說完,也不等眾人答話,一溜煙跑了。到的外頭來,正巧碰上張氏。
“咦,二伯娘你也上茅廁啊。”
“呸,你個猴崽子就說不出個人話來。”
張氏不理她,帶著小丫鬟急匆匆往客房院子而去,公孫劍心裡大奇,怎麼她也要去,乖乖有問題,連忙悄悄跟上。
來到客房院外頭,張氏爬在門上聽話,聽了一陣,搖了搖頭,難道自己想差了?又不死心,繞到後角門去,剛到就碰見一個粗壯的丫鬟走了過來。張氏抬眼一看,我的媽,好生沒嚇死。
“你想嚇死個人啊,也不打個燈籠,臉塗得跟鬼似的。”
“對不起,對不起。”
那丫鬟頭也不敢抬,連忙跪在一旁賠不是。張氏拍了拍心口,問道“你是那個院的?”
“奴婢是曹姑爺家的,給大奶奶送吃的。”
張氏一看果然提著一個食盒,長長出了口氣,道“得了,你去吧。”
“夫人請先行。”
張氏一愣,“呦,看不出來一個粗使丫頭也知道讓人,行了起來吧。”說完領著丫鬟快步疾走,好像有鬼跟著似的。
公孫劍藏在後頭的一塊假山後頭,瞧的真切,這丫鬟有古怪,大晚上的不打燈,運起雙目一看,我日,男人,再一看,我靠,卞齊。
隻見那卞書生,等張氏走的不見影了,站起身來直撓頭,往這邊走走,不對,往那邊走走也不對,正躊躇之間,便聽著角門嘎吱吱慢慢打開了,卞齊嚇了一跳,連忙躲在路邊樹後。
打角門裡出來一個丫鬟,左右看了看,快步就往小花園而去。卞齊盯著看了片刻,一拍腦門子起身跟了上去。
公孫劍在後頭看的冒了一腦門虛汗,乖乖,出來的丫鬟和公孫雯長得一模一樣,這要搞什麼事?想起古靈兒還在客院裡陪著不知真假的公孫雯聊天,公孫劍就急了,萬一有事可怎麼辦。
想到這裡,也不管彆的了,抽身跑進了角門,但卻沒有往屋裡闖,而是爬在牆角往裡觀看,隻見這院子裡隻有兩個丫鬟婆子在正門的小偏房裡待著,正屋裡就隻有兩人,一個是古靈兒,正隔著簾子和裡屋躺在炕上的女子說話。
那女子穿著一身公孫雯的衣裳,可卻是她的丫鬟綠藕,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話。公孫劍正準備進屋把古靈兒叫走,就聽著院牆外頭有人聲響動,扭頭一看居然是宋姨娘,鬼鬼祟祟也往小花園去了。
“嘶,好複雜,轉速不夠了。”
公孫劍拍著腦袋左思右想,忽然嘿嘿一笑,管他做什麼妖,隻要二姐沒事不就行了,咱看好戲去。想到這裡扭身出了角門,把門上掛著的鎖哢嚓一聲朝外鎖了。
因著是客院,這所常年不用,就掛在門上,早就鏽蝕不堪,隻要鎖上就甭想打開,可公孫劍還不死心,又抓了把土塞鎖眼裡了。
“缺德,缺德帶冒煙啊,嘿嘿。”
好一個缺德鬼,將門前腳印拿草葉子抹了,閃身往小花園而去,半路上又瞧見了張氏,隻見這婆娘,不知從哪拿的棍子,和身後的丫鬟人手一根興衝衝從東門潛進了小花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