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了十幾日,已經是五月初了,天氣越發炎熱,雨也下了幾場,不過卻是老天爺打噴嚏雷聲大雨點小。市麵上傳言又多了起來,什麼澇災根本就不會來,好多賣了田產的人家捶胸頓足,城裡房價又跌了。
公孫家見官道對麵哄吵吵的大整落,有人來瞧熱鬨,一見是公孫劍姐弟置辦下的產業,瞬間便把消息傳了個遍。
晚間古靈兒和公孫劍在屋裡盤帳。他倆如今住了最大的那處院子,佃戶們又占了五間大院,古靈兒琢磨著把剩下的十一處院子先租出去得利。
公孫劍想了想還是暫時彆租,等方同漸和那個老什子奶兄弟來了再說,不然到時候又要麻煩,古靈兒點頭同意了,讓小丫鬟翠兒去告訴胡大那些院子都上了鎖,裡外都封了。
翠兒答應一聲去了。這翠兒還有一個環兒都是佃戶的女兒,算是眾小丫頭中聰明乾淨的,古靈兒挑了出來帶在身邊,說是丫鬟實際就是幫手,傳話,做事都利索的很。
公孫劍也帶了個小廝叫做大頭,人不大腦子活,偏和公孫劍一般頭大身子小,讓他一眼相中做了跟班。
古靈兒咬著筆頭子算了一通,豬雞鴨兔這些滿打滿算得六十多兩,今夏的菜種也得七八兩,這些倒是小頭,而那暖棚一個差不多就得五十多兩,要是弄上十個就得五百多兩,手裡的銀子就快見底了。
公孫劍擺擺手笑著說,那用那麼多,先弄他一個,冬天試試水,要是賣得好明年再多上幾個。
古靈兒聽了笑著點頭“這樣好,如今人手多了,醬肉那邊也能多做些,不過天氣越來越熱了,我打算再弄個冰窖,當天賣不掉的就凍起來,這樣咱們手裡就能剩下四百多兩做應急。”
公孫劍一聽冰窖又有了主意,把那刨冰果子一說,古靈兒先是喜後又皺眉,說道“好是好,可是就是太簡單了,彆人很容易學了去,到時候不是連本錢也蝕了。”
公孫劍笑道“姐,咱們這種小生意,便連醬肉也算上,時間一長肯定有競爭者,想要厚利是不成的,所以要薄利,靠薄利多銷,一來生意不顯眼也就沒人打主意,二來掙得不多,投入還不少,彆人也就息了爭搶的心思了,咱們就能做得長久,這就是先行者的好處。”
古靈兒想了想笑道“四弟還真聰明,就這麼乾,等作坊收拾利索,咱的醬肉就賣一錢五一斤,等豬雞鴨上來,本錢能省不少,其實咱們還能多掙呢。”
“嘿嘿,就是這個理。到時候還有什麼腸子肚子頭肉,雞脯鴨血鴨架什麼的,都是錢啊。”
姐弟倆哈哈大笑,眼見著生活是越過越好,自然心情大暢。
說完生意經,公孫劍砸了砸嘴,又道“姐,我想辦個喬遷宴,請大房二房過來坐一坐。”
古靈兒一愣,這個是什麼說法?
公孫劍一通解釋,如今日子過了快二十天了,春蘭那裡已經拖不住了,前兒對麵還有人來說春蘭上了回吊,幸好發現的早不然就過去了。
古靈兒歎息一聲,為春蘭心疼,她也明白了公孫劍的意思,不把大房說通,春蘭的後半生就注定了,要說通大房,這臉麵什麼的也就不能多想了。
“成,那就後天吧,明兒我收拾收拾準備準備,後天咱們請他們吃飯,能說通最好,說不通要是花錢買也成。
“嗯,好。”
公孫劍點點頭,其實他還有話沒說,自打對麵知道自己二人在這邊置產,公孫守正便叫人來傳了話,兩人碰了次麵,說的是春蘭的事。
大房定下了要把春蘭許給曹子明,也不辦事了,等他們回湖州時就一並跟了去。這事,公孫守正兩口子堅決反對,哪有這麼做事的,傳出去讓人笑死,於是便把這事攪黃了。
起初公孫劍不信他的話,以曹家那不把錢當錢的做派,二房能放過才見鬼了,後來公孫守正一說有錢也難買來官做,這下公孫劍信了。
後來公孫雯的丫鬟綠藕借著買肉的機會,把公孫雯的消息傳了過來,說是公孫雯對大房以及曹子明表態了,公孫楚的失魂症就是上天警示,不能太過出格,得惜福。這才把眾人說動。
雖然沒了曹子明,可還有卞書生,馬上就是一月之期,卞齊和公孫嫻結婚後,春蘭也會跟著定了名份,到時萬事皆休。
五月初三,端午前兩天,公孫劍和古靈兒帶著丫鬟翠兒和跟班大頭,提著各式禮物到了官道對麵,公孫家大宅。
“呦,四少爺好。”
門子一看連忙上來問好。
自打得知這四禍害居然買房置地,公孫家下人無不閃瞎了狗眼,看看那十幾處宅子,還有那三百畝菜地,這盤算盤算怕是要兩千來兩了,他從哪來的這麼錢。
下人們傳說各式各樣,連搶了官庫都說出來了。這話傳到內宅,大房二房也是一通瞎眼,好家夥,不聲不響就弄了這麼多,公孫雯花一千兩買方子,他們知道,可剩下的一千兩多兩從哪來的。
難道那鋪子就這麼掙錢,不可能啊,都是有數的,左右差不過十來八兩的,一個月一百兩頂天了。
公孫家上下這眼氣的話便多了起來,都在猜測這姐倆是靠上哪路神仙。猜的多了,姐弟倆的地位在下人們眼中可就不一般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