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這樣啊,其實也簡單,大姐不是買了方子麼,這就是我們全部家當了,剩下的是我代彆人買的,等人家來了就要交給人家的。”
“哦,是什麼人?”
公孫守道忍不住發問,公孫劍嗬嗬乾笑兩聲,道“大伯,是不是家裡出什麼事了?這兩天我可聽街麵上說咱家壞話的不少啊。”
公孫劍不答卻又反問了回去,公孫守道眉頭大皺,唉聲歎氣起來。
馮氏說道“這麼說吧,家裡收了不少田地,又帶頭助捐了三千兩,前些日子因為傷人之事上下打點又花了不少,如今家裡不寬裕,田地要收,嫻兒要辦事,這銀子就緊了,你要是有好路子,就說出來,等過了這關,收的田地也有你一份。”
馮氏大張嘴,開口就要好路子,公孫劍心裡冷哼一聲,彆說沒有,就是有也不能給你們,收地收的天怒人怨,剛賠了一筆,還不收手,等著跳大坑呢?
“大伯娘,我哪裡有路子,就算有也不過是三瓜倆棗的,一個月頂死掙一百兩,刨了本錢也就是個二三十兩,哪裡能頂的什麼事,這不是有我大姐在麼,大姐身上拔根毛不就解決了。”
公孫劍話頭轉到了公孫雯身上,公孫雯臉色一苦,馮氏先不樂意了,叫道“那怎麼能行,你大姐的是你大姐的,又不是咱們家的,怎能一樣。”
“誒?”
公孫劍不高興了,看公孫守道和公孫守正兩個悶葫蘆,心道敢情是心疼女兒,不想出錢,拿彆人來補窟窿啊。當下笑道“大伯娘,問大姐借一些日後掙了錢還了不就成了。”
公孫雯這時歎道“四弟你不知道,這次需要的銀子不是小數目,大姐帶的也有限,而且你姐夫那邊也也,總之還是不夠的。”
“那就少收點不就成了。”
公孫守道道“不行,這次實在是個好機會,要辦成了,咱公孫家就是卞州第一家,說什麼也要拿下才成。”
“哦,那就沒辦法了。”
公孫劍攤了攤手,眾人一片歎息,公孫守道擺了擺手,歎道“行了,回去忙你的去吧。”
古靈兒這時終於動了動,放下禮物站了起來,公孫劍笑道“那明兒大家都來啊,我和我姐都準備好了,一定全到啊。”
“行了行了,知道了。”
公孫守道沒精打采的揮了揮手,姐弟二人退了出來。一出門,古靈兒忙問道“他們這是準備多大的買賣呢?”
“哼,八成是官田,這有地的人家要麼賣要麼投,哪裡會須這麼大的銀子,我估摸著一定是幾家大戶借這個機會吞官田呢。”
“啊,那不是要犯法麼?”
古靈兒大吃一驚,公孫劍笑道“姐,這你就不知道了,人家花樣多著呢,洪水毀田低價發賣官田安置災民算不算,官田被毀賣於大戶保證稅收算不算,最狠的是直接賬上劃成荒地,你買不買。”
“原來這樣啊。”
古靈兒歎息搖頭。
姐弟倆出了前院,門房裡大頭和翠兒連忙跑了出來,後頭門子上來問好,公孫劍擺擺手告訴他們,敢明兒家去吃席,門子苦笑著臉應了。
等出了大門過了官道,公孫劍問大頭那些門子們說什麼了。大頭一五一十的將幾人說的話講了,不外乎就是打探這四禍害從哪兒來這麼多錢的。
“你怎麼回的?”
公孫劍一問,大頭也不含糊,直接道“我就說下人哪裡知道,要知道不早發財了,哪裡還會做下人。”
古靈兒聽了點點頭,公孫劍卻哼了一聲,道“這叫什麼話,以後彆人再問,你就說是給皇家做事呢,反正怎麼不靠譜怎麼吹,懂了麼?”
大頭眨了眨眼,嘴上說懂了,可那表情卻萬分不解,身旁翠兒好像明白了,說道“少爺是不是讓我們反著說,越不靠譜彆人越摸不著頭腦,也不敢輕易起壞心?”
“對嘍,還是翠兒聰明,大頭回去加練兩個時辰。”
公孫劍哈哈大笑,大頭苦了臉,兩個時辰,彆睡覺了。
回了自己宅子,胡李氏來回報說明兒開席的東西都準備好了,一些熟食今夜就可料理,明兒晌午正好。古靈兒點了點頭,又問人手可夠?
胡李氏笑著道“都是作坊上的,一時間還手生,也做不了多少,正好調過來用。”
古靈兒點頭道“還要注意,明兒大房和二房都過來,彆讓人家挑了理。”
“放心吧姑娘,他們什麼德行我都知道,絕對挑不出錯來。”
胡李氏如今手下管著十好幾個婆子,甚是威風,作坊上又有股份,眼看著買賣做大,姐弟倆要發達,這以後可是從龍的功臣,工作乾勁那是絕對高漲。
安頓好之後,大院灶上開始忙活,一直折騰到後半夜才算完。
第二天一早,胡李氏指揮婆子們布置席麵,胡大又來回報說是采買的豬仔和雞鴨都到了,看是不是先圈起來,古靈兒也不懂啊,找了杜老頭問過才知道,小崽子先放養以後才長得好,肉才結實好吃。
得,這下小鬼們有了乾的了,全去攆雞放豬。
到的晌午,對麵大部隊上門,基本上全到了,連開五桌,連侍奉的丫鬟婆子也有份,老大公孫望亭剛回來,也跟了來。
一進門,眾人就是一皺眉,這院子大是大,可格局實在不好,院子裡居然還有剛拆了沒多久的豬圈,豬糞味淡淡飄蕩,女眷們都捂了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