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知道了。”
公孫劍心裡哼笑,臉上一片自然,公孫守道看了很滿意。馮氏又讓人拿來些布匹綢緞,說是讓他姐弟倆做身好衣裳,每天粗布衣衫的,看著不體麵。
白給的能不要,公孫劍笑嘻嘻接過謝了,告辭出門。等他一走,公孫守道拍著額頭歎道“唉,怎能想到二姐兒有此際遇,若是咱們嫻兒該多好。”
馮氏苦笑一聲,道“你知足吧,之前還要給嫻兒招寡老頭子呢,現在又後悔了?”
“唉,這不是就隨口說說麼,嫻兒怎麼樣我能不清楚,招了卞齊已經算是天大的喜事了,哪敢有彆的奢望。
“哼,歸根結底還是你不行,若你考個進士回來,出仕做官,彆說嫻兒就是母夜叉也有人上趕著入贅。”
“嗨,怎麼又說上我了。”
公孫守道搖頭急歎,灌了口茶說要去縣裡和幾家碰一碰麵,就要腳底抹油。馮氏冷哼一聲拽住他,小聲道“宋氏你安頓到哪兒了?”
“啊,這?”
公孫守道一陣拮據,看馮氏那吃人的眼神,還是說了實話,安頓在了城裡水井巷子,一個小院,不大兩進。馮氏聽了這才點頭,又道“你說那相王府憑什麼看上二姐兒的?”
“這我哪知道。”
公孫守道走不脫,索性又坐在一旁,拿起了茶杯,馮氏絞著手帕,自言自語道“我看就是那股楚楚可憐的勁讓人相中了,二姐兒打小身子骨弱,也沒長開便是個娃娃模樣,雖然現在好些,可也脫不了稚氣,說不定就是這付模樣討了那人歡心。”
公孫守道一聽,苦笑道“這大街上弱不禁風的姑娘多得是,怎麼就沒看上旁人就看上她了?”
“你可彆忘了,二姐兒可是和她娘長得十分相似,雖然不是什麼大美人,可那股子勁可是娘胎裡帶來的,弱而有力,眼神清而有神,這可是你爹當年說老三媳婦的,保不齊再長兩年又是一個鐘氏。”
“嘶,還真是這樣。”
公孫守道吸了口涼氣,想起鐘氏當年進門時的模樣,柔弱中帶著堅毅,尤其是那一雙眼睛純淨聖潔之極,當時自己都差點丟了魂,現在想來古靈兒可不是朝著這個方向長麼,就那眼神比之她娘當年更甚,加上老三守野也是一表人才,長相上比她娘還要周正。
想到這裡公孫守道急忙放下茶杯,問道“你這是有什麼打算?”
“哼哼。”馮氏笑了笑,說了個楚字,公孫守道大驚“你的意思是讓竹兒會一會那人?”
馮氏笑道“二姐兒雖然不錯,可畢竟沒長開,像她娘那樣也是幾年後的事了,不過五姐兒就不同了,有你和那騷狐狸打底,模樣你還看不出來麼,楚楚可憐可不輸二姐兒,更難得的是才思敏捷,哪個男人見了不動心。”
“不會吧,曹子明就沒怎麼在意她,何況這明著納給姑爺了,你再說沒這嘛事能行?就算你都對,那人看上竹兒了,要讓他知道舊事,那不是招禍麼?”
馮氏聽了哈哈大笑,道“說你個書呆子還真是,能看上二姐就說明那人的眼光和曹子明不一樣,五姐兒的勝算還是很大的,咱們也不指望能做個正房夫人,就算是個妾氏姨娘,以後咱們公孫家可有了正經依靠了,說不定你出個世捐個官也容易的多了。”
一聽此話,公孫守道雙眼一亮,急忙問道“你打算怎麼做?”
馮氏笑道“簡單,五姐兒帶回來收在我身邊,對外就說是我娘家遠房外甥女無依無靠投靠而來。府內長舌頭的都打發了,自然沒有消息泄露。”
“哪宋氏那裡?”
公孫守道小心翼翼的問道,馮氏哼道“自然和她無關了,依著我便打發了她,遠遠趕出去,再無後患。”
公孫守道深吸一口氣,左思右想猶豫不決,馮氏瞪眼哼道“一個娘們重要還是家業重要?”
“這?”
公孫守道一咬牙道“好,就這麼辦,等等,若是那人不是相王怎麼辦?”
“哈哈,虧你還是個舉人,不是相王更好,那就是正房夫人了,總不能說和相王府沒關係吧。”
“成,就依你。”
公孫守道一拍大腿,徹底打定了主意,當斷不斷必受其亂,舍不著孩子套不著狼,就算公孫劍胡說,那也沒什麼損失不是。
當下夫妻二人又商議了一通打發宋姨娘的事,直接給一筆銀子讓其遠走他鄉,否則公孫楚沒有好下場。商量妥當,公孫守道也不去找什麼人碰麵了,讓小廝牽了車往縣城水井巷而去。
馮氏坐了片刻,叫小丫鬟來收拾一通,往官道對麵而來。
到了宅子外頭,正好碰上胡李氏從裡頭出來。一見是她,連忙跪下磕頭。
“夫人好。”
馮氏一看,見這婆娘雖然還有些禮數,可那神色卻是不像以往那般恭敬,心裡就有些不瞞,哼道“起來吧,小四可在家?”
“哦,少爺去王員外家去了,說是回禮來著。”
“回禮?回什麼禮?”
胡李氏口快說出這話來便有些後悔,如今不是在老宅,說話可得有點把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