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珂高昂著頭,帶著小不點得意洋洋下了樓,回家調人去了。方同漸小聲道“師兄,這娘們了不得,要不你娶了得了。”
“胡說,師兄我一心向道,絕不”“絕不啥?”
古靈兒走上前來笑道“四弟,你也該相看相看了。珂兒不錯,對你也上心,你可不能再錯過了。”
說起再錯過,公孫劍就想起了春蘭,搖了搖頭,哼著小曲下了樓。
“師兄這是怎麼了,絕情了?”
古靈兒咬著嘴唇歎道“不是也差不多了,沒想到四弟竟然如此至深。”
“嗨,二小姐,依我說都是矯情,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有這麼好的人兒在麵前還挑三揀四的,給我早大胖小子都有了。”
“呸,說什麼胡話呢。
方同漸嘿嘿一笑,連忙跑路,古靈兒站在樓上,怔怔的出神,心裡念叨“春蘭啊你在哪。”正惆悵之時,就見對麵老宅跑來一個人,近看是公孫旺。
“四少爺,四少爺。”
公孫旺叫住公孫劍,笑嘻嘻從懷中拿出個大紅帖子來,道“四少爺,三小姐準備完婚了,這是帖子。”
公孫劍接過來瞅了一眼,見是卞齊的名頭,寫著五月十六正婚宴客,就是三天之後。公孫四爺哼了一聲,道聲沒空,扭頭就走。
啊,公孫旺急了,正待再說,卻見古靈兒走了過來,連忙將帖子給了她,古靈兒看了看,道“你且回去吧,就說當日我們一定到。”
“是,二小姐,小的就回了。”
“回吧。”
打發了公孫旺,古靈兒歎口氣,收好帖子追上了公孫劍,姐弟兩個誰也沒說話,都快走到雜樹林了,古靈兒才道“四弟,想開些,春蘭也許會回來的。”
“唉,姐啊,我不是惱這個,就是覺得心口一股氣不順暢,憋得不行。”
“我知道,姐這兩天有些過分了,和成公子,讓你不高興想起春蘭了,姐明兒就回家再不出來了。”
“不,不是。”
公孫劍搖了搖頭,深吸一口氣道“這麼說吧,姐,春蘭的事,已經過去了,我也無所謂,本來麼就是一廂情願,走了也好。至於成耀袓麼,倒不是你說的那樣。”
公孫劍頓了頓說道“就是成耀袓現在看著還成,我不是嫌棄他的家世啊,而是這人以後是個什麼樣的咱誰也不清楚,萬一,要是個始亂終棄的可怎麼辦。再說了,以後遇的人還多了,說不定就有更好的,更合適的,咱也不能把以後的可能都撅了不是。”
公孫劍說完盯著古靈兒道“姐,你明白我說的意思麼?”
古靈兒笑道“人家還不知道是個什麼意思呢,你倒想的多,不過你說的也對,我記著了,咱們以後啊就自自然然的,走到哪步算哪步,不去做那強求的事。”
“對,就是這個意思,成耀袓哪裡彆主動,王珂那裡也彆牽線,咱們都自自然然的。”
“嗯,我聽你的。”
姐弟倆把話說開,都鬆了口氣,又有說有笑起來。
其實兩人心裡都知道,打小相依為命,都怕對方遇人不淑以後的日子難過,這才阻攔的阻攔,牽線的牽線,都是為了對方好。
回了王家,老王把公孫劍叫了過去,問起這起宅子的事,公孫劍也不隱瞞,將相王府三公子在這邊立府的事說了。
老王有些作難,一來,離著王府這麼近雖說近水樓台先得月,以後能找個靠山,可太近了恐怕非福。二來,以後這片恐怕是人多熱鬨了,就怕有人打什麼主意,把自家給埋得裡頭了。
公孫劍一聽,挑起了大拇指,笑道“老王啊老王,人說人老精鬼老妖,我看都不及你,你是多少都不滿意啊。”
“唉,你還小不懂啊,這世上的事就是這樣,近之則遜遠之則怨,是是非非大多都是從這兒來的。”
“那你還和我親近?”
“誒,你個混球,你那能一樣麼,你頂塌天也就是小窟窿,那家夥可是要抄家滅族的呀。”
王道昌急的大罵,公孫劍笑道“你彆急,也不一定就是在這立府,若是封地不在這,頂多就是個彆院。”
“那還差不多,我可告訴你,那邊有什麼事你上點心,有啥消息,咱爺倆商量著辦。”
公孫劍一聽老王這話,心裡感歎,這人和人就是不一樣,老王能這麼說話,足見這人起碼是個能相交的人。
“老王說到這,還真有件事要和你商量。”
“哦,什麼事?”
公孫劍嘿嘿一笑,把做飯鋪子的事說了,最後道“你看看你那閨女,哪裡想個大家閨秀,好家夥張嘴就是五成的利,這,這,這哪兒說理去,你可得管管。”
“啥,趕緊滾蛋,你小子得了便宜還賣乖,啥也不乾就五成利,你還不滿意了你,趕緊滾蛋。”
“哩哩”公孫劍哈哈一笑,一溜煙跑了,王道昌站在門口笑了兩聲,歎道“唉,年輕真好。”
剪短截說,三天過後,飯鋪子也拾攝好了,王家的婆子們也到位了,王珂還訓了話,就三點要求,乾淨,量足,味道好,不求掙錢,隻創招牌。
招牌是老王寫的,就倆字,管飽。
公孫劍反抗了半天還是讓老王說服了,大道至簡,花裡胡哨的沒用。
得,就這樣管飽飯館便立在了官道旁,日後好些年,這家飯館揚名千裡。有好事者寫下了一副對子說這館子,上聯是,官道下一頓管飽,下聯是,官道上半步官袍,橫批為,亨通昌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