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試唄,不行你就從了不就得了。”
公孫劍一頓揶揄,方同漸覺得倒是可以一試。
轉過天來,方同漸依法施行,果然來偷瞧的丫鬟婆子不少,老公孫家前有秀巧和春蘭,後有枝兒之死,丫鬟婆子們都是膽顫心驚的過日子,這下有人教女子防身之術,哪有不動心的。
來的人是越來越多,連崔老二都拉著公孫姝過來學,當然不用彆人示範,崔老二自己就是那作惡的人。
而張氏聽說了這事過來看了一回,急急跑到馮氏哪裡告狀,說太不成體統了,丫鬟小廝,小姐姑爺混在一處,傳出去公孫家成什麼了。
馮氏聽了也覺得在理,便到了公孫嫻的院子裡去看。到了地兒,好家夥,不止公孫姝公孫嫻,連公孫雯都在。
“雯兒你這是乾什麼?”
公孫雯正在院子門口看的入迷,一聽馮氏叫自己立馬驚醒,急匆匆把馮氏又拉回了自己的院子。
“怎麼了這是?”
公孫雯屏退左右,咬了咬牙,說道“娘,這好些日子了,一點動靜也沒有,會不會”公孫雯沒有繼續往下說,馮氏聽了一陣恍惚,好半天才道“難道是那卞齊也不行?”
公孫雯咬著嘴唇把當日之事細說了一遍,馮氏一聽,悲上心頭,我的嫻兒啊,可倒了黴了,找了個銀樣鐓槍頭。
“娘,你看這,是不是”“你想乾什麼,再來一次?”
“不不,女兒是想既然他不行,那就另找彆人,還得快些才成,不然回程臨近時間上來不及了。”
馮氏長歎一聲,道“女兒啊,不是娘說風涼話,這也是個命數,一次不成,再來一次,這麼折騰下去,萬一”“娘,沒有萬一,他這些天都不回來過夜,混在老太監那裡,說是談大事,誰知道是乾什麼,還有那個秀巧就不是個好東西,娘你拉她回來乾什麼。”
“唉,我也是不得已,她留在外頭始終是個禍害,放回家裡還能放心些,可誰成想又讓那老東西看上了,這事又不能和你爹說,唉。”
馮氏歎息一聲,心中苦澀,當日和秀巧抱頭痛哭,可兩人心裡都知道這是演戲,等回了老宅,秀巧反倒拿老太監做起了筏子,幸虧賣她之時留了個心眼,沒有給身契,這才壓住了她,兩人達成了協議互不揭底,各取所需。
擦了擦眼淚,馮氏又歎道“你要再找彆人,可這能找誰?”
公孫雯瞬間紅了臉,小聲道“娘,我看那方師傅就。”
“什麼?不行,你知不知道,這人和老四關係匪淺,況且,況且人家能答應麼。”
“娘,我這也是沒辦法,總不能去找老四吧。”
公孫雯噗通一聲跪在馮氏麵前,失聲痛哭了起來。馮氏氣脹了臉,怔了片刻,歎道“我的兒,不能再這麼乾了,遲早要出大禍啊。”
“娘…。”
公孫雯抱著馮氏的腿痛哭不已,馮氏搖頭不允,眼淚嘩嘩直流。
方同漸這邊,學的人多自然再沒有了昨日的迤邐飛花,小廝們看著乾著急卻摸不上手隻能乾瞪眼,丫鬟婆子們倒是練的極認真。
人多熱鬨,公孫嫻哈哈大笑,直說以後每天都這樣,真他娘的痛快,可憐給他陪練的卞齊倒了血黴。
方同漸抹了把汗,長出口氣,躲到樹蔭下偷涼,指派了兩個丫鬟當隊長,操練眾人。彆說教的時候是一回事,這在旁看著又是一回事,那感覺絕不相同。
這群丫鬟中還就屬月兒周正清秀,練的也極上心,動作不多卻上手很快,把和她對練的婆子打的吱了哇啦直叫喚。
“嗯,是個好苗子。”
方同漸越看越喜歡,心道可惜是個女娃兒,不然就收個徒弟也不錯,不知不覺盯著月兒看了好一陣。
他卻不知道,就在這群丫鬟婆子中,有人瞧的真切,打了個招呼說忘了灶上的鍋了,急匆匆跑出了院子到了老太監那院。
老太監不在,屋裡隻有秀巧和毛盼兒坐著說話,那婆子進來要稟告可一看毛盼兒在就住了嘴。
“毛姨娘不是外人,說吧。”
毛盼兒一聽,連忙笑道“妹妹說哪裡話,還沒進門呢。”
“嗬嗬,姐姐何必自謙,這不就是一兩天的事麼。”
秀巧笑嗬嗬說了一聲,轉頭讓那婆子說事,婆子將方同漸怎麼關注月兒,怎麼盯著看了半天說了一通。秀巧聽完賞了她一小塊銀子,讓她先退下。
“妹妹,這方同漸可有不妥?”
毛盼兒心神不定,當初他和公孫小四來家的時候,可是撞見過幾人的事,雖然後頭公孫小四答應公孫老三保守秘密,可這方同漸不保證就一定保守不說。
“這倒不是,蕭大人看他年紀也不小了,便想給他說門親事。可他那個身份,又這把年紀了,哪家閨秀願意嫁啊,所以我就琢磨著從府裡小丫頭們裡選一個,娶也好,納也好,總之讓他有個暖被的人兒才好。”
“原來如此。”
“怎麼,姐姐可是覺得他不妥?”
“啊,不不,就是覺得月兒年紀還小,這得差了有二十了吧。”
秀巧想了想,點頭道“沒有也差不多了,我還琢磨著找個年紀合適的,可看來看去總是沒有合心的,不是婆子就是寡婦,他指定看不上的,難得能瞧上月兒,也算是月兒的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