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靈兒也哭道“爹娘,四叔,我們現在日子好過了,你們放心吧。”
姐弟倆抹著眼淚好好祭拜了一番,這才起身。
辦完遷墳之事,在家歇了兩天,前頭工地上來報說是主體建好了,請姐弟倆過去主持上梁。一眾人等又跑到了前頭,眼前偌大的宅子,還沒建院牆,房子都立了起來,一眼望去周正四方,可以想象建好後是何等模樣。
公孫劍終於笑了,主持上梁,又給這幫人發了通賞錢,喜的這幫人高叫公孫少爺仁義啊。
轉過天來,縣衙出了告示,要征集第二批差役,各家各戶都要出人。有趙捕頭在裡頭操辦,公孫劍花銀子免了役,家裡這幫雇工也給每戶出了錢。
這事剛辦完,大頭他爹高來福就皺著眉頭來報,說是自家的菜賣不出去了,城裡各大酒樓飯館都推說有了更便宜新鮮的,不要了。隻能沿街去叫賣,可那能賣多少,地裡的菜已經積壓了不少。
公孫劍一聽,心裡奇怪,要說壓價的手段可不能全都如此啊,想著想著就想起了孫黑手。和眾人一說,王道昌道“十有八九是這樣,孫黑手這是想斷你的財路,逼你就範。”
古靈兒歎道“菜可放不住,趁這兩天天氣不錯,趕緊曬了菜乾吧。”
高來福點頭應了。
第二天,嘿,更絕的事來了,前頭鋪子可客人越來越少,都是些腳力民夫來吃飯,有錢有勢的富貴人家卻再也沒見一個,鋪子的收益是直線下降。
而且還不止這個,彆院工地西邊,小虎丘腳下,官道邊上又來了一幫人,各類工匠,木料石料一堆,開始挖地建房。公孫劍幾個過去一問,說是孫老爺家買了這塊地,要蓋酒樓。
“娘的,這是明的來啊,讓力幫把這些人趕走,看他能蓋個屁的酒樓。”
公孫四爺要發飆,王道昌連忙攔住,說道“可彆,他這是陽謀,就逼著你出手呢,到時候他占了理,勢大手黑就全都由他弄了,你可彆衝動,咱們再商量商量再說。”
拉著火藥包回了家,古靈兒聽了此事,愁思不展,人家這手段正大光明,就算來陰的,你也找不到證據,沒法告啊。
方同漸是個直腦子張嘴就要去打上門,讓王熙拉了拉才住了嘴。
王珂想了想道“爹,四哥,依我看,他這隻是小手段,咱們又不傷筋動骨,肯定後頭還有招數,咱們先不要動,看清楚再說,免得中了他的奸計。”
“不錯,不錯,小不忍則亂大謀,你可不能一時衝動啥也不顧了,想想你姐,想想我,想想呃,蓮兒。”
這和小不點有什麼關係,公孫劍哼了一聲,知道老王說的是其實王珂,抬頭看了一眼,咬牙道“好,我就先忍了他這一遭,不過也不能就這麼讓他得意了。”
“你要乾什麼?”
王珂急道,公孫劍叫道“賣菜。”
啥,賣菜?幾人不明白這都沒人要了還賣給誰去,哪知公孫劍已經有了計劃,當日便帶著大頭跑去縣城找到了公孫守正,把事一說,讓公孫守正給聯係河工上的,給工地送菜,價格便宜三成。
公孫守正有些呲牙花,工地上的買賣那可是有油水的很,多少人在裡頭攪食呢,你一句話就要往裡闖,是不是想的太簡單了。
公孫劍一擺手,得,二大爺您先忙著,轉頭又去找趙捕頭。
趙賢良聽了這事以後,想了想道“要說往工地上送,也不是不行,不過得要鄭主事點頭才行,他管著工房,工地上的事都過他的手,老鄭家在縣裡也是大戶,縣尊大老爺也給麵子,他說了就算,不若這樣,一會兒我去請他來吃飯,你到對麵太白樓定一桌酒席,再準備五十兩銀子,咱們連喝帶說。”
公孫劍大喜,連忙謝道“那就讓姐夫費心了。”
“嗨,自家人麼,何來費心。”
趙賢良起身去找鄭主事,公孫劍出的縣衙來,心裡歎道看看,這就是差彆,公孫守正做了這麼些年的主事和人家鄭家比起來,差的可真遠。
去了縣衙街的太白樓,在雅間定了桌上等酒席,花了十兩銀子,又到銀鋪子換了五十兩的銀票,讓大頭在一樓自己隨便吃點,然後就坐在窗前等著。
剛喝了兩口茶,忽然見街上匆匆走過一個熟悉的人影來,卻是成耀祖成秀才。
“成秀才,你去那?”
公孫劍隔著窗戶吼了一句,成耀祖抬頭一看見是公孫劍,連忙拱了拱手,道“我回家去,公孫少爺有何吩咐?”
回家?不是說在府城備考麼,怎麼又回來了。
“哦,沒事,吃飯了沒,要不上來一起?”
公孫劍也就隨口客氣一聲,哪知成耀祖揉了揉肚子,施了一禮道“那就多謝公孫少爺了。”說完,蹬蹬瞪進了太白樓。
嘿,可真合適的,公孫劍撇撇嘴,換上笑臉,把成耀袓迎了進來。
“公孫少爺,你這是要請客?我來是不是不合適?”
成耀祖一進門就看見桌上擺著好幾副碗筷,還有四個冷碟,一壺好酒,便停下了腳步。公孫劍心道,來都來了,還能把你攆出去是怎麼著。
“哦,沒事,就是請縣裡一個主事吃飯,不礙事的,你就坐著吃你的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