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沒事,打一打去去晦氣,哈哈,走起。”
老王大笑領著眾人登車,三輛車開動起來,穿街過巷出了城。城外鶯鶯燕燕鳥語花香,處處一派生機。車廂晃晃顫顫,一路打著節奏回到了雜樹林邊。
公孫同學猛地掀開窗簾子,探出頭來喘口氣,就瞧見鋪子跟前站著好幾個人,卻是崔玉堤和公孫姝,還沒鬨明白怎麼回事,就被王珂一把又拽了回去。
等到了鋪子跟前,眾人下了車,崔玉緹就撲了上來。
“兄弟你可回來了,咦,你這衣裳挺彆致的啊。”
眾人一看,原來公孫劍套了件粉紅色的藕裙,而王珂身上卻套了件號衣,上頭還寫著好大一個囚字。
“啊,啊,這個,今年最新款,沒見過吧。”
公孫劍哈哈大笑,一把拉過王珂來,笑道“情侶裝。”
“嘿,有點那麼個意思。”
崔玉緹嗬嗬一笑,公孫姝卻叫道“四弟,你快跟我們走吧,大伯娘我娘找你呢。”
古靈兒和老王也圍了過來,老頭一看公孫劍和王珂打扮,使勁閉了閉眼就當沒看見,古靈兒紅著臉問道“四妹,出啥事了?”
公孫姝一撇嘴哭道“有人把咱家告了,大伯和我爹還有大哥都抓進牢裡去了。”
“這事我知道啊,牢裡還見了一麵,罰五千兩出了不就得了麼,這麼大的家業,五千也湊不出來?”
公孫劍撓了撓草包腦袋,給了古靈兒一個眼神,古靈兒也道“是啊,實在不行拿田地頂不可以麼?”說到這,公孫姝哇一聲哭了,崔玉緹歎口氣才把事情詳細說了一遍,眾人一聽乖乖這一出好戲唱的,絕了。
原來,孫家告發老宅侵吞官田,強占民田,戶房裡的檔籍赤裸裸記了個明白。案子判下來,公孫守道的功名丟了,公孫守正的差事丟了。不僅侵占的官田被收回,強買的民田也被沒收,還罰了兩千畝自家地做賠償,還有五千兩的罰銀。
這一下老宅之前的投入全都打了水漂,還賠了不少,家裡哪裡還有銀子,五千兩的罰銀到現在也沒地兒找去。
更可氣的還在後頭,老宅事發,呼喇吵來了一堆債主,頭一個就是府城孫家,拿出當初的借據來上頭寫著兩萬五千兩,可天地良心,老宅隻拿到了一萬兩,剩下的五千兩還在曹子明手中,預備永安郡王來了送禮用。
孫家逼債,沒錢還就收地,抵押的地已經讓官府罰沒了,自家就剩下一千六百畝,連宅子湊上也不夠還的。
不僅是他孫家,秀巧也跟著來要債了,老太監當初掏了二萬三千兩銀子建彆院,如今動靜半點也無,老太監要收回錢另找人,可這錢全是曹子明經手的啊。
彆院工地上,兩千兩的材料錢一分也沒有結算,如今人家都賴在家裡不走了,要那兩千兩。
這一樁樁一件件,都指向曹子明,可是曹姑爺卻說這些銀子都拿去放貸了,當初也是公孫守道點頭的,如今還沒到期如何收的回來。去了好幾趟人,直接就連人也見不著了。
崔玉緹說完,老王歎息一聲,往日老宅如日中天,誰能想到敗的如此之快,不過卻正應了那句老話,欲要其滅亡,必先使其瘋狂,老公孫家之前實在是太過招搖了。
公孫姝噗通一聲跪在了公孫劍麵前,哭道“四弟,你救救老公孫家吧。”崔玉緹一看也跟著跪下吼道“老四,你要不幫,我就把你偷看毛盼兒洗澡的事抖落出來。”
“我日。”
公孫劍一個後仰“姓崔的,你這還叫沒抖落出來,等等,我啥時候乾過這事?”
王珂一聽就變了臉,小手爬上公孫四爺的耳朵,就那麼一轉,咯咯笑道“四爺了不起啊,學會偷看女人洗澡了,那個什麼叫美麗的,是不是也是這樣勾搭上的?”
“鬆口,鬆口,崔老二我日你老母。”
“我娘早死多年了。
崔玉緹滿不在乎,公孫劍一不做二不休叫道“公孫姝,你知不知道這小子早就”。
“啊,我想起來了,偷看洗澡的是公孫老三不是公孫老四,嗬嗬,弄錯了,弄錯了。”
王珂聽了這話,鬆了口問道“真的?”
“真的千真萬確,不信你問老四。”
問他頂個屁用,古靈兒看不下去了,叫道“算了,四弟,你就幫著料理料理吧,總歸是親戚,儘力而為吧。”
公孫劍揉著鼻子哼了一聲,道“幫也行,沒好處我可不乾,崔老二這可是你求我。”
“有,有。”
崔玉緹說著話,笑嗬嗬一指公孫姝道“不管成不成,我兩口子感激你八輩子,姝兒快說,老四就好聽這個。”
“我,我也感激八輩子。”
二八十六輩可是不少了,公孫劍狠的咬牙切齒,豎了豎大拇指,叫道“好,真他娘的有創意。”
眾人回了王家,洗漱換衣,簡單吃了口飯,崔玉緹便迫不及待的拉著公孫劍往老宅去,而公孫姝則留在了王家,按他的話說,老宅如今不安全,個個都紅了眼,還是老王這裡放心。
老王不無不可,古靈兒王珂也多個玩伴。
公孫劍帶著大頭還有十幾個青壯隨著崔老二進了老宅,這都天色不早了,老宅裡人還不少,根本就沒見動彈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