掏出碎銀子來賣了一大堆,讓方同漸抱了,二人晃蕩晃蕩回了王家。一進門,就看見前廳外頭擺了不少東西,吃喝穿用之物一大堆,王珂和王熙、孫嘉三人正在指揮著孟當子等人往後頭搬。
“快來,有大喜事。”
王珂笑嗬嗬招了招手,公孫劍幾步快跑來到近前,驚喜道“是不是老王要納妾啊,這家吃的喝的,定了啥日子了,哪家的姐兒啊?”
“呸。”
王珂黑了臉,孫嘉哈哈大笑,指著堂上道“四哥你看誰來了。”
公孫劍一愣,難道是古靈兒來了,連忙進了前廳,卻見堂上老孫頭正陪著趙捕頭在喝茶說話,老頭笑的沒鼻子沒眼的,趙賢良得意之色也溢於言表。
“趙姐夫,你怎麼來了?”
公孫同學連忙過來見禮,老孫頭笑道“回來的正好,有好事來了。”趙賢良放下茶杯哈哈笑道“不錯,小四啊,我可是要給你道喜了。”
“我日,我又事發了?”
公孫劍一聽到這個道喜二字腦仁都疼,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上回一個道喜劉知縣給上了個鎖套,這回又是道喜,不用問又有事來了。
老孫頭指著他一陣無語,對趙賢良道“看看,我說什麼來著,這小子壞事乾多了,好賴話都分不清了。”
趙賢良哈哈大笑,道“他想不到也屬正常,小四啊,這回可不是道喜送你上路,是真的有喜事臨頭,你小子可是撞了大運了。是這般如此,如此這般。”
趙賢良說著話,啪啪啪把事情來龍去脈細細又說了一遍。
原來因賑災之事,巡撫李大人微服私訪各地,探查了實情,便向朝廷上了奏報,除了講述各地災情以及應對之外,還力數了眾多傾家出力的義紳。奏報裡大書特書,請求朝廷表彰。
而卞州縣裡就列了六家,頭一家就是孫不思老孫頭,變賣家產賑災,城外治病累倒,數頭功。第二個就是王道昌王家,出錢出糧出人,保一方安靖。這第三個麼就是公孫劍了,平靜地麵,整治惡紳,武力當屬第一。
這事可是劉縣令漏出的口風,說是看那意思朝廷極為重視,為了安撫民心,必不會駁了,表彰不日便可到達。
“小四,你說這是不是喜事?”
趙賢良滿以為他能來個驚喜驚訝什麼的,可沒想到這貨居然揉了揉眼,問道“能給多少錢?”
“呃,這個照以往來看,恐怕是不會給錢。”
“那可是給個官做?”
“這個,也沒有先例。”
“那還有什麼意思?”
公孫同學頓時沒了興趣,老孫頭指著他罵道“你個蠢材,有了朝廷的表彰,就有了護身符,不是士紳勝似士紳,能免稅役的,你知不知道?”
“那才能省幾兩銀子,勉勉強強吧。”
公孫劍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老孫頭差點背過氣去,扔下茶杯,道“得,你們坐著,我去看看飯好了沒有。”說罷,氣呼呼的出了前廳。
趙賢良指了指他,苦笑無語,公孫劍笑道“老頭前些日子心氣不順,讓他發泄發泄也好。趙姐夫,除了這事,還有什麼好事啊?”
趙賢良一瞪眼笑道“難道這還不夠?”
公孫劍嘿嘿一笑,道“嘿嘿,不老實啊,光這個事值得大老遠跑一趟?”
“還真瞞不過你。”
趙賢良湊近了小聲說道“我來府城,一來是給各位大人送節禮,順便麼告訴你這個好消息。二來麼,也是給縣尊大老爺給你帶個話,大老爺囑咐,說是讓你行動利索點,上頭可能要派欽差來撫慰地方,大老爺不想節外生枝。等做好了這個事,自然有大好處給你。”
“什麼好處?”
“不知道,不過師爺露了些口風,應該和鋪子有關。”
鋪子?公孫劍想來想去,八成是把老宅的鋪子發賣給自己,嘿,真他娘的好算計,惠而不費。轉頭問趙賢良帶了多少人來,待幾天?
趙賢良笑道“來了十幾個手下,都在客棧住著呢,過了十六就走,有幾家的老太爺需得親自登門的。”
公孫劍想了想拿出一張銀票來,塞在趙賢良懷裡,笑道“趙姐夫,不如把他們都請了家裡來,一來省錢,二來也能看家護院。”
趙賢良打開一看是二百兩,心頭一驚,想起劉縣令交代的事,心中多半明白了。
“你小子這是發財了?”
“小發一點,哦對了,千萬不能讓曼兒知道,不然老底不保。”
“了解了解,沒問題。”
趙賢良把銀票收入懷中,兩人哈哈一笑,正好老孫頭過來叫吃飯,三人又去了花廳,眾人圍了一大桌子邊吃邊說。
說起雜樹林那邊來,如今池塘已經都拾攝好了,整整一百四十三畝水麵,比之前估計的少了些,不過挖的也更深了。
古靈兒在家打發人去四處踅摸魚苗荷種,菜地裡的菜又種了一茬,長勢很好,說是一天能賣三兩銀子,收入不錯。小豬也買上了,雞鴨也孵了好些,等秋下就能殺了賣錢了。
大家夥聽了都很高興,王珂尤其激動,孫嘉在旁打趣,是不是等宅子建好了就要完婚呐。公孫四爺一聽這話,連忙叫上方同漸躲了。王珂哇的一聲哭了,他娘的還有三年呢。
吃過飯,趙賢良準備好節禮給府衙各個口的大人們送去。公孫劍則和方同漸又去了趟,和老雜毛獨山子偶遇了一回,到了後晌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