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同漸咧嘴哇哇大叫,比哭也難看。
“公子呦,我,我要完婚了。”
好個方同學情急之下口不擇言,直說了自己要完婚,眾人一聽無不暗笑,朱蘊乾跳了過來,扇子一敲笑道“好你個方同漸,不經我們同意你就敢完婚?”
方同漸一驚,更是口吃起來,叫道“二,二公子,我,我我。”
“唉,算了這孩子高興傻了。”
朱蘊乾笑著搖了搖頭,王道昌連忙上前請二人入內奉茶,眾人進了院,在花廳落座。
朱蘊乾眼光四下一掃,心肝亂跳,好家夥,卞州出美人啊,隨便拉出一個來就不同凡響。眼光落在公孫劍身上嘿嘿一笑,公孫同學一看就知道這貨有想法了,心中哀歎一聲,怕是推不出去了。
王道昌頭回見這類身份的人,心情激蕩之下,偏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了,還是羅氏大方,請二人喝茶,隨口便問起,可是巡視鄉裡。
朱詢笑道“不敢,大家彆拘謹,我和方大哥是兄弟,和阿劍也是兄弟,大家把我二人當平常人待就可以了。”
眾人紛紛點頭稱是,可看那樣子還是拘謹的很,朱詢無奈,問方同漸何日完婚,和誰完婚?方同漸將王熙拉過來跪下道“稟公子,她叫王熙,是王裡正的義女,我和她還沒定日子呢,就等公子來了給選一個好日子。”
朱詢一看,王熙清清利利是個爽利人,雖不是絕色但中正平和,是個成家的好人選。
“好,恭喜方大哥了,這日子麼,我看就定在九月十二吧,雖然沒有什麼特彆的說道,但到那會我和二哥也差不多能脫身了,到時候我來給你主婚。”
“多謝公子。”
方同漸和王熙磕頭謝過,兩人站起來,滿眼都是喜色。
有了這一出,眾人也都放開了些,聊起了家常,朱詢問了些本地的物產風俗,老王一一答了,又說起彆院之事,朱詢心裡有氣,雖然蕭太監沒把銀子失了,但耽誤了不少工期,今年住是不用想了。
說起老太監公孫劍立馬點眼藥,笑道“老太監可是在府城招搖了好些日子,對你的名聲可不利啊。”
朱詢點頭稱是,這事他也多少知道了些。朱蘊乾哼道“小四這句話說的對,那個老東西,留著隻能是個禍害,還不如早些打發了省事。”
“我也是這麼想的,不過老蕭服侍了這麼多年,就這麼趕走實在是有些不近人情。”
朱詢還有些念舊情,朱蘊乾指著他連連歎氣,眾人一看,也不敢再多說什麼,場麵一時安靜了下來。
卻在這時,外頭門子來報說老宅那邊公孫大爺和公孫二爺來了。老王臉一黑,咋啥啥都有他們。公孫劍無奈苦笑,一定是崔玉緹他們回去漏了口風,公孫守道他們聞著味那還不撲上來。
“誰,誰來了?”
朱蘊乾一聽有人不請自來,就有些不高興。公孫劍一說是老公孫家大房二房的正主,公孫望樓的親爹二大爺。朱蘊乾這才想起來就是牢裡那兩位,立馬站起來說道“得了,地兒也找到了,人也見了,該回了。”
王道昌一見要走,急忙說道“這個,朱公子已經預備飯食了,怎麼也得吃了飯再走啊。”
“是啊二哥,不如吃了飯再走吧。”
朱詢一看就知道他又怕麻煩了,不過好容易來了,就這麼輕易走了,實在是有些舍不得。哪知朱蘊乾一聽愣是搖頭不依,言道“老三,多會不能吃,還用在乎這一時半刻,改天叫他們去雲園,咱們請不就得了。”
“對對,朱公子說的對,改天啊,改天,哈哈,請。”
公孫劍哈哈一笑,趕緊攆走了才好,起身就要請他倆出門。老王等人一看,不知道公孫劍打的什麼主意,沒敢吱聲,去見朱蘊乾忽然扭頭說道“那個,你來。”
說罷,將公孫劍拉倒一邊,小聲道“你老實說,你那姐姐是不是他們那邊“不是。”
朱蘊乾盯著公孫劍嘿嘿一笑道“明白了。”轉頭對朱詢笑道“那就吃一頓吧,回城也趕不上飯點了。”
老王一聽大喜,可想起公孫守道倆人來又有些膈應,不想見他們的醜態,叫上羅氏帶著女眷告退去張羅。朱詢鬆了口氣,站起身來,目送幾人離開。
公孫劍拽住朱蘊乾小聲道“你真要橫刀奪愛?”
“嘿,把爺當什麼了,公平競爭懂不懂?”
朱蘊乾嗬嗬一笑,扇子打的賊溜,公孫劍一咬牙道“公平個屁,你是什麼身份,哪兒來的公平。”
朱蘊乾一攤手,嗬嗬笑道“你看,老天注定的我也沒辦法不是。除非人家就是不應我,哦,對了,你可不能背地裡說我壞話,不然讓我知道你小子敢陰我,你就死定了。”
“呸,我陰你?”
公孫劍一腦門子冷汗,這可如何是好,卻見朱蘊乾拍了拍他的肩頭笑道“兄弟,我知道你也是怕麻煩,粘上我這樣的人家是非不斷,小肩頭扛不下來,我理解。我也是這樣,怕粘上你們這樣的人家,狗屎一般甩不脫,乾惡心人了。”
公孫劍一瞪眼,朱蘊乾毫不在意,嗬嗬笑道“所以啊,咱互相退一步,興許見識了本性我退出了呢,興許見過了權勢,人家害怕了呢,你說是不是,咱就自自然然的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