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脖子上纏著白布條嘛,有那麼好笑嗎,一個早晨都是那副“我要憋著笑”的表情。
好吧,他承認確實有點滑稽,就像冬天小娘子圍著的圍兜,再加上這個顏色,額,有那麼一點點顯的他更黑。不過話又說回來了,要那麼白乾嘛,又不是小娘子。
“老五,你看著,我去去就來,”
“誒………”什麼人嘛,也不說去哪。
楚邵良來到前院,看到縣丞正在寫文書,於是上前走了幾步,手一抬,微微彎下腰,抱了抱拳“楊大哥,”
楊縣丞聽到聲音就抬起了頭,把毛筆收了起來,又把文書合上。這才看著楚邵良道“邵良,有事?”
“楊大哥,小弟想打聽京都可否有姓張的名門望族?”
他托著腮,一隻手摸著小胡子,想了一會兒才徐徐道,“去歲年末,我去了趟嶽家,倒也是聽過張姓風聞,隻是不知是否是你所打聽的這家。”
“願聞其詳。”
“京都永興候府就是姓張,老侯爺張凜,如今已年過六十。
他有三子,大子,張撫,二子,張策,三子,張峴。”
“邵良,你所要打聽的可是這永興候府張姓?”楊縣丞其實也覺得奇怪,好端端的邵良怎麼問起了姓張的,還是京都。
“實不相瞞,楊大哥,我亦不知道是不是這永興候府張家。”
“楊大哥不妨和我說說這永興候府的三子。”他是想對比一下哪個會是張山。
“老候爺的大子,張撫,是個風口好評的溫潤相公,文采出眾,待人溫潤有禮。
“二子,張策,人如其名,博學多才,有勇有謀,寡言少語,號稱冷麵相公。”
“三子,張峴,少時天資聰穎而後,,,偷奸耍滑,天天摸雞遛狗,放蕩不羈。”可惜了,少時就如此出色,而後………
楚邵良想了想,又問道“三位相公可都婚配?”
“張撫二十有四,有一妻一妾。”
“張策二十有二,潔身自好,無妾無通房,尚未婚配。”
“張峴二十有一,有美妾五人,尚未娶妻”。
“哦?”這三兄弟還真是三個極端,一人一麵。
“楊大哥,我回去想想,我先走了,”楚邵良說完便抬腳往回走。邊走邊思考這張撫嘛,應該不是,娶了妻子。這張策嘛,潔身自好,肯定也不是。這張峴嘛,為人風流,少時聰穎,有可能。
張三,張山?張峴?峴?可不就是山嘛!!
偷雞摸狗,放蕩不羈?這麼一個處心積慮的人會是紈絝?不,絕不是那麼簡單。
如今玉佩都拿到了,他應該會回京都去。
這麼想著,楚邵良回到了牢房門口,“老五,還想不想去老邢頭院子窩牆角?”他給了一個誘惑的眼神,仿佛在說,不去會後悔喲!
“邵良哥,這次又是為何?”我能說不嘛?上次去都差點丟了命,這次又要去乾嘛。
“妙言不在身邊,晚上睡不著,”
孟老五“………”能不能正經一點,你睡不著也不用聽人牆角啊,你可以去找孟江樓的小娘子。說到孟江樓,還想再去一次呢!!
晚上下了職,兩人又換了夜行衣,悄悄的潛在老邢頭院子裡。
東屋裡亮著燈光,西屋黑漆漆的。
有個丫頭打扮的小娘子從西屋鬼鬼祟祟的推門出來,出來後又悄悄的關上,右手上還綁了條絲布。走出來後,一直留意著東屋,邊看邊摸到院子門邊,開了門就出去了。
楚邵良見這個丫頭有點奇怪遂對孟老五“老五你在這裡看著,我去追那個小丫頭!”
“去吧,等會兒來著裡碰麵。”
楚邵良站起來轉身一躍,就出了院子,一路跟蹤小丫頭來到了老邢頭的米糧鋪子。
她推開門,匆匆的走了進去,楚邵良緊跟其後也進了門。
隻見小丫頭朝端坐在椅子上的張山跪了下來,口中還苦苦哀求道“張山哥,你救救我吧,這毒郎中解不了,”這聲音,不是馬秀蓮又會是誰!
“哦?我也不是郎中,我又如何能救你。”張山眼都沒抬,看也沒看她一眼。
“你可以的!我知道你身份尊貴肯定有辦法的!”馬秀蓮哭的那是一個悲切,雙手還抓著他的褲腿。
“聽不懂人話?我又為何要替你請郎中?”這種螻蟻,還敢癡心妄想,簡直可惡至極。
馬秀蓮好像被他的話砸的愣住了一般,難以置信的抬起頭看著他,“張山哥,就念在你我倆好了一場的份上救救我!”
“好了一場?你確定是我嗎?”他似笑非笑的看著她,那淡漠鄙夷的神情,怎麼看,怎麼像是在說你這個蠢貨,認錯人了。
“不會,不會,是你……你每晚都來的,你說過隻要幫你找到玉佩,你就帶我回京都。”也許是被他的話嚇到了,她不斷的安慰自己,每天晚上來的人是張山,對隻能是張山。
“秦侍衛……”張山喊了一聲,隻見秦侍衛從黑暗中走來,那眼神冰冷堅硬。張山的笑容更大了,“現在呢,看看清楚,你的相好是誰?”
“不,不……”她拚命搖頭,眼睛掙得大大的,秦侍衛麵無表情的把她從地上拉起來,解開她手上包紮的布條道,看了看,又重新給她綁上看了她一眼道“閉緊你的嘴巴,小心禍從口出。”說完這句就退到張山的身後去了。
“你走吧,”張山一拂袖,轉過身去就不理她了。
馬秀蓮知道再過糾纏他,他可能真的會殺了自己,她失魂落魄的走了出去。
待她走後,張山轉過身來,“閣下看戲倒是看的有味,竟不舍得走了?”
楚邵良隻聽見張山的聲音傳來,隨之而來的還有一把明晃晃的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張相公,某並不是為探聽你而來,某隻是為了個人的私事跟蹤馬秀蓮”他聲音不卑不亢,眼神清澈有神直直的與張山對視。
“哦?那閣下說說,這幾次三番的又是何意?”
“楚某人一直都隻是為馬秀蓮而來,她害我娘子險些隕命,這個仇楚某是報定了。”他說話的時候眼神堅定,殺意滿滿,兩隻手拳頭緊握。
“你走吧”張山看他的樣子就知道他說的都是實情,雖說是幾次三番,可沒有一次壞了他的事,就隻是單純的想報仇而已。
“告辭!!”楚邵良拱了拱手,大步流星的走了。
“朗主,我去殺了他。”
“讓他走,彆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