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隻能先拖著了,畢竟他帳中也還是有些高手,倒也不怕攻不破北疆長城。
不過,這臉可就丟大了。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他朝著身邊的一位將軍吩咐
“去把知曉今日之事的侍衛給處理了吧。”
他不能讓今日之事外傳,要是被其他老家夥知道了那就成一輩子的笑柄了。自信滿滿立下軍令狀,首戰便全軍覆沒,這簡直可笑至極。
“諸位,今日倒也無關緊要,至少我們知道了北疆長城還有高手存在,不過,在我族的鐵騎下,那也隻是餘光一現。”
“畢竟優勢仍在我。”
看著周圍垂頭的將軍們,枯木長老十分自信的開口。
“去吧,去把折柳上人請來吧。”他對著旁邊的將軍說道。
瞬間,所有人都昂起了頭,眼中皆是狂熱。
很顯然,此人出馬,拿下北疆長城輕而易舉。
……
這一夜,無名就靜靜的躺在城外的沙丘上。
他想了很多,但終究變成滿臉堅毅。
“誓與長城共存亡。”
趁著天色尚黑溜進了城裡,那些老人還沒有休息,一個個嚴正以待。在這個帝國,仍還有許多人在默默堅守,不為自己,隻為這片愛得至深的土地。
無名默默歎了一口氣,他不知道,當下一次蠻族進攻時,這裡是否還能守住,這些老者又能存活幾個啊。
他真的惶恐啊。
他怕守不住這座城啊。
他怕失去這片土地啊。
他很怕有一天,一位小孩指著他腳下這片土地問道“這是我們的土地嘛。”
那時的人們該怎樣解釋啊。
曾經是,但永遠都拿不回來了。
那他就是千古罪人啊。
他隻感覺胸口壓抑的很痛。
明明隻是一個人啊,為何要承擔著萬民都無法承擔的責任。
“可這也不算什麼吧。”無名這樣說著。
他從這片土地中活下,自然也應伴隨這片土地而存亡。
他在屋裡反複的走了無數來回後,接著似乎想起了什麼,神光一閃便從屋裡消失。
他沿著長城疾馳,很快便走到了儘頭。
當然,他不太確定究竟是否是儘頭。眼前出現一片深淵,黑漆漆,長城在此處便消失了。
無名向下望了一眼,瞬間便頭昏眼脹,仿佛靈魂要被從中剝離一般。
他的眉頭微皺,接著便毫不猶豫的跳了下去,
五十年了,他就賭一次運氣吧。
願始皇陛下庇護我。
剛一下去,他便感覺一股陰冷的巨風襲來。
可出乎意料,身體沒有收到任何傷害。
正要慶幸時,突然他的靈魂像被針紮一般,劇烈的疼痛讓他麵目猙獰。
“艸。”
無名痛的大罵。
肉體上的疼痛他都能忍受,甚至能麵不改色,但這種靈魂的痛苦他是真受不了啊。
“該死。”
無名抽出一把匕首,狠狠的朝著大腿刺去,他想抵擋一部分疼痛。
可惜,作用不大。
額頭的汗水如泉流般噴灑,嘴角溢出鮮血,他的意識在慢慢減弱。
“不行,我還不能死。”
無名虛弱的低喃。
“神州還需要我。”
“我若是死了,長城該怎麼辦,他們該怎麼辦。”
他的眼中透出些許的驚恐,他不懼怕死亡,但他怕那國土喪失啊。
即便是一寸,他也不能丟啊。他要完整的將他交給神州啊。
無名的眼睛逐漸變暗,恍惚間,有一道人影向他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