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鎮長城百年,我無愧世間!
異族宮殿。
內部奢華異常,粗大的靈燭壞繞四周,射出五顏六色的光芒,大殿內擺滿了各種靈果美食,一排異族美女手持著各種樂器,這本該是一幅喜慶歡快的場麵。
但是,一片靜謐,壓抑的氣氛讓那群異族美女瑟瑟發抖,止不住的在地上求饒磕頭。
“說,誰讓你們這樣乾的。”
自從進來後,鐵兒木的臉色便陰沉了下來,他的嘴角在瘋狂的抽動著。
感受著身後那越來越陰冷的眼神,他的心裡突然一顫。他知道再不把眼前這些東西給收拾掉,後麵那人會發瘋,就算將他宰了也不無可能,畢竟他被碎屍萬段也是罪有應得。
“誰布置的,給我滾進來。”
鐵兒木大聲咆哮,袖袍一揮,便將眼前這盛宴全部給掀飛出去。
“長老,長老,是我。”
一道帶著顫音的聲音傳來,接著一個胖乎乎的身形滾了進來。
“長老,我錯了,但這也不是我一人的心意啊。”
還未等詢問,那人便使勁的磕頭認錯。
“是嘛?鐵亮,那就讓其他人也出來說道說道吧。”
鐵兒木眼神微閉,接著冷冷的望了對方一眼。
鐵亮肥胖的身軀驟然一顫,額頭上的冷汗止不住的流下來。
“長老,我剛才昏了頭了。沒有人,沒有人,一切都是我自作主張,打擾了各位大人的雅興。”
鐵亮的整個身子都伏在了地上,臉上滿是絕望。
他知道,自己這次是玩了。
當他看到鐵兒木等人灰頭土臉的回來的時候,他的心裡還有所慶幸。可當瞥見那個斷了一臂,狼狽不已,臉上滿是怨恨的身影時,他的整個心涼了下來。
那個孤城的少年太過可怕了,連這個妖異的少年都被打敗了,而且看樣子是慘敗。
一場喜事變哀事,關鍵連給他反應的機會也沒有,這個大黴頭他算是觸到了。
“是嘛,那就自費修為,滾出這裡吧。”
看著這個跟了自己幾十年的謀士,鐵兒木終究沒有狠下心來,冷冷的說道。
“好好,多謝長老開恩。”
鐵亮喜極而泣,重重的磕了幾個頭,起身便要離開。
他知道,那個妖異少年睚眥必報,大人已經是頂著巨大的壓力為他開恩了,他不能央求太多,能保住命已是天賜。
他如釋重負的起身,即便頭破血流也毫無感覺。
那個少年太過恐怖了,每次想到都讓他膽寒,他怕自己有一天死去。脫離這個地方也是極好,回去做個富家翁度過餘生。
“慢著。”
突然一道冷冰冰的聲音傳來,由低到高,彷佛一座壓抑許久的火山。
鐵亮的麵色急劇變白,身體猶如抖糠一般搖晃不停。
他的心徹底沉了下來,這個殘忍的少年,傲慢不已,喜怒無常,不會聽他任何求饒的。
“公子,他已經受到懲罰了,讓他滾蛋吧,彆臟了你的手。”
鐵兒木眉頭一皺,但還是強忍著巨大壓力開口。畢竟是他最為親近的幾人,要是任由宰殺,那他這臉就算是沒了。
鐵亮的眼裡閃過一絲希冀,僵硬的站在了原地。
良久,沒有回應,陷入一股詭異的沉寂,一股殺意慢慢縈繞在殿內,周圍的幾位將軍身體顫抖,一股至強的壓力壓得他們喘不過氣。
與此同時,大殿外麵的兵士皆咚的一下跪了下去,他們驚恐的看著大殿內驟然升起的一股血氣。
“老家夥,我還沒找你算賬,你若再言,我將你們全都斬死。”
彷佛石破天驚,一股壓抑至深的憤怒宣泄了出來,宛如火山噴發,洶湧澎湃衝撞而出。
殿內桌椅儘數粉碎,那粗大的靈燭光芒驟然變淺然後霎那間熄滅。
恐怖的威勢充斥大殿,此刻沒有一人敢大聲呼吸。
“噔噔蹬。”
首當其衝,鐵兒木的頭發被吹開,他狼狽的倒退數步才停了下來。
他的臉色變得難看至極,正要出言。
血公子一閃來到了他麵前,衣袖膨脹,紫目微微一轉,透露出恐怖的血光。
“再言,斬。”
霸道無比,顯現出嗜血與恐怖,他的眼神變得異常的狂暴。
鐵兒木眼睛抖動,強壓著怒火將嘴唇閉上。
他不怕此人,大不了跑了就行。可讓他丟棄這巨大的基業,他不甘啊,隻差一步,他就能收獲這天大的功勞。他必須得借助這個家夥背後的力量,隻要成了,到時候一定請大人出手,將這個瘋子給剁碎。
“你知道嗎,要是今天我大勝回來,肯定會好好獎賞你。可惜,可惜,我不開心。”
血公子嘴角露出一絲猙獰,陰惻惻的說道。
接著紫目閃動,一道巨大的神光射了出來,猛烈的朝鐵亮衝撞過去。
“我,我,何其……”
話音未落,隨著一聲轟鳴,血肉四散,周圍掩蓋著一股濃重的血腥味。
“血公子可否解氣了。”
鐵兒木艱難的睜開了眼,胸膛止不住的起伏。他氣急,他現在就想一個一點就要炸的火藥桶。
“解氣?你怎麼不去死啊。”
血公子驟然的變得暴躁,雙目圓瞪,狠狠的指著他怒罵,手指幾乎要戳到鐵兒木的額頭。
鐵兒木愣住了,渾身靈力暴躁,仿佛下一秒便會破體而出。縱橫北疆幾十年,有誰敢這樣對他說話。就算是在聖族,依仗著大人的實力,就算那些元嬰真君也得對他客客氣氣,彆說你這個金丹期的小家夥。
他的內心在劇烈的翻滾,一個強烈的聲音在催促他。
出手。
翻臉。
但是他敢嗎,要是這件事捅了出去,背後的大人還敢為他撐腰嘛。
肯定不會,並且還要狠狠的踹他一腳,大聲的招呼其餘仇家落井下石。
鐵兒木嘴角泛出一絲苦澀。
官場上的人他太清楚了。
人人都是精致的利益者。
對他有用便會將其圈養起來,要是出了事,恨不得以飛一般的速度跟他撇清關係。
橫豎都是死,若是孤注一擲,能夠解決那個家夥,他依舊能夠平步青雲。
剛才已經受了屈辱了,也不在乎這點了。
想到這,鐵兒木的臉上逐漸浮現一絲笑容,但眼中卻閃出一絲不為人查知的恨意。
“血公子,消消氣,是我們考慮不周。”
鐵兒木將上位抬了過來,殷切的說道。
身後的幾位將軍睜大了眼睛,一臉的難以置信。
鐵兒木的身體一顫。
在這一刻,他的臉麵算是徹底喪失了。在自己的大本營中,卻連自己忠心耿耿的手下都保不住,這讓他的屬下怎麼看待。他不知道,但他知道,積攢了幾十年的威嚴將一去不複返。
小輩指著鼻子罵他,身為北疆最高的指揮官,卻要向對方卑躬屈膝道歉。一股極致的屈辱充斥胸腔,他的心止不住的顫抖。
本該是勢如破竹,接受萬民朝拜,往後登仙之路暢通啊,為何落到今天這個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步啊。
都怪那個少年,他為什麼不死啊,他應該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