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還未停止,毒二娘臉上露出陰笑,接著單手一揮,一股攝人的靈光向前方湧去,接著形成一道厚重的靈牆,威勢駭人。
與此同時,墜山宗男子也出手了,他注入了磅礴的靈光。
砰砰砰。
眾多修士猝不及防撞到了靈牆,一個個掉了下來,場麵瞬間亂成了一團,嘈雜聲不絕入耳。
“各位,大家穩定身形,各自站在原地不要動。”
長袍中年修士站了出來,接著踏步虛空,平靜得說道。
場下眾人瞬間安靜了下來,那掉落在地麵的修士也重新飛上了天空,他們不約而同的看向那堵靈牆,眼中透著驚駭與不知所措。
“不要慌,一起出手,破掉靈牆,救出少年。”
長袍中年修士顯然見過大世麵,他眼中微動,隆隆的聲音傳遍全場,接著率先出手,一股磅礴的靈力出現在手中。
其餘人也冷靜了下來,麵色堅定。一時之間,各種靈光,靈器,符篆向著靈牆砸去,這恐怖浩瀚的威力即便是金丹修士怕也不敢抵擋。
墜山宗修士麵色一白,掏出了一個小印,接著旋轉變大,透出一股厚重的黃光,緊接著便向靈牆補去。
毒二娘則麵色平淡,漠然的看著眼前這群人。一群螻蟻而已,是翻不了天的。
“轟轟。”
耀眼的光芒撞向靈牆,靈牆出現陣陣漣漪。長袍修士麵色一喜,手中靈光驟然增大。
但突然之間,靈牆快速閉合,一股巨大的反震之力將眾人甩飛。
“螻蟻就是螻蟻,連我身都進不了,你們憑什麼敢這般放肆。”
毒二娘緩緩走了幾步,狂狷的笑道。
“我不誇張的講,你們神州都是一群蠢蛋。他是,你們也是。”
毒二娘指了指地上的無名,接著猛然轉過了聲,臉上布滿了毫不掩飾的狂狷與不屑。
“你。”
不少修士起身,手中靈光飛舞,便又朝著靈牆斬去。
“噗。”
這次反彈的力量更加強大,不少人大吐一口血,神色萎靡的躺在地上。
“你看看你們的樣子,真的是可憐。”
毒二娘嘖嘖稱奇,依舊不停的嘲諷。
“你們的反抗在我眼裡一無是處,包括你們。”
眾人皆是一臉憤怒,眼中欲要噴火。不少人依舊不停的撞擊著,但除了吐出一大口血便一無所用。
“想要殺我,可惜,連我周身都進入不了。我知道你們狠的牙癢癢,但是沒辦法,誰知道你們九州人都這般孱弱。”
毒二娘漠然的聳了聳肩,絲毫不理會麵前的憤怒狂吼。
“我知道,你們敢這般瘋狂都是受了這個少年的感染。”
“不過,這也正常。獨守孤城五十年,孤立無援。今日,這方長城依然存在,這是一個曠古的奇跡。”
說著說著,毒二娘眼中露出傾佩。雖說將對方狠的牙癢癢,但並不妨礙這個少年的偉大。
前方的眾人眼中也露出無儘的敬佩,毫不掩飾,激動無比的看向少年。
這是他們的光,是他們的希望,也是整個神州的希望。
“可是啊,他不會成為奇跡。”
毒二娘突然話鋒一轉,冷笑一聲。
場上不少修士心裡一震,額頭不自覺的皺了起來,他們心裡有了一個不好的預感。
“因為,他今日必死,你們也會死,沒有人會知道北疆發生的事情。”
毒二娘咧開嘴,朝著他們陰森森的冷笑。
“你們親眼看到自己追尋多年的希望破滅,這滋味怕不會好受吧。”
毒二娘舔了舔嘴唇,眼中儘是殘忍。
“道友,就由你送他最後一程吧,不過一定不要讓他舒舒服服的走去。”
墜山宗修士一愣,接著眼中湧現一股巨大的喜悅。他雖然怕死,現在對方已經毫無反抗之力了。能夠親手折磨這少年,這讓他舒爽不已。憑什麼這少年裝的這麼英勇無比,你以為人人都不怕死啊。
“不要,放了他,衝我們來。”
“強盜,有種撤開靈牆,我們單打獨鬥。”
“不要動那個少年,不然我們死都不會放過你們。”
人群瞬間爆炸了,他們激昂無比,眼神通紅,瘋狂的朝著靈牆撞去。
墜山宗修士麵無表情的看了眼眾人,接著將無名提了起來,慢悠悠來到了靈牆旁邊。
“這就是你們的希望,你們睜大眼看看。”
“轟。”
墜山宗修士麵色猙獰,狠狠給了無名一拳。一大口鮮血噴出,對方的氣息更加微弱。
“放手,給我放手。”
長袍修士眼睛漲紅,幾乎欲要炸裂。他瘋狂的拍打著靈牆,任憑血肉模糊。
“可惡的強盜,給我放開他。”
幾位築基修士從人群中竄了出來,渾身籠罩著靈光,狠狠的朝著前方衝去。他們渾身青筋暴起,攜帶著一股衝天的憤怒。
“砰砰。”
靈牆紋絲不動,他們被撞飛。但立馬又掏出各種符篆,法寶。
“轟轟。”
靈牆紋絲不動,幾人氣急敗壞,瘋狂的捶打著。
“哈哈。”
墜山宗修士本來還有些擔心,但看到對方無奈狂吼的表情後高興的哈哈大笑。
“你們剛才不是很英勇嘛。”
“進來啊,殺我啊。”
墜山宗修士非常的囂張,他麵目猙獰,瘋狂的挑釁。說著,還拍了拍靈牆,眼中儘是不屑。
“這就是你們的希望,你們睜大眼睛看看,他毫無用處。”
說著又是一拳朝無名揮去。
“砰。”
無名的整個身子彎曲變形,五官不斷往外冒血,這是一副極其恐怖的畫麵。
“看看,奇跡,這就是奇跡。”
他將無名扔在了地上,緩緩走上前,邪魅的狂笑道。
“奇跡,狗屁的奇跡,你信不信我一腳就能踩碎。”
“你敢。”
狂野少年跳了出來,他渾身的肌肉暴漲,目光猙獰,宛如凶獸一般,死死盯著他。
緊接著,無數人圍了上來。他們瘋狂的拍打靈牆,咆哮,憤怒。
墜山宗修士麵色微微一變,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眼中露出一絲暢意。
“當然,我可以不弄死他。”
“甚至能將他還給你們。”
“你在乾什麼。”
毒二娘眉頭一皺,冷聲道,說著便要前來阻止他的行為。
但瞬間,她的耳朵微微一動,臉上露出笑意,有些驚訝的看了一眼對方。沒想到啊,有人比她還狠毒。
“什麼條件。”
有人下意識的回答。
不過,在場人並沒有一個麵色緩和,反而更加沉重。
“很簡單。”
看著這群人祈求的模樣,他的眼中露出一絲得意。
“那就是給我跪下,跪下磕頭求饒,隻要讓我滿意了,那自然就放了你們。”
“什麼,你放屁。”
狂野少年率先出聲,勃然大怒,瘋狂的砸向靈牆。
“轟轟。”
身後的人一個接一個擠了上來,他們麵目猙獰,似乎剛才的那番話將他們的憤怒又上升了一個層次,狂暴的靈光洶湧的朝靈牆撞去。
“砰砰。”
靈牆有些晃蕩,墜山宗修士嚇了一跳,立馬灌入靈力才穩了下來。
“好好好,很好。”
他麵色極為難看,他沒想到這群人這麼頑固不化。
正要踏腳向無名踩去。
突然,一聲蒼老虛弱的聲音傳來。
“等等,你說的話算數不。”
緊接著一個老婦人擠到前麵,她的身子一片血肉模糊,這本該死去。但她憑著一股超強了毅力爬了過來,她靠到靈牆上,滿臉苛求的看向對方。
看著對方的模樣,墜山宗修士一愣,接著眼睛一轉,一臉誠摯的點頭。
“當然是真的。”
“那好。”
老婦人深深的喘了口氣。
“不行。”
周圍眾人圍了上來,麵色嚴肅。
“九州人從不向任何人下跪磕頭,更何況是這些無恥至極的強盜。”
“哼,假惺惺的乾什麼。”
“那些叛逃到異族的九州人可不少,那磕頭下跪的也沒見不情願的。”
墜山宗修士不屑的開口。
“你……”
不少修士麵目漲紅。
“行了。”
老婦人擺了擺手,慈愛的看向那個少年。
“這一切的罪過由我承擔,那位少年如此之難,就讓我幫幫他吧,即便毫無用處。”
老婦人咳出了一大口血,麵色蒼白的說道。
“這。”
一些人動容,他們也考慮過這種想法。但隻要下跪了,他們這一生都要在恥辱中活下去,還有他們的後代也不得安寧。況且,對方明顯就是玩弄他們,這話一點也不可惜。
看著眾人仍然怒氣衝衝,老婦人麵色悲哀,淒涼的說道
“所有汙名都加諸吾身吧,我不在乎,畢竟這是我的罪過。”
她十分抱歉的望著無名,顫顫巍巍的說道
“這個可憐的少年,這是我唯一能為他做的。他已經那麼難了,總有有人也犧牲一下吧。”
她的眼角流出一行淚水,悲切至極。
眾人沉默,接著便有人往後退去。
嘩啦啦,很快,前方留下了一片空地,老婦人神色悲哀,接著又似乎恢複了點神色,她跪坐在地上,艱難的將身子給板正。
“那就跪吧。”
墜山宗修士皮笑肉不笑的望著她,眼中露出得意。
“你看看,這就是你們九州人,孱弱而又毫無底線。”
眾人握緊拳頭,牙齒幾乎要咬碎,眼中近乎要冒出火焰。
“哈哈。”
老婦人艱難的將頭埋了下來,慢慢的,一寸又一寸。
滿行淚水從眼角滴落,啪嗒啪嗒。
三郎,我為你丟臉了。
你要打要罵都隨你便,我終究沒有見到你最後一眼。
不過,我並不失望,反而慶幸,因為我現在不配。
墜山宗修士的嘴角得意的翹起,看著對方的額頭離地麵僅有倆個拳頭的距離,他臉上的興奮近乎要溢出來。
等我攻進了長城,我定要將這件事傳遍九州,讓那群愚蠢的人失望痛哭。
這想想就讓人興奮,他的額頭蹦出青筋,下一步便要大肆的羞辱眼前這幫人。
突然。
一道冷森森的聲音響起,宛如地獄中的凶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