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歸明白,隻是,薑萬鈞沒懂,褚遂良為什麼要和自己講這個故事,難道覺得他這個皇帝當得太好了,彆人都不好做事了?
話說,他這個當皇帝的,就應該讓彆人難以企及才好吧?
否則豈不是人人都可以當皇帝了?
“陛下,子貢的錯在於,把原本人人都能達到的道德標準,提高到了大多數人難以企及的高度,這樣會迫使很多人對贖人望而卻步。”
“嗯,朕知道。”薑萬鈞示意褚遂良繼續說。
“陛下,違反常情,悖逆人情的道德,與無德無異啊!
把道德標準無限拔高,或者把個人的私德當作公德,這樣會使很大一部分人被排除‘道德’體係之外,到最後‘道德’隻會掌握在少數人手上。普通人全都成了‘無德之人’,成了‘野蠻人’。
這樣的道德,隻是貴族的玩物,成為貴族高高在上的裝飾品,於國於民沒有任何益處。
道德淪喪,其危害,甚大,還請陛下三思。”褚遂良說著,一個頭磕在了地上。
“咳咳,登善啊!你說的這些朕都懂,可是,你把朕給說糊塗了,是朕哪裡做錯了嗎?”薑萬鈞一腦袋黑線。
“陛下,臣聽聞陛下準備將考生的名錄送上天?”
“是有此事。”
“陛下,雖說祭祀越隆重越好,但也要有一個限度啊!陛下今天可以抓上千隻飛鳥,明天就可以宰殺萬頭牛羊,到最後……”
“等等,等等,登善,等等,朕何時說過要抓飛鳥了?這大冬天的,朕上哪去抓鳥啊!”薑萬鈞總算明白問題出在哪了。
好嘛!又是抓鳥又是宰牛的,到最後要不要用活人獻祭啊?
他這不是提高道德標準,他這是拉低道德的底線。
那特麼就真成昏君了。
“陛下不用飛鳥,如何‘飛上天’?”
“席君買,過來,你帶登善去見一見咱們的秘密武器。”薑萬鈞一拍額頭,放棄了解釋,乾脆讓褚遂良見見孔明燈好了。
瞧給這褚遂良嚇的,鞋都穿反了,可見他是有多著急。
不過,褚遂良的話還是有一定道理的。
祭祀在此時可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祭鬼神,祭祖宗,不可謂不隆重。
一旦興起攀比之風,後果會非常嚴重。
兩漢時期,很多人為了籌集下葬用的冥器,賣房賣地,幾乎是傾家蕩產。沒人想做不肖子孫,可這樣的孝道太過沉重了。
薑萬鈞不會去提高道德標準,也不會去鼓勵大家把金子都埋起來,他可以重新製定祭祀的規格。
此事就交給高士廉去辦。
但皇帝祭天,搞得太寒酸了,恐怕不合適吧?
有點矛盾啊!
或許可以弄出一些花樣,隻針對祭天這一項活動,最好是讓彆人學不來的。
這樣一來,李淵他們如果想祭天,嘿嘿,全按照咱的標準來,否則就會被當成是不虔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