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回到洛陽房玄齡就聽說了,有人提出來要遷都,將洛陽讓給大寧。
這絕對不是空穴來風,函穀關丟了,大寧的鐵騎隨時都可以打到洛陽來,想要奪回函穀關實在太難。
等到大寧將江南的大軍抽調回來之後,洛陽三麵被圍,隻剩下東邊一個出口。
偏偏因為竇建德和劉黑闥的死,河北的百姓對李唐沒有半點歸屬感。再加上山東士族在背後推波助瀾,洛陽的東邊不僅不會成為李唐最堅實的後盾,反而會成為禍亂之源。
三麵臨敵,一麵臨險,洛陽實在是不安全,所以有人提出來遷都也就是在情理之中的事。
可是李唐已經丟了長安,現在又丟了晉陽,若洛陽也守不住,那還談什麼爭奪天下?到時候叫天下人怎麼看李唐?
這遷都是萬萬使不得的。
可惜,房玄齡話都沒來得及說,李淵一甩袖子就走了,把他丟在這裡,他又不敢走,隻能跪在這等皇帝消氣。
他知道皇上是怪秦王沒有親自回來解釋,可問題是秦王哪裡敢回來?
一旦秦王離開軍隊,兵權就會被太子的人接管,到時候搞不好秦王在半路上就被人給害了。
想到眼前危機重重,房玄齡整個人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就在房玄齡愁眉苦臉思考對策時,被一陣腳步聲給打斷了,他轉頭看去,隻見尉遲敬德被五花大綁押了上來,那一身的傷口,顯然之前經曆了一場慘烈的戰鬥才被擒獲的。
“這……”房玄齡隻覺得腦袋翁的一下。
尉遲敬德是負責保護他的,剛回到洛陽,怎麼會被皇上給抓來了?
“父皇,就是他,數次要置兒臣於死地,後見羅藝大勢已去,這才突然叛變。如此不忠不義之徒,二哥竟然像寶貝一樣護著。當初羅藝就是二哥的部下,最後怎麼樣?還不是反了……”李元吉恨不能吃了尉遲敬德。
“陛下,這是一個誤會,尉遲敬德早便投靠了秦王,是奉秦王之命抵擋北路的寧軍。之後還救過齊王。”房玄齡沒想到李元吉會恩將仇報,如果不是尉遲敬德及時出現,齊王已經死在晉陽了。
“你說他早投靠了秦王?
那他殺害本王數員大將,與那獨孤懷恩裡應外合,殘殺我大唐萬餘將士,都是奉秦王之命了?”李元吉等的就是這個時候。
“非也,尉遲敬德是被唐儉說服的,那時候齊王已經兵敗被俘,此事唐儉可以作證。”
“哼!誰知道是不是你們早就合計好的。”
“還請陛下明察。”房玄齡不敢也不屑與李元吉爭吵,他知道最終做決定的是皇上。
“父皇,兒臣懷疑他早便和秦王有聯係,秦王想要養寇自重,後被父皇識破,沒有派他去收複晉陽,而是派兒臣領兵前往。所以秦王便故意泄露我軍部署,幫助羅藝……”李元吉說著說著,眼淚再次噴了出來。
“還請父皇為兒臣做主啊,兒臣幾次領兵出征,幾次被俘差點喪命。一開始兒臣也以為是兒臣自己不中用,現在想來,定有隱情。”李元吉越說越激動,跳起來揪住了尉遲敬德的衣領子,上去就是兩拳。
“說,你是不是受人指使,故意與本王作對?”
李元吉還記得呢,當時尉遲敬德將他從地牢裡拎出來的時候,因為他吵鬨不老實,所以給了他兩個耳光,他要報複回來才行。
“休要血口噴人,要殺要剮悉隨尊便。”尉遲敬德一肚子氣,要不是進來的時候看到房玄齡一個勁朝他使眼色,他早破口大罵了。
來到洛陽他什麼都沒敢做,就怕給秦王惹麻煩,結果在秦王府門口被人敲了悶棍,他還以為遇到了劫道的,殺了幾個人才知道是齊王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