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末之萬鈞之勢!
“無妨,秦王妃儘管寬心就是。陛下乃是古往今來少有的聖君,不僅不會怪罪我和克明,甚至還會支持我們對秦王妃以禮相待……”房玄齡勸慰道。
“不妥,不妥。我已經不再是秦王妃,此事要是傳回遼東又要起波瀾,二位的心意我愧受了,但還是稱我‘夫人’吧!”楊氏很清楚,此一時彼一時,“德不配位”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
更何況,臨行前李世民特意交代過,她到了長安,最好儘可能避免麻煩旁人,人情這種東西最好用在關鍵的地方上。
“好吧!我和克明便稱呼您‘夫人’便是,到了大寧的地界,我和克明二人定不會讓人怠慢了夫人。”房玄齡說著看了一眼杜正倫和溫彥博,好似就在說兩人。
其實不然,房玄齡對兩人都不陌生,對二人的學識和能力也是相當欽佩的,即便現在已經各為其主,也不至於輕視對方。
“這一次大寧派出你們二人來迎接我等嗎?”杜正倫皺了下眉,以他掌握到的情況,房玄齡和杜如晦在大寧的確非常受重用,但杜正倫現在最想見到的確不是他們,而是褚亮。
“貴使誤會了,我和克明隻是為秦王妃而來,迎接你們的另有其人。”房玄齡笑了一下說道。
杜正倫在李唐擔任“兵部員外郎”之職,這個“員外郎”是協助“郎中”的助手,“郎中”又是協助“侍郎”的助手。
而房玄齡和杜如晦兩人,在大寧的職位堪比各部侍郎,身份並不適合做為接待使。
至於真正的“接待使”,則被房玄齡和杜如晦兩人給堵在了後邊,這雖然有以權謀私之嫌,不過沒有人會在意。
房玄齡與杜正倫說完話,轉頭再次看向秦王妃,“還請夫人恕罪,我和克明還有公務在身,不便打擾。等過一陣子我們就會回長安,到時候再登門拜見。我等已經修書一封送回了長安,內室會為夫人將一切安排妥當。”這才是房玄齡過來的本意。
寧皇不點頭,彆指望楊家會出麵幫楊氏,或許願意幫楊氏的隻有李秀寧。
“這……好吧!”楊氏這一次沒有拒絕。
她對長安的情況不是很了解,也不知道寧皇打算怎麼安置李恪。
畢竟,所謂的“質子”,隻是遼東一廂情願的想法,大寧可沒有要求李唐送質子進長安。
這也正是杜正倫著急要見褚亮的原因,眼下李恪的身份還隻是一位仰慕長安的皇子,準備去長安求學的。
話說一個剛會走路,除了吃就是睡的娃娃,“仰慕長安”,“去長安求學”,這樣借口,聽上去沒有一點說服力。
另外杜正倫還聽說,前太子李建成如今就在長安,他需要從褚亮那裡知道準確的消息。作為大寧內閣宰相,褚亮的態度在一定程度上是代表寧皇的。
遼東現在需要一個“穩”字,李建成露麵,對遼東來說可不是什麼好消息。
在路上,杜正倫已經暗中了解到,高句麗似乎有意要與李建成接觸。目的自然是想用李建成牽製遼東政權,為接下來的談判增加籌碼。
現在就看寧皇是什麼態度了,雖說做為遼東的臣子,杜正倫不該盼著李建成死,但李建成活著,李唐的君臣如鯁在喉,太難受了。
杜正倫等人在“惦記”李建成的時候,李建成此時卻正在摔桌子。
房間裡能夠摔的東西,這些年已經摔得差不多了。如此暴怒的李建成很少見,可現在卻成了常態。
之前薑萬鈞猜的沒錯,李建成的目標的確放在了遼東來的使團身上。
隻要能阻止李唐的使團來到長安,那麼李建成就不會變成一顆死棋子。
然而想法很美麗,執行起來卻千難萬難。開始的時候還有許多人蠢蠢欲動願意幫忙,可是隨著顏文遠炮轟高句麗的消息傳開,所有人全都嚇得打了退堂鼓。
現在彆說讓他們出人,就是傳遞消息都開始扭扭捏捏。李建成甚至懷疑,他們中的有些人已經“變節”,出賣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