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送個閨女入宮,請求皇上指導工作……”長孫皇後現在特彆後悔,早上那會兒她怎麼就忍住了呢?她應該將茶碗甩到崔信之的腦袋上去。
酒罐子被人抬了下去,但是人卻留了下來,還是長孫親自開口留下的,既然已經答應了崔信之,長孫自然不能食言。身為母儀天下的皇後,她還犯不著為了一個女人壞了自己的名聲。
程咬金被內侍帶進來的時候,一眼就認出了,那位自己素未謀麵的“小姨子”。
這會兒崔家的小娘子正蜷縮著腿乖巧的坐在一邊給皇上削果皮,哪怕程咬金進來也沒有抬頭,那一方小桌仿佛就成了她的整個世界。
皇上側著身懶散的躺在軟榻上,身前的小桌子擺著一些零食。
長孫皇後則麵無表情,端坐在小桌子的另一邊。
“臣……”
“免禮,朕的事等下再和你說。皇後有話要問你,你要如實回答,不得隱瞞。”薑萬鈞根本沒等程咬金施完禮。
“是。”程咬金老老實實道。
“本宮問你,你身為朝廷大員,不思報國,卻整天想著獻美人魅惑聖上是何道理?”
“娘娘容稟,此事臣真的冤枉啊,人不是臣送的,是有人栽贓陷害臣,臣回到家後才發現,本來要送進宮的玉屏風,還在院子裡……”程咬金委屈道。
“你說有人陷害你,你可知是何人所為?”長孫皇後明知故問道。
“臣知道,是臣的嶽父。”程咬金想到沒有想就把崔信之給賣了。
“他為何要陷害你?”
“因為臣把他家裡的酒都給偷了,他氣不過,所以就想借陛下之手,懲罰於臣。還請娘娘明鑒,臣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將不三不四的人往宮裡頭送。天下間誰不知道,娘娘母儀天下,與陛下伉儷情深。外頭那些女人,怎麼能入陛下的眼?”程咬金說得是極為真誠。
“胡鬨,宮裡有宮裡的規矩,一個大活人就這樣堂而皇之出現在政和殿,萬一是刺客,驚擾到陛下,你們誰承擔得起責任?”
“臣知罪。”這個罪過程咬金是推脫不掉的。
或許在崔信之看來,程咬金哪怕是為了逃避責任,也會替他扛下所有。
但崔信之看錯程咬金了,程咬金知道什麼事可以隱瞞,什麼事不能隱瞞。
“陛下,你說該怎麼處置?”長孫皇後並沒有直接下令。
在程咬金將崔信之捅出來後,崔家小娘子就已經跪結實了。
事實上,在這次的事件中,她是最無辜的。
從父親派人接她,到她被送進皇宮,她自始至終都沒有選擇權利。
很早以前她就知道,自己未來一定會嫁給一個人,至於是誰,那要看家族覺得誰合適。
父親崔信之曾數次拒絕家族選定的人選,保護了她,但,她終究逃不過這一天。
“今日宮門誰當值?”薑萬鈞冷聲問道。
“是屈突通。”程咬金如實回答道。
“宮門就不用他守了,讓他去伊吾守國門吧!”薑萬鈞說完就把眼睛閉上了。
“是。”程咬金原本已經做好了求情的準備,但聽到處置結果,他感覺自己或許該去找屈突通要點好處。
彆人可能會以為去伊吾是貶斥,但程咬金可是知道的,秦瓊正準備去伊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