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現在還搞不清楚狀況,他們不知道皇上為什麼找自己。
“草民叩見陛下。”
“免禮。”
“謝陛下。”
“後學末進,拜見顏師。”馬周和王玄策兩人恭恭敬敬對顏師古施了一禮。
實話實說,顏師古這是沾了顏之推的光,他的名聲遠不如他的祖父。
麵對兩人的施禮,顏師古表現得很冷淡。
他這些年教過一些學生,不過他的學生非富即貴,根本沒有清貧寒士。
從馬周和王玄策兩人的打扮上就能看得出來,出身低微,家境也不太好。尤其那個叫馬周的,一身酒氣,給顏師古的第一印象很不好。
其實薑萬鈞也有點撓頭,這馬周歲數不大,怎麼跟個“酒蒙子”似的。
“咳咳!馬周,王玄策。”薑萬鈞清了清嗓子,打破了尷尬的氣氛。
“草民在。”
“叫你們過來,是因為朕這幾日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朕站在這紫微宮的城牆上,視線所及之處,連長安城都覆蓋不到,更不用說整個天下了。因此朕需要聽到更多的聲音,這樣才能在製定政策的時候不至於出現偏差……”
“陛下想聽到更多的聲音還不簡單,隻要廣開言路……”顏師古站出來打斷了薑萬鈞準備的長篇大論。顏師古的潛台詞是,就算要聽取意見,也沒有必要找幾個沒有名堂的人來。
“師古說得有理,玄成曾說過,‘兼聽則明,偏信則暗。為君者當兼聽廣納,則貴臣不得擁蔽,而下情才得以上通也’。朕以為大善。要聽取意見,自然不能隻聽一家之言。”薑萬鈞說得已經不能再直白了,他怕被人蒙蔽,當然要多問幾個人。
顏師古想要反駁,可是看到皇上那雙仿佛能夠看穿他內心的眼睛,心裡有些沒底,所以打算再聽聽。
見顏師古沒有和自己掰腕子的意思,薑萬鈞有點小失望。
這幾年他在魏征,李綱,褚亮等人輪番轟炸下,他的知識儲備已經達到了極高的水準,再加上他還擁有現在人不具備的“大視野”,他還真不怵顏師古。
當然,若沒有必要,薑萬鈞不會以“懟人為樂”,皇上親自下場懟人,吃相太難看,攻擊性太強,也會讓臣子們難做。
薑萬鈞轉頭看向馬周兩人,“二位來自民間,不防站在你們的角度,說一說你們對一些事情的思考。不需要隱瞞,想什麼就說什麼。”
馬周看了一眼王玄策,又看了一眼顏師古,他對眼前的這個組合有點摸不清頭腦。
王玄策見馬周似乎在思考,所以往前走了半步,“陛下,草民對大寧的對外政策有些愚見。”
“哦?這個角度很新穎,你可以大膽直言,朕恕你無罪。”薑萬鈞現在非常缺少一位能夠獨當一麵的外交方麵的人才,這也正是他對王玄策的期待。
“是。草民以為,大寧對外政策太過被動了。”王玄策說完,等了一會兒。
隻聽上頭“嗯”了一聲,又過來好一會兒,“不錯,繼續說。”
“是。其實不止是大寧,古往今來,中原王朝在對外政策方麵一直都是被動的。是敵是友,更多是取決於對方,對方友善,中原王朝便以禮相待。哪怕對方展現出敵意,中原王朝也希望儘可能化解矛盾。四夷反複無常,中原往往很被動……”王玄策已經說得很委婉了。
“那你可知造成這種情況的原因是什麼?”薑萬鈞炯炯有神的看著王玄策。
“草民不敢妄言。不過草民愚見,大概是無利不起早。”王玄策還是沒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