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他小看了皇上的器量。
“臣罪該萬死。”岑文本腦袋“咚咚”磕在地上,時間不大,地上已經被血跡染紅了。
“死,死,就知道死,宮寧,帶他去太醫院包紮一下上點藥。讓朕好好想想。”薑萬鈞現在腦子一團糟。
孔家被滅門,影響太惡劣了。
還有參與此事的家族要怎麼處置也是一件讓薑萬鈞頭疼的事。
搞不好人家還以為是他這個皇上授意的,薑萬鈞要處置他們,豈不是成了“過河拆橋”、“卸磨殺驢”?
一口大黑鍋從天而降,薑萬鈞躲都躲不掉。
薑萬鈞也不知道在書房裡轉了多少圈,頭發都要揪禿了。
“陛下,岑文本也是好意。”長孫皇後也沒來得及洗漱就追了過來。
“他是好意,朕算什麼?”
“陛下是仁君啊!”長孫皇後理所當然道。
“哪有動不動就滅人滿門的仁君?”
“那又不是陛下的錯,岑文本把消息放出去,為的就是給大家與孔家割席的機會,省得陛下為難。
以孔家犯的罪,免不了要牽連進去許多人。
到時候陛下處置不處置?
若要處置,非要殺一個血流成河不可。
若輕飄飄就放過了他們,豈不是顯得陛下軟弱可欺?
還不如就這麼留下一筆糊塗賬,等到哪天陛下想秋後算賬的時候,還可以再翻出來。”長孫皇後“腹黑”道。
薑萬鈞有點傻眼,他有點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代賢後竟然能說出這種話?
“陛下這麼看著妾身乾嘛?”
“咳咳!觀音婢你變了。”
“那還不是陛下你的錯,妾身整日裡就和那些貴婦們打交道,如果蠢蠢笨笨的,還不被人給賣了啊!”
“好吧,反正朕是做不成仁君了。這一天天的,不能為朕分憂,反而總讓朕替他們背鍋,這叫什麼事啊!”薑萬鈞怎麼都不會想到,岑文本會乾出這樣的事。
“陛下可不要怪觀音婢多嘴,以岑文本的品性,他應該不會想到這麼多。”
“你是說是彆人……不會是程咬金那匹響馬吧?”薑萬鈞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
“妾身看懸。”長孫的直覺告訴她,這事與程咬金脫不了乾係。
“這混蛋,回來看朕不踹死他,他要乾就自己乾,拉上岑文本乾嘛?瞧把岑文本害的,就差在朕麵前一腦袋撞死了。”薑萬鈞一想到程咬金那個家夥呲牙咧嘴的模樣,就哭笑不得。
“陛下要處置程咬金,那也要等他回來的。妾身懷疑,孔家留下老幼婦孺是故意的。以孔家犯下的罪行,抄家滅族都是輕的……”為了安慰薑萬鈞,長孫皇後故意忽略了孔家的老幼婦孺就算想逃也逃不走,還有可能引起朝廷的警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