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年前開始,長孫無忌便開始進行準備,如今總算有了一個大致上的方案。
被長孫無忌盯上的正是交趾郡以西的扶南和真臘。
這裡的形勢非常複雜,什麼安南王,南越王,百越王等等,草頭王一大群,互相誰也不服誰。
他們對大寧沒有什麼忠心可言,當初純粹是被丘和給打怕了,這才老實了一陣子。
長孫無忌需要找到一個切入點,然後慢慢培植起自己的勢力來。
正當長孫無忌苦於找不到合適機會的時候,從洛陽傳來消息,佛門,道門,還有一些世家開始西進了。
這對於長孫無忌來說,絕對是一個天賜良機。
首先,再次證明他之前的猜測是對的,皇上的確不介意大家將自己的觸手伸到域外去;
其次,缺少勞動力的問題再次浮上水麵,甚至可以說快要到火燒眉毛了。
這就給了長孫無忌“贖罪”的機會,如果他可以大量的“勞動力”,不管是皇上還是軍方,都會原諒他的“放肆”。
在長孫無忌與當地的一些富商進行了一番謀劃之後,“挑起戰爭”的計劃應運而生。
打上一仗,將交趾郡以西這片土地上的掌權者和貴族打服,再扶持起一個傀儡來,然後由這個傀儡配合長孫無忌等人在當地開礦建場……
如此一來,“土地”,“人口”,“礦產”這三樣東西就都有了,又可以規避掉大寧的律法,也省得道德君子找麻煩,何樂而不為呢?
當然,皇上和軍方那頭肯定是要安撫的,彆的商人或許沒有辦法,但是長孫無忌可是長孫皇後一母同胞的兄長。
哪怕是看在長孫皇後的麵子上,皇上也不會太過難為他長孫無忌。
“白將軍,皇上和皇後娘娘還好吧?”長孫無忌趕走了隨從,主動接過白山手上的韁繩,牽著馬,與白山並肩而行。
一路急行軍到達巴蜀的白山,臉上難掩疲憊之色,不過雙目炯炯有神。
“皇上和皇後娘娘都好,不過,輔機啊,你的膽子也太大了,你以為你那些小把戲能瞞得住誰?魏征那個牛鼻子力排眾議把事情給壓下了,要不然朝中彈劾你的奏折非堆滿立政殿不可。”白山並沒有外人想象中的那麼生氣。
長孫無忌在這個時候挑起戰事,的確讓軍方有些沒麵子。
皇上東巡,寧軍竟然不能懾服大寧周邊的宵小之輩,這會讓人覺得有失寧軍的軍威。
但對於白山個人來說,他已經有一陣子沒有打仗了,看著彆人立功像喝水似的,他心裡也癢癢。
這一次皇上不在京中,總算是輪到他白山大顯身手,他心裡頭很“溫暖”。
更何況,事情已經發生,推卸責任不是他白山的性格,等到一切塵埃落定再追究到底是誰的責任也不遲。
“白將軍,輔機也是沒有辦法,您也知道那些商賈都是什麼德性,為了利益,他們與西南那些個部落眉來眼去的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如果不能用利益為紐帶將他們栓在大寧身上,他們遲早會壞了陛下的大事。
輔機本想把他們一刀砍了,以絕後患,可又擔心壞了陛下的仁德。再者說,把他們都殺了,這當地的經濟勢必會遭受重創,一時間難以恢複,輔機不敢不慎重啊!
所以輔機這才出此下策,與其讓他們壓榨咱大寧自己的百姓,還不如廢物利用一下,讓他們為大寧做些貢獻……”長孫無忌半真半假道。
各地商賈的影響力都被人們低估了,恐怕隻有薑萬鈞能明白,商人一旦膨脹起來會有多恐怖。
“嗯,廢物利用一下到是可以。不過你要約束好他們,若他們敢對大寧不利,寧軍可不是吃素的。”白寧不管長孫無忌的理由是否成立,那不是他需要關心的問題。他隻在意一件事,長孫無忌是否能夠保證大寧的利益,保證皇上的利益。
“白將軍放心,輔機已經與他們商量好了,這一次打仗所需的所有物資補給,全部由這些商人來出,寧軍所有的繳獲,商人高價收購,不會讓兄弟們吃一點虧。
戰後,輔機會新成立一個商會,具體細節,輔機會上呈皇上,請皇上來定奪。”長孫無忌不敢太貪心,想要長孫家千秋萬代,皇上的大腿是一定要抱緊的。
“可以。”白山算是基本同意了長孫無忌的分配方式。他相信,長孫無忌還沒有膽子和皇上耍花樣。
“白某這次帶來五萬精銳……”白山身為這一次的軍方統帥,不能不為自己的兄弟們多爭取一些利益。
“白將軍,您有所不知,那些土著可是富得流油啊,各種名貴的木料,象牙,玉石,黃金……實話實說,輔機看得是口水都流了出來。有這麼多好東西,他們不去孝敬聖上,卻拿來燒著玩,實在是罪該萬死。”長孫無忌怕白山不明白“繳獲”的意義,特意挑明道。
如果“繳獲”不夠豐厚,長孫無忌怎麼拿得出手?
白山雖然不是財迷,但也架不住長孫無忌如此蠱惑。
聽到長孫無忌給他畫的大餅,白山眼睛冒著綠光。
“輔機啊,五萬精銳是不是少了點?”白山琢磨要不要再調五萬人過來,反正後勤補給也不用少府出錢。
“咳咳!白將軍,有些東西多了就不值錢了。”長孫無忌牙疼道。
“嗯,也對。”白山沒有再多說。他已經打定主意,戰後他會留下一支隊伍,以維護治安為名,駐紮下來。當然,這些話他現在不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