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齋第一神捕!
陳九冷笑道,“倘若換個位置,我被這廝無禮欺負,店家你還會拉偏架嗎?”
“這個……”店家被他這麼一瞪,兩腿發軟,也不知怎的,他憑著豐富的閱人經曆,總感覺這位客人眼眸裡有殺氣。
“哈哈哈,”忽地看客堆裡有人鼓掌,“小兄弟,這番話著實漂亮,在下提議,還是先放下這個狐假虎威的貨色吧,他身胖體重,萬一頸骨拉斷了,反而不美。”
說話的是一個中年文士,布衣打扮,滿臉的儒氣。
陳九一鬆手,韓爺直直墜落。
韓爺咳嗽了好陣子,指指陳九,還想再罵,驟然瞧見陳九麵沉似水,不由得脖子一縮,不敢再言。
“痛快,今日得見壯士,實乃有幸,敝人張無為。”中年文士又拱手作揖道。
張無為……好耳熟,咦?是他!
陳九心裡一動,仔細打量中年文士,依稀有十多年後的模樣,不過眼下,臉龐更黑更年輕些,若不是他自報家門,陳九是認不出來的。
李益之任期一滿,便是張無為上任,從縣令這個基層做起,一步一個台階,最後成為三品大學士,任中州省總督,前途無量。
不過,現在還沒到任期,他來此做甚?
陳九思緒紛飛,表麵平靜道,“張兄客氣了,在下陳九,陳年舊事的陳,九天的九。”
張無為一愣,再次躬身道,“久仰。”
“幸會。”
張無為說道,“敝人路過翟陽縣,聽說此地有座白草寺,求子甚靈,特來瞧個新鮮,途中貪看山色,不覺天色已晚,就在此打尖住店,明日再拜山門,天公作美,居然在此逢君。”
陳九眉頭微皺,按照原劇情,白草寺就是被張無為連窩端的,野僧們被押入監牢,越獄後想衝擊縣衙,可惜身陷火宅,化為灰燼。張無為有驚無險,後來扶搖直上。
“張兄可是要往北上行?”陳九心念電轉。
“正是,卻不知陳兄弟從何看出?”張無為明顯一訝。
陳九笑道,“腹有詩書氣自華,張兄儀表堂堂,文氣昂然,乃富貴之相,若不去京師,豈不是埋沒了?”
張無為又是一駭,“腹有詩書氣自華?好,得陳兄弟一言,頓覺心中豁然開朗。”
陳九暗想,他果然是進京的。此人一步一台階,要說朝中無人,傻子都不信,此番進京,便會拜官,先在地方任職一段時日,以圖將來。
但眼下正事要緊,若耽擱久了,那大黿可能會再度傷人,於是說道,“張兄,現在我要先去找老漁戶,解決大黿作祟,再陪你細談。”
張無為臉露欣喜,“陳兄弟可否帶我一同前往,也好長些見識。”
陳九思索片刻,道,“也行,我借老漁戶的鱉哨,引大黿現身,宰了便是。”
他們這般說著,吃瓜群眾們又開始交頭接耳,俱不看好陳九,雖然陳九力大,但大黿有沒有還不一定。即使有了,據說此物年歲越久,身形就越大,也越邪性,能呼風招浪,區區一個小老百姓,怎會是精怪的對手。
陳九耳聰,懶得理他們。
張無為替陳九付了賬,屁顛屁顛跟在後麵。
韓爺垂頭喪氣,問店主要了個燈籠,領著兩人前行。
至於那個被陳九一巴掌打暈的老五,誰有心思管他。
離酒家不遠,便是火石渡口。
渡口往東三裡,有個村落,叫白馬村,韓爺所說的老驢便住在該村。
三人來到老驢家裡,老驢正坐在家門口,抽著水煙,兩眼疲憊,心情之差可見一斑。
待他們走近,老驢回過神,慌忙站起來,“韓爺,您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