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齋第一神捕!
“那小子本是一介莽夫,得了仙家遺物,近年來才逐漸勢眾,我追查到此地,發現水府就是河神骨的源頭,他下了套,把老子困在客廳。”
“這個縛鬼陣開啟的刹那,老子自料難以出去,但又不願折了自己名聲,被人背地說拿錢不辦事,就放出浮燈,傳話給你。”
說到這裡,鄭風波眼裡滿是不解,又夾雜著歉意,“我既放出信息給你,也便是應了諾了,囑咐你千萬不要來,你卻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是不是水府沿著我的浮燈,追溯到你的?”
陳九微微一笑,“正是,我見了你的燈訊,正愁找不到水府呢,沒想到隨後來了一船,燈幡上寫著‘穎河水府’,我又豈能錯過。”
鄭風波搖頭說道,“王六郎想讓我加入水府,老子連城隍老兒的麵子都不賣,又豈能跟魚鱉為伍?”
陳九說道,“水君便是百姓尊稱的河神,神明任職,不是須得城隍同意嗎?”
鄭風波解釋道,“穎水河神多年之前就失蹤了,留下一個偌大的水府,老部下沒有個領頭的,近年屢屢被人覬覦,翟陽縣郡本地有幾方鬼勢力,連外縣的妖魔邪祟,也想入府為君,沒想到王六郎最終勝出,也不聲不響的,我還以為他仍在蘆葦坡,這廝所圖不小。”
說完這話,鄭風波默然不語。
陳九倒是比他想得開,“無主寶地,能者居之,並無不妥之處。”
“小友所言甚是,深得吾心!”突然,廳外有人插嘴道。
鄭風波哼了一聲,扭過臉去,背對著門。
陳九朝門外望去。
門外走進一人,穿戴倒跟普通武卒沒有太大區彆,相貌也平平無奇,隻是一對眼睛,頗有些鷹顧狼視之姿。
咦?這廝是……
陳九還是吃了一驚的,又仔細看了幾眼,錯不了,他是遊戲後期的靈海龍王。
遊戲後期的年份,居遊戲開端的時間又過了兩百多年,玩家來到靈海,跟靈海之尊會麵,靈海龍王以示敬重,於是原身相見。
那原身與而今的王六郎一模一樣。
眼下,王六郎又在水府入主。陳九不得不信,麵前這位,經過多年修行打拚,最終成為靈海之尊,而非偏安一隅。
見王六郎衝自己拱手,陳九也還了一禮。
王六郎早知鄭風波對他不屑,也不為忤,反是微微一笑。
“鄭兄誤會我了,我與鄭兄相識已久,鄭兄闖入水府,如入無人之境,眾目睽睽之下,我若不施些手段,留鄭兄一會兒,豈能服眾?”
鄭風波啐了一口,說道,“王小六,你本是蘆葦坡的野鬼,有何能耐在水府安家,我鄭風波第一個不服!”
陳九啞然失笑,鄭風波這大鬼,重義重諾,就是太剛愎自用。
王六郎說道,“鄭兄,常言道,英雄不問出處,我王六郎今日僥幸成為水君,亦是多年努力的因果,鄭兄為人剛猛,近年來,不是也漸覺力衰?”
“我們俱是鬼籍,如果不早做打算,無主無地,豈能長久?饒是我偶得了仙家遺物,亦每日如履薄冰。”
鄭風波怒道,“大丈夫死則死矣!怕個鳥甚?”
王六郎一招手,兩個蚌婢女進來,奉上香茗,又悄然退下。
香茗茶盞有氣泡相隔,不至於被河水汙了。
王六郞道一聲“請,”作為主家,先飲了一口。
陳九知道水府茶料甚好,也啜了一口,清香裹著一道熱氣,從口中流入胃裡,不由得精神為之一振。
鄭風波不願捧起茶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