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流七式1!
禦醫柯裡斯懂得大央語,被派來禦膳房協助呂翼冰熬藥。
試藥意義重大,呂翼冰嚴格按比例控製用量,將裡斯本奉獻的血分成幾份,按輕重症放進二口大砂鍋,一口小砂鍋,親自熬製,柯裡斯協助稱量與控製火候。
這裡太熱了,兩人揮汗如雨,不得不找宮人要了麵巾擦汗。
柯裡斯是個不苟言笑的中年人,麵容乾淨,沒有一點胡須,戴著信仰聖祖的弓形吊墜。
令呂翼冰覺得沒勁的是,這家夥遮擋著口鼻,從頭到沒說一句多餘的話,也不自作主張,一切全聽他的。
呂翼冰暗自搖頭,這家夥除了能動,和一塊木頭樁有什麼區彆。幸而不久他找到了一點樂趣,他發現這個古板而服從的家夥在稱量藥材前,會右手按著弓形吊墜,默默祈禱。
待到中午時分,湯藥總算熬製好了,呂翼冰深深吸了一口氣,藥香撲鼻,沁人心脾。他抹了抹汗,小心地將小鍋湯藥分成二碗,大鍋十多碗,讓柯裡斯分派宮人送去給患者服用。
宮人們走後,他們就在禦膳房等消息。
湯藥不是仙丹,並不能藥到病除,隻是起到緩解並抑製瘟疫的作用,需要按療程每日服食二次。在等待的過程中,柯裡斯仍然不說一句,呂翼冰不由瞪了一眼,調侃道“你多說一句會死嗎?”
“會!”柯裡斯用一個字堵死了會談的可能。
呂翼冰百無聊賴加上實在太困,便將麵巾搭在臉上,靠在柴垛上打瞌睡,迷迷糊糊中他聽到匆忙的腳步聲,直覺告訴他不是一個好消息。
他打了一個激靈,起身將麵巾搭在肩膀上。
一個宮人匆匆跑過來,遮擋口鼻的圍巾也掉了下來渾然不覺,呂翼冰認得是送他去祭拜唐家人的那位,此人送藥的對象是二王子胡喜頓。
一個不好的預感在呂翼冰的心頭升起。
那宮人臉色如豬肝,上氣不接下氣地道“不,不了,何特使,二王子服藥後暴斃,如何好。”
看他的神情,以及蹩腳的大央語,仿佛大禍即將臨頭,但“二王子服藥後暴斃”這一句卻說得很清楚。
“不可能,這些都是尋常藥材,即便不能緩解瘟疫,服下去也沒有壞處,你一定是搞錯了!”
事態嚴重,柯裡斯無法鎮定了,出聲糾正他。
“沒,沒,沒有,真真真!”宮人大駭,麵容漸漸變成了死灰色“小人親手服侍二王子服藥,沒錯,沒錯。”
“你帶我們去看看!”呂翼冰當機立斷。
治病不成反將人毒死,此事非同小可。
不僅枉費他苦熬一夜,還會辱沒南門名聲,更讓瘟疫無法抑製,必須去現場看看才能斷定。
“對,快帶路,你肯定搞錯了!”柯裡斯急道,完全忘了不久前問他多說一句會死他怎麼說的,要不是事情緊急,呂翼冰定會好好揶揄他一頓。
偏偏禍不單行,又一個宮人麵如死灰般跑過來,一進來朝呂翼冰連連鞠躬,嘰嘰哇哇說了一堆。
呂翼冰一臉茫然,心頭如同拴了一塊大石,如果僅僅一個人,可能還是意外,如果兩個人同時服藥而亡,那便不是意外,而是板上釘釘藥方有問題。
他的心擰成了一股麻繩,無助地看向柯裡斯。
萬幸柯裡斯告訴了他一個不是特彆壞的壞消息,至少不是噩耗小王妃喝了一口便嘔吐,咳嗽不止,再也不肯喝藥,病情似乎更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