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得到娜塔莎的關心,他覺得這傷受的十分值得。
“讓我好好看看你的臉。”娜塔莎美目流轉,打量著呂翼冰的俊臉,見他恢複得不錯,十分寬慰“聽說你的臉也受傷了,我很焦急,你這樣的男子,定是十分在意容顏的,若是有所差池,真叫人難受。”
“彆擔心,我是南門傳人,有秘製聖藥,不會留疤的。”呂翼冰的心悄然融化,堂堂聖女大人,不僅偷偷來看他,還如此關心他,相信這是世間所有男子夢寐以求的。
“感謝聖祖。”娜塔莎手撫弓形吊墜,喜悅之情溢於言表“吉人自有天相,你平安無事,我太開心了。”
“那你還不將麵巾摘下。”呂翼冰掩飾不住內心的悸動,笑著調侃道“你的容顏令我沉醉,從不曾忘懷。”
“啊,不要這樣,何施主。”娜塔莎意識到與呂翼冰過於親近,忙改口,但還是將麵巾摘了下來。
呂翼冰細細打量她,膚色就算了,對方是故意改變的,但她的臉瘦削了很多,他還注意到對方的眼眶比之前深了些。
他心頭湧出萬般柔情,柔聲道“原本那日我是要去聖祖寺找你的,卻不曾想遭遇了殺手,你放心,你父王的事我一直放在心上。”
“我父王,不,李擦蘇陛下及家人目前無恙,隻是沒了自由,貧僧日日為他們祈福。”
信徒們日日給最高神廟傳遞消息,李擦蘇的近況娜塔莎很清楚,這幾日她十分擔心呂翼冰,眼看時機差不多了,便隻身來到驛館。
她心中關切,沒加掩飾的說了出來“你要注意安危,貧僧也日日為你祈福。”
娜塔莎說出這番話,呂翼冰十分感動,他的心砰砰砰跳動了起來,她這麼憔悴,不會是因為關心我吧。
再一想,完全有可能,堂堂聖女大人,不惜喬裝打扮親自來看望他,這已經脫離了施主與貧僧之間的關係了,難道娜塔莎將他當成了好朋友?
他十分慚愧,想我呂翼冰,何德何能,能有聖女這樣的好朋友,真不知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他是至情至性之人,對方這樣對他,他心生感動,委婉而又不安地道“那日我原本是要去貴寺商討令尊之事,白雲飛猜測,令尊當年為了當上國王,可能用了一些不好的手段。”
“何施主但講無妨。”娜塔莎意識到剛剛有點失態,見呂翼冰轉移話題,忙將話接了過來“如果他真的做了對不起烏渤海之事,貧僧隻能多多誦讀經文替他贖罪。”
“你放心,我定會查個水落石出。”呂翼冰拍了拍胸脯,將白雲飛當日和他所說和盤托出。
娜塔莎安靜的聆聽,眉頭不自覺的皺了起來,美目中有了憂鬱之色。
等呂翼冰說完,她久久不語,想來心中在天人交戰。
“他是他,你是你。”呂翼冰擔心她難過,脫口而出道。
“謝謝何施主關心。”不管她心中如何看待呂翼冰,她畢竟是聖女,應有聖女大人的尊嚴與驕傲。娜塔莎定了定心神道“不管他做了什麼,都是貧僧的父親。”
“如果我反悔,你會怎麼想?”
“各人自有天命,貧僧不怨何施主。”
“我不想聽貧僧和施主這兩個詞,我想聽你真實的想法,我的聖女大人娜塔莎。”呂翼冰直抒胸臆。
他完全是出於關心和心疼娜塔莎,卻不知這句話在對方心中強烈的激蕩。
“娜塔莎不是英雄,大義滅親的事永遠做不到。”娜塔莎緩緩地說出心中所想。
“我知道你的心意了,答應你的事我絕不反悔。”呂翼冰作出了保證,堂堂聖女大人願意拿他當朋友,他不能辜負這份情。
“謝謝你,翼冰,我祈求我的家人都平平安安。”他的話衝擊著娜塔莎,娜塔莎至情至性的說道。
這時外麵傳來敲門聲,娜塔莎低下頭,聲音刹那變成了蚊蠅一般“我該走了,等你康複,歡迎去島上,我在求知堂等你,我為你翻譯那本《寓言》。”
換一個人,一定會懂得她這句話意味著什麼,但呂翼冰後知後覺,感覺聖女大人對他太好了,完全沒做他想。
娜塔莎說完轉身離開,開門時有些倉促,差點與門外的小佳撞個滿懷。
娜塔莎心中慌亂,向她微一點頭,匆匆離去。小佳一臉茫然,還以為是最高神廟派人來看望呂翼冰,並沒有將她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