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邊徹用手機看了下時間,九點半,昏迷了十五分鐘左右。
地上的武器全沒了,對方是打算把他被偽裝成「走在路上,突然發病死亡」嗎?
渡邊徹沒時間想太多,確認外麵沒有明顯的看守人員,便裝作散步的樣子,離開了巷子。
忍住直接回出租屋的衝動,渡邊徹故意乘坐電車饒了一大圈,中途買了一套夏裝,在一家旅館開了一間房,把新衣服換上。
這段時間一直沒人找上來,讓他稍稍鬆了一口氣。
今晚的事情對他一個生活經曆普通的人來說,實在是一場可怕的經曆。
哪有動不動就殺人的!
他覺醒的是戀愛係統沒錯吧?
離開旅館,渡邊徹把裝了舊衣服的袋子,扔在車站的垃圾桶裡。
晚上躺在床上回顧剛才的事,心裡仍然擔憂不已,甚至想著要不要離開東京都。
以那個少女的遭遇,還有隨便殺人的態度,對方的社會地位一定非常高,要不是係統臨時活動,他可能一輩子也接觸不到這類事。
不過在一千多萬人的大都市,以少女的身份,留意到他這個小人物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他剛才也隻說自己是學生,沒暴露具體信息,再加上他未來又不打算做什麼露頭露臉的大事,小心一點,留下來應該沒問題吧?
誰會想到,一個被注射了琥珀酰膽堿的人能活下來呢?
屍體不見了,對方可能會懷疑哪些綁架她的人,為了避免多餘的麻煩,隨手處理掉了呢?
但還是太危險了,果然還是離開東京安全。
不過,又要怎麼說服老家的父母呢?
想著想著,大腦扛不住疲勞,很快睡著了。
周六周日兩天,拿不定注意的渡邊徹大門緊閉,窩在出租屋裡收集情報。
不管是報紙,還是各種八卦媒體,他不指望找到關於禦茶之水的報道,但社會地位決定很高的少女的身份,也一點情報沒有。
搜索著名資本家、政治家的家族,雖然有出現很多女性的名字,但沒有照片,所以也不知道對方是誰。
這兩天吃飯,都是在淩晨去便利店買的。
他拒絕了國井修、齋藤惠介出去玩的邀請,又打電話給打工的超市,直接辭職。
玉藻好美發了幾條關於請客的訊息,他全部置之不理。
希望對方有良好的“職業操守”,不要因為這種小事,就直接“分手”。
兩天的時間,沒有任何人找上門,這讓渡邊徹暫時安心了不少。
這段時間他甚至研究過,離開東京後去哪的問題,還搜集了關於琥珀酰膽堿的知識。
周一,他穿上神川高中的西式校服,為了儘量不在人多的地方暴露自己,他改變以前的習慣,提前出了門。
這個時間的神川高中沒有一個人,平時最早到校的學生,也要七點半。
隻有一輛黑色轎車,遠遠地就看到它停在校門口,走近以後,高級感迎麵而來。
就連不懂汽車品牌的渡邊徹,也感覺這車一定很貴。
不過他最想要的還是碰碰車。
剛開學哪會兒,他一個人四處在東京亂逛,在澀穀看到一夥中年大叔人開著碰碰車招搖過市,他們的表情好神氣。
他羨慕了好一陣子。
早上例行想著這些漫無邊際的事,渡邊徹拐角邁進校園。
他的心猛地停頓。
神川高中的校舍,距離學校大門有一條長長的道路,道路中央聳立著一株高大的橡樹。
五月橡樹的葉子蔥蔥鬱鬱,嫩綠嫩綠,像是一道屏風。
此時,一群黑衣黑褲黑墨鏡的人,像是電影場景一樣,繞著橡樹的邊緣走進他的視線。
一位穿神川高中校服的少女被圍在中間,長發及肩,正無聊地打著哈欠。
其中一位女性黑衣人貼耳對少女說了什麼,少女抬起頭。
她看到了渡邊徹。
無聊的表情楞了一下,隨後生動起來,眉眼間有了若隱若現的笑意,好像發現了有趣的事情。
一行人繞開渡邊徹,徑直走了。
渡邊徹想當做沒什麼事都沒發生,繼續朝校舍走去,但還是沒忍住回了頭。
高級轎車後門打開著,一位黑衣人候在車門旁,豪華的後座上,少女架著修長的雙腿,無聊地打量著自己的指甲。
她在讓我上車渡邊徹讀懂了這副場景。
這時,他想起關於一句名言眾所周知,島國是個村。
而且這句話,很符合「戀愛遊戲」的風格!
渡邊徹深吸一口氣,努力裝出從容的樣子,緩步走過去。
轎車後座空間很大,分成對立的兩排,少女一個人坐在最後排的正中間,那個鎖他關節的女人坐在少女對麵。
他鑽進去,坐在女人身邊,同樣麵對著少女。
車門被輕輕關上,轎車開始駛動,緩緩離開神川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