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那我呢?我送的禮物前輩總可以收吧?前輩一直指導我雙簧管。”堀北真衣可憐兮兮地眨眨眼睛。
“一視同仁,不收。”
這時放學鈴響了,堀北真衣隻好放棄撒嬌,趕緊跑回吹奏部,把消息轉達給那些準備去買禮物的部員。
“你沒必要這麼做。”清野凜合上書,把它放進書包。
“也不全是為了你。”渡邊徹作出同樣的動作,“我清楚自己的魅力,有時候隻是隨便一笑,就會有人會錯意,所以還是跟你一樣,不受歡迎一點比較好。”
“不受歡迎?”清野凜將書包跨在肩上。
“你理解我想要表達的意思就行,措詞怎麼都無所謂。”
“懦夫。”她走出社團教室。
“懦夫?”渡邊徹跟在後麵。
“不敢正麵罵我,隻想著用這種方式趁機調侃我一下,不是懦夫是什麼,門鎖了。”
渡邊徹接過鑰匙鎖門“說了那隻是措詞的不嚴謹,而且我發過誓,這輩子不罵人,不說一句臟話。”
“嗬,的誓言。”
“你再瞧不起,我要罵你了。”
鎖好門,清野凜攤開白皙的手掌,渡邊徹把鑰匙放在上麵。
兩人朝樓梯口走去,邁入六月,放學時的窗外不再是夕陽,天色依然明亮。
“罵我?我有點好奇了。是懦夫,可以了,罵來聽聽。”
“你讓我罵就罵?你是我的誰?”
“果然是懦夫。”
“你這除了可愛、聰明、誠實、頭發好看、聲音好聽、腿美、腰細、善解我意外,一無是處的女人。”
清野凜手抵下巴,笑著說“說這麼多,為什麼不直接說‘我愛你’呢?”
“我在罵你,清野同學,而且朋友之間不會說那個詞。”
“你堅持的話,那就是罵和朋友吧。”清野凜不在意地放下手。
“本來就是罵和朋友。”
兩人走出校舍,來到通往橡樹與校門的道路,右手邊是灰塵漫天的棒球場。
渡邊徹看見國井修和一堆人站成一排,他們對著西落的太陽,教練吹一聲口哨,使勁揮一下球棒。
“幸好我隻是掛名。”渡邊徹說。
“如果你以後真的打算從政,了解棒球,在甲子園積攢名聲,說不定會在意想不到的地方,一點點幫助。”
“好主意,今年的夏甲冠軍非我莫屬。”
“謊言。”
“但我不能輕易上場,必須等他們陷入苦戰,比如說球隊在第八局,即將被提前淘汰的時候,我作為第四棒,拿著球棒上場,一擊全壘打力挽狂瀾,或者作為投手,投滿整個賽季,一直投到奪冠。”
“我不了解甲子園,仔細說說。”
“我也不懂。”渡邊徹說,“這是國井那家夥整天夢寐以求的場景,我隻是複述他的話。”
“原來是做夢。”清野凜點頭。
“這不當然嘛,現實哪有這麼熱血的個人英雄主義故事。”
“如果是你的話,我會相信。”清野凜說,“雖然對運動不感興趣,但突然期待那樣的場景,想看你力挽狂瀾的樣子。”
“快收回!”
“嗯?”
“你可是神靈少女,說了的事,絕對會發生,我已經不想再受歡迎了。”
“我期待著。”
到了四穀站,兩人分開。
渡邊徹沒有搭乘開完的中央線,而是出了月台,乘坐出租車去了。
是一條購物街,如果找不到合適的物品,還可以就近去毗鄰的,那是清野凜經常購物的地方。
他在準備明天給清野凜的生日禮物。
想過送幸運掛件,但總有種感覺,一旦送出去,他堅決的決心,會出現崩潰。
黃昏下的人潮不多不少。
迎麵走來的東京女郎,已經早早穿上輕薄的裙子,或性感,或時尚,或長裙,或短的不能再短的短裙。
有三個偶像穿著的少女,正在拍攝節目,有人扛著攝影機對準她們。
她們表情誇張地說著“好吃”、“超好吃”,嘴裡吃著不知道什麼東西,像是炸串,像是糖葫蘆。
渡邊徹走進她們身邊的帽子店時,最左邊的偶像少女看了他好幾眼,被另外兩人提醒在直播,才注意自己的視線。
一無所獲從帽子店出來,他又拐進一家飾品店。
一家接一家,天色變黑,亮起街燈,他放棄了。
樣式好看的自然不少,但價格太便宜,雖說清野凜不在乎錢,但那是因為她很錢,再怎麼,送大小姐這些便宜貨也不合適。
又不是什麼矯情的電視劇,清野凜大小姐不會因為他請客吃了路邊的烏冬麵而感到幸福——在名古屋時就這麼乾過,大小姐對此沒有任何感想。
也不去了,乾脆直接地殺向。
考慮到她那頭長發,渡邊徹在一家相當高端的發飾店,看中一條藍色的發圈。
白色的價格標簽上,用黑色字體寫著十五萬円。
價格很便宜,但考慮到隻是一個發圈,送給清野凜麵前合適。
“麻煩幫我包起來,”渡邊徹對店員說,“是送人的生日禮物。”
“好的,請您跟我來。”
三分鐘後,拿著打包好的發圈走出店,想著去水果店買些高端水果給明日麻衣小泉青奈時,在下樓的時候,看見了熟悉的身影。
是清野凜。
她沒有回家,依然穿著校服,徑直走進一家男士珠寶店。
渡邊徹悄悄跟過去。
等他從外麵往裡偷窺時,清野凜站在袖扣的櫃子前,手抵下巴沉吟著,店員嘴裡給她介紹些什麼。
過了一會兒,清野凜伸出修長白皙的手指,指著玻璃櫃裡的一款。
店員拿給她,她看了看,在神川校服的西裝外套上比劃了一下,搖搖頭,又讓店員給拿了另外一副。
周圍人已經在意起他偷窺的動作,渡邊徹隻好離開。
‘袖口啊,我夏天不穿外套,為什麼買四季都用的上的東西呢?生日禮物上,我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