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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完校歌,神川棒球部脫下帽子,對應援的全校師生鞠躬。
他們高喊“非常感謝!”
三萬名觀眾爆發出熱情的歡呼聲。
這場比賽充斥著呐喊、狂熱、淚水、感動、青春和夢想,滿足他們對甲子園的美好理想。
“沒想到渡邊君還有這樣的一麵,我一直以為他是一個溫柔謙遜、不卑不亢的人。”九條太太搖晃扇子,“美姬,你見過這樣的他?”
九條美姬看著場上那個少年“大概猜到。”
“猜到?”清野太太好奇地問。
“我不穿衣服就睡在他身邊,他依然能堅持每天晨跑。”九條美姬說,“這樣極度的自律,有著不為人知、甚至可怕的一麵,理所當然。”
“或許隻是晚上太累,早上沒那種想法呢?”清野太太促狹地笑道。
九條美姬嘴角勾了勾,沒說話。
兩位太太對視一眼,同時笑起來,九條美姬臉上的笑容非常自信。
看來渡邊那方麵很強啊——兩位貴婦達成默契。
“今年夏天好玩了,見證渡邊君的甲子園奪冠。”清野太太一臉期待。
隨後,她又突然歎氣“可惜原本準備的遊艇計劃,還打算去輕井澤避暑。”
“你現在應該想想學狗叫。”九條太太提醒。
“這都沒有蒙混過去?”清野太太吃驚道。
“叫吧。”
“你們彆看著我,突然有點害羞。”清野太太手撫側臉,羞澀地說。
◇
渡邊徹沒有跟著棒球部去領獎牌,偷偷離開球場,往貴賓席去。
走在廊道裡,他想著剛才的事情。
三鬆高中的棒球部在痛哭,夢想被他擊碎,全是不甘心和遺憾。
雖然很對不起三鬆,但他心裡沒有多少內疚——他不上場,現在哭的是神川,笑的是其他學校。
這是不該做,但他想去做的事。
那麼,其他事呢?
是否也存在著,不該去做,但他想去做,而且做了之後絕不會後悔的事呢?
家庭旅行那天,有生以來,第一次差點哭出來的那個夜晚。
但是
渡邊徹麵無表情地走著,自信到不可一世的俊臉,沒有半點人味。
走道上偶爾有觀眾看見他,想上前打招呼、要簽名,看見他的表情,遲疑著不敢上前。
大概下午三點三十,陽光依舊猛烈,劉海在渡邊徹臉上篩落陰影。
到了貴賓席,他的表情重新恢複生氣。
“王者歸來。”他笑著走進去。
“汪~”清野太太手握爪放在側臉,表情可愛。
“”
“汪汪!”
“看到我的投球了嗎?還有打壞電子屏、逆轉比賽的本壘打,就算十年後,在場的三萬人絕對曆曆在目。”
“當做沒看見?!”清野太太難以置信。
“太可愛了,不敢看。”
“這還差不多。”清野太太又滿足又委屈地說,“是渡邊君你害我這樣,如果還無視我,我要傷心了。”
她留著一頭精致短發,非常有氣質,一點也不適合撒嬌,無奈長得好看,怎麼都行。
“對了!”清野太太輕輕合掌,“提前恭喜你,獲得甲子園冠軍。”
“我不打算參加甲子園。”
“為什麼?”九條太太奇怪道,“以渡邊君你的實力,隻要不出意外,肯定可以拿到甲子園優勝。”
“我想清楚一個問題。”渡邊徹一本正經地點點自己的太陽穴。
“嗯?”四人看著他。
“我生來就是立於眾人之上,為什麼還要特意去向彆人證明呢?”渡邊徹裝出費解的樣子。
“就像作為公司的社長,不會刻意和手下的員工比收入?”九條美姬說。
“對!”渡邊徹走到她身後,捏著她的肩膀,“美姬懂我。”
“有貴族氣度。”九條太太用扇子遮住嘴唇,聲音帶著笑意,“那就算了,區區甲子園,不過是拿來賺錢的項目。”
“那明天就去旅遊,我讓人把遊艇開過來,輕井澤那邊,也得讓人布置。你們喜歡森林彆墅,還是湖邊彆墅?”
“都沒住過,哪個都可以。”渡邊徹說,手裡捏著九條美姬的香肩。
從渡邊徹說不參加甲子園開始,清野凜就一直看著他。
“優柔寡斷的男人。”她說。
聽了她的話,兩位太太突然笑起來,看熱鬨的笑容。
九條美姬享受渡邊徹的按摩,麵無表情。
“選彆墅而已,不值得猶豫。”渡邊徹不在意地說。
說話喜歡含沙射影的東京女人!
離開神宮球場,在法國的餐廳吃了晚飯。
各式各樣的冷盤,醬鵝肝、鮑魚和魚子醬,風味獨特。
五人約好明天在清野家的宮殿彆墅集合,坐遊艇去旅遊。
吃完晚飯,天已經黑了,渡邊徹和九條美姬一起,坐車前往神保町。
車內寂靜,九條美姬架著腿,手肘支撐在車門扶手,手指一下一下,敲打自己的太陽穴。
她看起來很輕鬆,似乎今天是很愉快的一天。
“我上場,也不全是因為清野的話。”渡邊徹主動坦白。
九條美姬看都沒看他一眼。
“當時我心裡真的想幫神川。如果他們沒有努力,輸了就輸了,但平時訓練比誰都辛苦,不能因為中暑,就讓從小到大的努力白費,所以”
“行了。”
“”
“回去再說吧。”九條美姬瞥了他一眼。
兩人回到神保町彆墅,九條美姬先去洗澡,渡邊徹之後洗。
等他出來,九條美姬拿著平板,穿睡衣靠在床頭。
腰間用細帶箍住,勾勒出細細的腰肢,身體曲線曼妙誘人。
“過來。”看見渡邊徹出來,她放下平板,抱著手臂命令道。
渡邊徹爬上床,正要動手。
“正坐。”九條美姬精心修剪的指尖,指著床尾。
“是。”渡邊徹收回手,在床尾正坐。
“說吧。”
“我錯了。”渡邊徹十分乾脆。
“我讓你說。”如魔鬼一般殘酷的美少女。
“”渡邊徹將貴賓席外的事全部說了一遍。
“你倒挺會耍帥。”九條美姬諷刺道。
“偶爾也有沒控製住情緒的時候。”
“給我演一遍。”
“什麼?”
“需要我說兩遍?”
“”
渡邊徹站起來,緩緩背過身。
“等一下,拿上這個。”九條美姬指著床單。
“這個,不用了吧?”
“好啊。”九條美姬爽快地答應。
“好吧。”
“那就請看好了,我的九條同學。”渡邊徹雙手倒轉床單,披風似的披在身後,床單飄飛。
他微微回首
“我來告訴你,什麼是立於。”
九條美姬麵無表情。
但作為了解她每一部分的渡邊徹,知道她在憋笑,而且憋得十分辛苦。
一般憋笑,她會擺出輕蔑和冷酷的表情,但非常想笑的時候,她不會做任何表情,因為會笑出來。
這樣的習慣,九條美姬以前沒有,生活中也沒有值得她真正想笑的事情。
直到遇見渡邊徹。
渡邊徹將床單在脖子上打了結,讓他徹底變成披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