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給你機會,你上不上。”
昏暗且閃爍的包廂,有一個人已經微醺了,周義看著這個人,大眼睛格外動人,作為鎮店之寶,身材與顏值,溜到大街上那也不是芸芸眾生,一下子給他整不會了,他往自己杯裡添滿酒,舉起來。
“我自罰一杯。”
府城的二十四小時,在這裡生活了十年的周義是了解的,晚上十一點半,最後一班地鐵停運;淩晨一點半,酒吧準備嗨後半場;三點半,流動的外賣小哥也陸續手工了;四點半,環衛工人開始上班了;6點鐘,跨區通勤的上班一族起床了,到了早上7點,周義的鬨鐘響了。
手機突然響了一聲,是微信的信息。
“今天到地鐵嗎?小乞丐。”
周義很敏感,聽到聲音,就拿起床頭邊的手機,先看了時間,早上的五點半,不是客戶發來的。
他還是回了過去管飯麼?
“管!”
周義剛看到信息,另一條又傳了過來。
“臥槽…你也醒了?”
“習慣了。”
“那來不來?”
“看天氣。”
“今天天氣挺好呀。”
“我的意思是,天氣好不一定會過去,天氣不好也不一定就不去。”
周義不知道微信的另外一端已經笑出了聲。
上班後的周義也沒把這個事情放在心上,在他的意識裡,他不過是人家的一種新鮮感,其他訴求,成交一套房子都不一定現實,還妄想什麼呢?
驅著電瓶車行走在府城的大街上,彆人或許有目的地,他們是最沒有的,一會兒可能走訪老客戶的商鋪,一會兒可能陌拜到茶莊蹭彆人茶水,一會兒說不定會去爬寫字樓。
車上還載著楊馨,其實周義很不想載她,不單出於會影響工作效率。
“哎,小楊,之前你說你是乾什麼的來著?”
“廠裡打螺絲啊。”
“還是廠妹,可以哦。”
“不過也沒乾多久啦,後來去邁過奶茶,邁過珠寶,也才乾幾個月。”
“終於堅持到了領證的年紀哈。”
“開什麼玩笑,後來我還在寫字樓當過前台,不過就是老板太油膩。”
陽光明媚,車人穿梭,因為聊天入神,忽略了灑水車的音樂鈴聲,雖然是走的機動車道,但灑水車的水槍,還是滋到了二人,周義連忙加速,跟著拐道。
“油膩?是猥瑣吧。”
“對,太猥瑣了,你知道麼,義哥哥,猥瑣老板想泡我!”
周義笑了出來,“想泡你?不是應該是睡你麼?”
楊馨用力扭了周義的腰,臉頰沒對著周義,暫時正常。
“哎喲,在路上呢,彆亂來。”雖是一陣肉疼,但周義還是笑,這其實也算是油膩了。
“嗬,想睡我,那得看是誰了。”
周義敏感地收住了笑臉,也沒敢再吱聲,他意識到不該挑起這麼一個話題。
“如果是義哥哥的話,那……我還可以考慮一下。”
周義一個急刹,本來就是跨在電瓶車上楊馨,半個身體都撲到了周義的背上,這真是弄巧成拙,楊馨是臉帶著胸都貼到周義身上了,手還抱住了他的腰。
“哎喲!”楊馨叫了出來,沒想到周義的反應這麼大。
周義沒說話,隻是看著斜對麵,那邊圍滿了人。
“怎麼了?”楊馨問道。
周義沒回答,楊馨撩得著實太突然,他需趁這時間冷靜一下。
“那邊是什麼情況?”楊馨指向了路的斜對麵。
“好像是拉橫幅了。”周義回答道。
楊馨問,“為什麼拉橫幅?”
“這個項目原來我也賣過,好在我的客戶。他們業主群還可以籌錢自救,另外一批就沒那麼走運了。”周義說,很自然地驅車駛向橫幅所在的樓盤。
“義哥哥,你不是不看熱鬨的麼?”楊馨問道,跟周義出來過不少次,路上即使再熱鬨,周義也不會停下車。
“跟行業有關的事,可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