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我看你們陰陽怪氣，肯定有故事啊。”
“一些社會敗類，遠離他就是了，”
“人家是老總，但我感覺，好像你的氣場更足，他更加怕你耶。”
“約會就聊這個？”
“說嘛說嘛，不了解完項目特點，我怎麼把這麼優秀產品推給其他小姐姐呢？”
“哈哈哈，好，他怕我不是因為什麼氣場，而是他乾的好事我都知道。”周義笑了笑，有些故事一直壓在肚子裡，無人傾訴，其實他也想與人分享，好玩的可笑的有，當罵的該氣的也有，但這麼些年，冷暖自知。
三裡桃源項目大獲成功，連續兩年榮獲府城市銷售麵積銷售總額雙料冠軍，周義也在這個時間裡把收入換成了車與房，一時間成甲方房企，乙方營銷公司的香餑餑。
到了第三年，甲乙雙方合約期滿，未再續約，而原來100來號人銷售團隊，在各個營銷節點，和績效考核的壓力下，縮減至50人，這50人，用周義的話說，是“人精中的人精”。靠著多年的積累，銷售公司新房二手房一起抓，這期間一前一後來了兩個人，分了他的團隊。
這兩個人正是之後的“雌雄雙股劍”，“雄劍”陳運章，“雌劍”歐海燕。
“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周義說著，看向了韓舒妍。
此時的二人，離開了咖啡廳，在送韓舒妍回家的路上。
“啊，意味著什麼呢？”
“我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他們啥也沒乾，就要來分我的！”
“三裡桃源，不是結束了麼？”
“我的小姐姐喲，要不怎麼說你是外行人呢？”
“誰是你的小姐姐，占誰便宜呢。”韓舒妍說完，頭扭向另外一邊。
“我們銷售團隊不僅僅是在賣房，也是在建立龐大客源數據庫，三年時間，整個團隊還可操作數據五六千組，你知道這是什麼概念麼？”
“啊，什麼概念”
“100畝的商品房，房源差不多就是2000套，也就是說，這個數據還可以供我們再乾300畝，百米層高上限33層，常規樓體兩梯四戶，這些數據可以服務到五六十棟樓，沒想到吧。五六十棟樓，以咱們常規新盤一萬出頭每平米來算，市麵上平均下來也就是120平一套，就是120萬，五六千個120萬，是多少你算一下。”
“個十百千，7個億？”
“是70億！”
楊馨張大嘴巴，差點“哇”出聲來，“那後來呢？就你說的那什麼雌雄，他們是怎麼乾的？”
雌雄雙劍拆了周義的團隊，相當於拆了周義握在手裡的資源。此時的行業內卷開始了，不單來自內部，外部同樣是硝煙彌漫，房產中介如雨後春筍一般冒了出來，有段子說“國外的地方5公裡一個足球場，500米一個健身房，而我們所生活地方100米3個大藥房”，而曾經的府城市，兩個大藥房中間就有三家房產中介門店，這並非誇張，在偏一點的地方或許看不到藥店，但一定看得見中介門店。
人多了才會內卷，三個人賽跑，成績必定前三，因為沒得卷，至於用在上學，用在高考之處，以全班為例，第一名固然是驕人喜的成績，但因為卷的出現，年級裡隻排第一百，而放眼某個區，某個縣，可能五百都不到，而卷到省裡，說不定已經排到萬名之後了。
資本運作也從這時候開啟了，資本擴張，套牌連鎖，吞並加盟，饑餓一般在短時間內提高薪資水準，辛辛苦苦，不為名則為利。內部是兩小組之間的相互較勁，攔客搶客時有發生，製度的辦法是按勞分配，而最後演變成所謂的“返利”，也就是拿出自己的辛苦所得分到客戶手裡，周義苦撐幾個月的銷冠終究不敵“雌雄雙劍”之套路，終究不敵，即便周義也如法炮製，終無濟於事，因為二人“失之東隅收之桑榆”。
“啥是失之東隅收之桑榆？”韓舒妍問。
“就是在完成既定任務指標，也就是現在常聽到ci後，雌雄雙劍，把溢出來客戶數據，成交在彆的中介公司，我們是新房二手房都乾，那裡好監控，但二手房可就不容易了。”
“難怪你看見那個陳總一副想打人的樣子。”
“打他算便宜他了，哎，快到了吧，你家居然也在新三路。”
“意外吧，還有更意外的呢。那我再問一個問題哈，就是你們真的有跟客戶睡覺的麼？”
周義渾身一個抖動，大氣咳了出來，連忙急刹，好在後方無車，並無險情。
周義一隻拳頭頂著嘴，說“我這邊沒有。”
如果有，那就是軍嫂那一例，當然這是他的絕對秘密。
“前邊就到了。”韓舒妍說。
周義看著四周，很熟悉街邊，熟悉的畫麵，兩分鐘後，韓舒妍示意停車，那一刻，周義搖著頭笑了笑。
韓舒妍笑得更加燦爛，說，“驚不驚喜，意不意外，三裡桃源！”
周義不作聲，握著方向盤的右手抬了起來，比了一個大拇指。
“慢點開哈。”韓舒妍說著，關上了車門。
周義停在原地，笑了笑，望著自己曾經一手規劃，一手提案，一手對接設計院，一手對接施工方園林公司等等的項目——府投·三裡桃源，它還有另外一個名字，叫“府城的湯臣一品”。
“是不是在哪裡見過這個小警花呢？”他嘀咕著，發動了車子。
“不是我們的客戶不懂，而是他們沒有站在房地產資訊政策接受的前沿。”
這是在中介門店內的知識課，主講人是勞經理，身旁是一塊白板，白板上是從上到下是成員名字，名字旁是以“正”字記錄的業績，聽課是楊馨、周義等全體成員，還有門店成員的家屬——在寫作業的小孩，各人圍在門店內的大廳。
周末的時間，也並非每個周末都像打仗一樣，因門店內大部分成員都是有家庭之人，以至於勞經理治下的門店氛圍，少了唯業績可說話的高壓，多了兼顧家庭的關懷，當然完全人文關懷也不可能，銷售崗位，最終是看賣出去多少產品，而非知識多豐富，情商有多高，說話有多好聽。
“從前我們聞知房產資訊政策之類的，都是自己消化，如今朋友圈的消息反而是最全麵的。下麵請大家說說看對資訊政策的理解。從莫家蕾開始。”說完，勞經理坐在了身邊的椅子上。
莫家蕾坐在座位上說“如今契稅補貼，房貸利率下調，新房二手房也不同程度的降價，這麼看現在入手是好時機吧，但銀行的審查變嚴了，在收入流水征信的基礎上，還多一項首付款來源，那按照前一年的政策，現在我都該月供了。”
勞經理說“這就是1+13，加法不少，但減法的影響似乎更大一些。”
到葉李玉，她說“二手房估價低放款難，已經是大家都看得見的事了，那麼多消息都是刺激新房，大環境還是在為新房去庫存創造條件啊。”
勞經理也補充道“方向很對，以往同一個區域內，二手房不用說也要比樓花高，但現在，持平或略低的情況時有出現。好，到楊馨。”
她到門店，不滿三個月，前兩個月跟著其他人，學不到東西，跟著周義跑來跑去後沒多久就開單了。
“啊”楊馨拉得很長，腦子裡怕是造不出一句話了，“前幾天看到有人拉橫幅了，可能按時交付，不出意外才是大家關心的吧。”
說完楊馨，還看了一眼周義，隻見周義豎起來了大拇指。
“說得好，客戶買房當然是為了住房。”
“到我了啊，我說說公寓吧，這半年來府城的公寓成交量總共兩套，幾年前是想都不敢想這事情會發生在咱們府城，公寓已經沒有升值空間和可能了，以前是主打精英特色，往後，我想康養方向，會有機會，就是瞄準退休人士，但前提是提升服務質量，現在的公寓，多數還是商品房那套，肯定行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