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重要。”周義說道。
“那什麼重要?”梁怡筆問。
“重要的是你知道這是一個什麼類型的活動,還有以後這種活動怎麼預估費用,以及方案通過了,你要知道為什麼,是方案做得好,還是費用合適,或者說即便沒有這個方案,活動也會展開。還有方案通過了,你如何準備這場活動,從中吸收到了什麼。”周義說。
“哈?這活動是為了我麼?”梁怡筆說,臉上有些不好意思。
“想多了,姐姐。花項目的錢,必然是為了項目,咱們坐在這裡,花我的錢,我可以說為了你。”周義回答道。
“啊,那等會兒,我給你轉賬。”梁怡筆說。
“打個比方而已,轉賬就不必了。”周義說道。
不一會兒,他們的點飲料上桌了,梁怡筆雙手握住水果茶的杯身,對著周義一副恭恭敬敬的樣子。
“什麼意思?”周義問。
“師傅,請喝茶。”梁怡筆笑道。
周義看著梁怡筆,捂住了眼睛,說,“這……”
“你是甲方的人,我是乙方的。”周義笑著說,“是我該對你點頭哈腰,有什麼事,儘管安排就是。”
“什麼是甲方?”梁怡筆問。
“嗯……”周義想了一下,麵前這位畢竟是剛畢業的小姑娘,他接著說道,“就是接受乙方服務的公司,甲方乙方雖然是合作關係,但甲方手裡握著錢,作為乙方的,說話做事,需要注意點。”
“有這麼嚴格麼?”梁怡筆問。
“當然了,彆看我們是靠本事吃飯,但不依托甲方,很可能吃不上飯。”
“哈哈哈,我懂了,怪不得你在售樓部都不怎麼說話。”梁怡筆說,又握著杯子捧了一下周義的杯子,接著道,“但我還是要拜師。”
“不用搞這些,說不定明天就不合作了。”周義說。
“哦,對了,那個跳單的事,對你們影響大麼?”梁怡筆突然想到,因為“跳單”事件,周義也有兩天沒回消息了。
“哎,一言難儘。”周義回答。
“周義師父!”梁怡筆說著,放下水果茶,坐著行了個掌心蓋拳禮。
周義哈哈一笑,“這倒像是個修車的。”
“那……”梁怡筆,再次坐著行禮,“周師父!”
周義笑著擺了個比武的姿勢,說“梁師父!”
“哈哈哈,你是看的《葉問》麼?”梁怡筆說。
“差不多。”
“那我鄭重一點,”說著,梁怡筆,站了起來,“師父在上——”
“好了好了,坐下。”周義連忙伸手欲阻擋,但沒有站起來,“公眾場合注意點形象。”
“那你是收了?”梁怡筆說道。
“坐下就收。”周義說。
“那就好,以後我就喊你師傅了。”梁怡筆說完,坐了下來,捧起水果茶又跟周義碰了杯。
周義無奈的笑了笑。
“那這頓我請客。”梁怡筆又站了起來,走向收銀處,真是想到一出是一出。
周義都猜不到她下一步要乾嘛,在梁怡筆去買單的空隙,周義拿出手機,點開了朋友圈,又一個如家置業的視頻出來了。
“各位府城的朋友,這兩天網絡上的對我們的聲討從未間斷過,更有甚者,發展到了線下,如家置業是我們幾個兄弟一起奮鬥起來的牌子,做這個決定,我也是思考了很久……”
“買完單啦,以後你就是我師傅啦。”梁怡筆回到座位坐下,接著說,“你儘管教,我一定會好好學的,師父!”
“嗬嗬。”周義笑了笑,關掉了視頻。
“我是認真想要學乾策劃的,師父。”梁怡筆說。
“知道了。”周義簡單回答,“多參與,多思考,我也沒什麼能教你的。”
這句話也是當年他的師傅說的,他的師傅就是曾經的老板徐總和吳總。
“哎喲喂,師父,現在項目裡都沒人管我,你再不教我,我可就廢了。”梁怡筆說,做出一副可憐的樣子。
她的眼睛不大,單眼皮,但眼神裡,周義知道“沒人管”是什麼意思,是那種隻給任務,不給思路方向,全靠自己摸索的意思。
“放心吧,廢不了,許多策劃都是這麼過來的,你剛剛想一出是一出的表現就是策劃最需要的。”
“啊?你是笑話我吧。”梁怡筆說。
“真的,你喊我師父,我沒有理由騙你。”周義說。
“那等我轉正了,請你吃大餐。”梁怡筆說道。
周義搖搖手,說,“不用了,掙錢不容易,何況第一份正式工作。”
“必須要的,對待師父那必須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梁怡筆一副信誓旦旦的樣子說。
好一句“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上午的緊急會議,幾個大區經理的話,話裡麵分明在表達被連累的苦楚,同時也不希望再跟“如家置業”綁在一起,而剛剛周義看到的視頻,就是上午的劉總公開表示脫離“如家置業”的宣言。
“嗬嗬嗬,等以後再說吧。”
“你不信我麼,師父。”
“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