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我聽說他們連開了幾單哦,”梁怡筆說道。
“那咱們新融城呢?”周義問道。
“才兩單。”梁怡筆回答,
“不到10號就成交了兩單,那一個月不得……”
周梁二人,相互看了一眼,梁是期待,周是準備騷話。
“一個月不得兩單?哈哈。”周義笑著道,語氣裡全無什麼甲方乙方。
“一個月才兩單,那林總非把整個部門扒皮了不可。”梁怡筆瞪大了眼睛道。
“不至於,以前也兩三單,部門不好好的麼?”周義說道。
梁怡筆說,“師父你知道麼?你不在的時候林總,時不時說什麼經營成本,不養閒人,我懷疑是在我說我,整個部門就我最沒存在感。”
“策劃當然是沒有存在感的,如果策劃有存在感,那銷售的壓力就更大。”周義安慰道。
“怎麼會呢?她們是給整個公司掙錢的人。”梁怡筆疑惑問道。
“舉個例子,比如說,活動總結,就今天這一場,你在活動總結上說,從學校要了老師的花名冊,裡麵有很多有意向的客戶,但銷售的跟進回訪,在你這邊沒有反饋到位,或者說根本就沒有反饋,你猜林總會怎麼辦?”周義說道。
“怎麼辦呢?”梁怡筆問。
周義解釋說,“肯定是點銷售啊,要麼點銷售經理,要麼點置業顧問,當然正常人都不會指名道姓,但銷售部門的許多人,都知道是什麼意思。”
在地產多年,從中介銷售乾起,又轉職到策劃崗,就銷售部門的所有位置,他都坐過了一便,裡麵的許多內容和路數,他都一清二楚,說上一個職位,他都能對這個職位此時乾的事情有一個合理的推斷。
“啊,我哪敢這麼說,這不是刷存在感的問題了,而是公開打小報告。”梁怡筆說道。
“是有這麼個意思。”
“哎,周義。”
在新融城的項目工地內,周義戴著安全帽,靜靜地站在兩棟樓梯之下,審視著,聆聽著,思考著。
喊周義的是張盈,她也會進工地“巡山”,但不會像周義這般看完了之後,還要靜靜地,轉頭扭身,再看上一會兒。
周義回頭,對張盈打招呼作出回應,沒有說說話。
“官宣女朋友之後,整個狀態都不一樣了哈。”張盈打趣道。
周義笑出了呼吸聲,同樣沒有回答,他的回答未必是張盈想聽的。
“那個小美女,整天師父長師父短的,對你好像也有好感哦。”張盈繼續道。
“初入職場的小女生,很正常。”周義回應道。
“如果是談戀愛的話,我更傾向於你選擇小梁,而你現在這一位,年紀應該也不小了,下一個問題應該就是結婚了。”張盈說道。
“你說的確實挺有道理,但如果結婚的話,你不是更合適麼?哈哈。”周義打趣道,當然這種撩撥式的聊天,肯定是建立在不可能的情況下,至少上一次,他雖然含蓄,但想要傳達意思相信是到位了的。
“切,你現在已經是個情場老手了,你的話,我可信不過。”張盈笑道,這麼久了,從跨年夜那一次,住了三天,周義都寧願坐在電腦前通宵也不願意,跟自己睡一個屋;再者最近的一次,她借醉投宿,周義也喝了酒,還是保持著距離,碰也沒碰他一下;第三次,七夕夜晚,她穿著禮裙,戴著節日禮物,禮物裡還有一些日常剛需,都沒能將周義抓住,也就徹底死心了。
“什麼老手,就一個小學生,嘴上說得波濤洶湧而已。”周義說道。
“不過你可以對小策劃說說,應該難度不大,我聽得出來,她對你是又信任又依賴。”張盈說道。
與張盈對話,完全像是與自己內心深處的心魔在對話,張盈所說的每一句,周義的心魔都設想過,比如不妨嘗嘗職場小白,大學藝術生的鮮,算作是收學費,哪天自己不在,或者不與新融城合作了,梁怡筆還是有可能成為彆人的菜。
“打住吧,我要是能辦了她,自然也不會放過你。”周義笑道,眼睛裡都是乾柴烈火,但反應上像極了絕育的寵物。
“我再問你一個問題哈。”張盈說道。
周義回道,“大白天的,又是工作時間,彆問有顏色的東西。”
張盈馬上道,“那多沒趣啊,就是你跟現在這一位有那個過麼?”
周義翻了個白眼,說,“你真的很煩。”
回答完畢,周義朝項目入口,小區的大門走去。
“你能忍這麼久,那方麵真沒問題麼?”
沒想到張盈還追著問。
“銷售部經理,帶頭開葷腔,扣20分!”
兩個人從入口值班室還了安全帽,走出門口,就看到蹦蹦跳跳走過來的梁怡筆,兩隻手各拿著一瓶飲料。
周義尷了老尬,剛才與張盈所聊的顏色話題,好在沒其他人在場。
“師父!”梁怡筆喊道。
“哎。”周義回應道。
梁怡筆走到周義麵前,遞上了手裡的可樂,道,“師父,喝水。”
梁怡筆竟然記住了周義愛喝可樂,很多人說可樂殺精,周義還專門去查了資料,證實是謠傳之後,才敢喝,可樂殺精難以證實,但添加劑是肯定有的,愛喝也不能常喝。
周義接過了梁怡筆遞過來的可樂,而後說了聲“謝謝”,但遞給張盈的雪碧,她是掙紮了一會兒後,才緩緩抬起手臂。
“哪,張姐,喝水!”梁怡筆說道。
“這我就不喝了,”張盈婉言推辭,臨走還不忘給周義挖個坑,她說,“你師父剛剛誇你來著,你好好跟他學,我就先走了。”
說完起步離開走向營銷中心。
“師父,你誇我什麼了?”梁怡筆望著周義,嘴還沒合上,露出牙齒,笑得如荷花綻放。
“嗯……”周義腦子轉動著,張盈的話還在耳邊,但他又怎麼挑逗這個小女生,隨口一編,“誇你進步很快,馬上就不是地產圈裡的小學生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