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曾經來過一個姓熊的人,也打聽了這件事?”侯意映立馬再次想到,這人一定又是熊劍東。
“是的。”司機回答,“不過,他好像更關心的是一個優盤?”
“優盤,什麼優盤?”
“他說是骷頭優盤。我回答沒有見到,也不知道優盤是個什麼東西。”
“他是不是穿一身舊軍服,隻身過來?”
“是的。他一直和我磨蹭了很久,才從殯儀館好容易打發走。”
顯然,從司機的口中再也問不到什麼有用的東西。侯意映無奈地對司機擺擺手“找你們領導過來吧!”
過了十幾分鐘,一個像是殯儀館領導的人,滿頭大汗跑了過來。
不良司機介紹道“這是我們的館長。”
便躲到一邊去了。
館長不等侯意映發問,就主動說明了那具屍體被搞錯火化的原因。所謂搞錯,不過是搞錯了送進焚屍爐的冰櫃編號,陰差陽錯,便把這位不良司機那天送進來的男屍,提前時日進行了火化。
他不能主動承認殯儀館裡弄丟了一個屍體,不然被上級追查下來,受了處分還是小事,如果惹來警察,麻煩可就大了。
侯意映看了看館長,又看了看焚屍爐那邊,自我心裡問道“莫不是,華念平真得就一股清煙,從那個黑幽幽的煙囪,消失在無儘的蒼穹裡!”
她自知實難再追查下去,向洪芳、陳虹麗徹底泄氣地唉聲道“我已無能為力。看來華董事長的屍骨去向,還真就成了不解之謎!”
“是不是把骨灰找過來,我們把它認領回去,好交給林教授。”洪芳提議道,“林教授的心願,就是要把華念平和林思兒身後合葬在一起!”
她想的是,也隻有憑著侯意映的特殊身份,殯儀館才會馬上交出華念平的骨灰。
侯意映搖了搖頭,歎氣道“這家殯儀館的糟糕管理,已經混亂到令人望而卻步、頓生敬畏的境界。如果不經過dna鑒定,很難鬨清楚,我們認領的就一定確保無誤,真的就是華董事長的骨灰。”
“是啊,昨天來過的那人已經仔細地檢查過骨灰了。”那個不良司機道,“並沒有發現像他說的什麼優盤,就能在爐子焚燒過後,會留下了金屬渣滓。現在就是把骨灰再找過來,也還隻會是一堆粉末。”
司機還以為侯意映幾個人也隻是在為那個什麼優盤上心,也真怕侯意映要搞出個dna鑒定,那可就會露餡了。所以他才主動說出,熊劍東已經看到過骨灰了。
侯意映至少已經充分斷定,現在發現的各種跡象,足以證明熊劍東真的還就活著。
但是他如今,又到底身在哪裡?
她還想到,既然是熊劍東已經先後在林教授、路將官的家,以及醫院和殯儀館都有現身,以他做過淮上市警局第一副局長的經曆,對華念平的屍骨去向都可能查無線索,她也隻能到此為止。
但不良司機突然講到了優盤,這又使她隱隱約約感到,熊劍東千方百計想要找到華念平的屍身,或是其中還會另有一番名堂。
對於陳虹麗來說,她的心情五味雜陳。
一方麵,她同情華念平的命運,為他和林思兒一對戀人的英年早逝感到惋惜;另一方麵,她又為妹妹陳虹娟覺得難過,說不清妹妹對華念平以身相許式的愛情追逐,是真心向往,還是隨意草率。
陳虹麗想像不出應該以那種適當方式,把華念平已死的消息通知妹妹。
“也許,時間會慢慢衝談一切!”
她這樣地去想,心裡才略微顯得有些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