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劍東大吃一驚,無法相信吐罕當時被自己用太子劍捅了好幾回,還能僥幸逃命。
原來就在今日清晨,天還沒亮的時候,有一個人來到普拉清真寺,悄悄摸進了庫斯?塔耶裡的房間。庫斯?塔耶裡認出,這人叫圖爾奐,與自己同是吐罕的手下,幾個月前被送往中東海灣,在乎拉乞德的陣線旅裡聽命。
圖爾奐與另外幾名同夥,是在前些日子裡,奉了乎拉乞德之命,回到疆南潛伏在鎮上,伺機配合吐罕近期即將發起的暴恐行動。
幾天前,圖爾奐聽說了吐罕在大漠客棧丟失了一批武器,便與潛藏的另外兩個人,結了伴前往禿鷹嶺下吐罕的營地打探情況,不想卻見到營地已經夷為平地。
後來,圖爾奐幾個人又找到吐罕以往藏身的地方,見到有三個過去的同夥,已經橫屍洞窟。而吐罕,卻躺在乾枯的血泊裡尚能發出呻苦之聲。他的小腹雖然被熊劍東紮出了好幾個窟窿,卻沒有致命的傷害,所以第二天能夠蘇醒。
隻是,吐罕因為失血過多,無力動彈。
經過幾個手下的包紮和搶救,吐罕短暫清醒過來。
他沒有忘記還把庫斯?塔耶裡留在大漠客棧。便命其中兩名手下負責護送他前往伊斯坦布爾一家醫院療傷,那裡有他一個做醫生的親戚。
另外又留下圖爾奐尋找庫斯?塔耶裡,以問明對丟失武器的尋找情況有無線索;同時伺機與即將前來疆南的上靈神宗一行幾人接上關係,想方設法拜見到惠昌援宗主,告知營地的損失情況。
吐罕發誓,他終有一日還會重返疆南,召集人手,恢整隊伍,再見新的營地。
留下來的圖爾奐在大漠客棧沒有見到庫斯?塔耶裡,所以直接找到了普拉清真寺……
聽完了庫斯?塔耶裡說出這一切,熊劍東很是懊悔自己那幾劍,隻儘數捅在了吐罕的肚子上,並沒有戳向其心口致命之處,而且匆忙之時,也沒有顧得檢查吐罕是否當即斃命。
妙馨雖然難以想象熊劍東與吐罕那場驚心動魄的殊死之戰,但見到他滿臉沮喪,半晌無語,知道他心中定是蒙上一層極重的挫折感。
“隻是,我有一事不明,”熊劍東向庫斯?塔耶裡問道,“吐罕為什麼身受重傷,危急關頭還念念不忘與上靈神宗和惠昌援扯上關聯?”
“記得我那次隨吐罕前往中東海灣去見乎拉乞德,他們曾經談起過一份與上靈神宗簽過的協議?”庫斯?塔耶裡回想道。
“與上靈神宗簽過協議,什麼內容?哪裡能找到?“妙馨一連串急問。
“這份協議隻在乎拉乞德和惠昌援那裡各有一份,我沒有見到過。”庫斯?塔耶裡道。
“後來聽吐罕對摩爾邁說起過一次,內容好像是將來一旦疆南獲得霸占,要與上靈神宗和睦相待,把這雪山王母池一帶封為惠昌援的法場聖地。”
“要是拿到了這份肮臟的協議,便不愁師父識破惠昌援的毒計!”
妙馨沉思著道。
……
掀開上靈神宗打著道教派宗的虛偽外衣,暴露惠昌援真實的醜惡麵目,是在一個月之後,由了熊劍東與妙馨曆經萬裡跋涉,周旋於虎穴狼窩,才使得慈儀師太最終幡然醒悟。
原是慈儀師太的門下,先後收過三名入室弟子,分彆是大弟子妙善,二弟子妙玉,以及關門弟子妙馨。
妙善,是慈儀接了雪山王母池道觀住持後,在觀裡眾多學道女生裡,選挑出來的首位入室弟子。這妙善腮若桃花,一雙眼睛靈透傳神,慈儀喜她溫文秀麗,凡事百依百順,十分體貼。
但是慈儀未曾料到的是,妙善在師父身邊服侍幾載之後,有一年受了師命去往四川青城山道教聖地雲遊,她竟於路途之上,相識了一位皖北籍的入緬抗戰軍官。
青城山歸來,慈儀見妙善終日鬱鬱寡歡,問她何故,不見透漏分毫。
後來到了四十年代的後期,雪山王母池道觀因是偏寓疆南,並不受戰火波及。隻是慈儀,不允大小道士出山,免得惹禍上身。
有日,道觀裡來了一位青年軍官。他自稱為國軍上尉,是軍團司令李彌的貼身侍衛,因是即將移師雲南昆明駐防,特向李彌將軍告準,千裡迢迢,不辭艱難來到疆南雪山王母池,隻為了能與那位一見傾心的妙善道姑,再見上一麵。
慈儀聞聽大怒,趕走了那青年軍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