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馨著急道。
“那以後要怎麼叫你呀?”熊劍東有些鬨不明白了。“如果単喊妙馨,怕很是不合適,因為也還是個道名。況且也隻有你師父,她老人家才能有資格這樣喊叫於你呢。”
“你就喊我殷……殷道長!不,決不要你私下裡再喊我叫做道長!”她開始語無倫次起來,“就喊殷……殷……殷姑娘吧!”
“原來,妙馨道長本家姓殷,為商朝殷帝之後裔!”熊劍東高興起來,笑道,“非一般人家的來曆呢!”
妙馨見到熊劍東不解其心,居然又繼續用了“妙馨道長”來稱呼於她,本想忍無可忍,反跟著對熊劍東嗆聲一句真是枉費了心機,白白向你告訴了自己的真實諱姓。
這時卻有一名小道士過來稟告,說是慈儀師太即刻傳妙馨道長去儀庵堂說話。
她於是隻好作罷,很不甘心地向熊劍東撇瞪了一眼,匆匆去往儀庵堂。
進到儀庵堂,妙馨見到了齊雲山太素上清宮的靜塵住持,像是與師父正商議著什麼事情,兩人皆是麵有愁色。
“妙馨拜見靜塵師叔!”
她行了禮,尋了偏座的位置,在一旁坐下,等待兩位師長的問話。
“適才有人看見,說那行知徒孫臨行前,獨去你那寮房呆了很久。都講了些什麼,隻管照實說來,讓我與你靜塵師叔聽個明白。”
慈儀對妙馨正色問道。
“為什麼要問了徒兒這個?”妙馨不解。
“休要多問,快些回稟了你師父的問話才是!”靜塵也跟了慈儀一般口氣命道。
“是!”妙馨答道,“行知師侄適才前去辭行。說是下了山,就直奔臨淮縣上靈神宗總壇。他還說,師父早被尊為上靈神宗的太聖宗主,妙玉師姐也做了太上宗主,因此也求了徒弟,去做什麼太靈僮母!”
“太靈僮母!你答應了?”慈儀問道。
“答應了!”妙馨道,“行知還再三邀請徒弟,務必擇日去他那上靈神宗總壇住上一回。”
“你也答應了?”慈儀又問。
“也答應了!”妙馨據實答道。
她還把惠昌援吹捧的那句“永懷赤女之心,永世母儀宗徒”,有意帶著沾沾自喜,繪聲繪色地學給了慈儀與靜塵聽。
“什麼是赤女之心,母儀宗徒?”慈儀對著妙馨斥道“難道你要做了那上靈神宗的教母不成!”
“師父怎麼也會這麼想?”妙馨故作驚疑道,“之前,行知師侄確實對弟子說過,上靈神宗如今還真是就缺了一位教母呢!”
“你……”慈儀氣急,被噎得半天不吭聲。
“唉!”隻聽靜塵長歎了口氣,對了慈儀道“我剛才沒有講錯吧,看來你們師徒幾人,全被惠昌援那廝陷進去了!”
“師叔此話怎講?”妙馨問靜塵道。
“妙馨師侄有所不知,那惠昌援近來越發猖狂,竟命了所有宗徒尊他為玄天太神通靈宗主,豈不是比了慈儀師姐的什麼太聖宗主之名位,還要高出了一大截。至於妙玉、妙馨兩位師侄,又哪裡會在話下!”
“玄天太神通靈宗主?”
妙馨覺得這名字甚是惡心,立刻浮現起惠昌援一雙穢邪的目光。心想,如是自己真的做成了上靈神宗的太靈宗主,豈不是要任他堂而皇之給隨意“通”了去。
雖然,妙馨原本不過是順了熊劍東的潛意,剛才於情勢之下,虛與委蛇才答應了惠昌援,願意被稱作為太靈僮母,但如今聽了“通靈”二字,其意甚是猥褻不堪,讓她一時陰影難抹,猶如吞了個蒼蠅在嗓子裡,既咽不下去,也吐不出來!
但此時置身於師父慈儀跟前,妙馨知道自己不能任性發作。她必須靠了隱忍著的機巧,借助師叔靜塵對惠昌援的長久不滿,達到一種自己想要的結果。
因為,按著妙馨這次疆南行程的既定安排,明天中午就會有一架軍用直升機專門飛來雪山王母池,屆時將有一位邊警戰區聯勤總部的侯首長親自出現。
而借了機會前來拜訪道教德高望重的慈儀師太,便是這位邊警戰區聯勤總部的侯首長,此番前來雪山王母池道觀的重要目的之一,其中既有政治考量,又有要事相商。
妙馨心想,等到那個恰當的節骨眼上,自然也到了她向師父攤牌,秉明一切的時候。
“靜塵師叔,聽說行知原本是您的遠親,乃淮上市臨淮縣人,是因為家庭遭了不幸的變故,才求您介紹到九華山做了和尚,後來便又被妙玉師姐,收到齊雲山太素上清宮做了道士。如此,師叔對他算是大有提攜之恩呢!”
妙馨其意是通過一番循序漸進的鋪襯,引著靜塵師叔把惠昌援的斑斑劣跡,或多或少的當麵揭露給師父聽聽。畢竟,對於惠昌援的曆史,他是如何與上靈神宗一起做大,靜塵心裡一本清賬。
更主要的是,慈儀師太一貫對靜塵師妹的說出來的話,因著同出師門,總要給出幾分麵子,即便心下有幾分不樂意,她卻也隻好洗耳恭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