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宗主說,知道熊先生說不定有一天會經過中東,再繞道土耳國,然後去往歐洲做上幾筆大買賣。這件毛皮坎肩,還有先前的那柄煙嘴,到時候肯定會派上用場。”
熊劍東照了圖爾奐所說,把毛皮坎肩翻轉過來。見到在坎肩那白色的襯裡上,彎彎曲曲勾畫了很多的圖形。
“這裡標注著從疆南這裡,一路向西出發,經過中東去往土耳國最為捷便的一條路線。假使熊先生能順利進入中東地界,隻要找到了圖上寫下的聯絡點,便會有人一路保護,安全地通過土耳國邊境。”
圖爾奐對熊劍東比劃著道。
“沒想到坎肩裡,會藏著這麼深奧的秘密。”熊劍東誇讚道,“看來,像是今天剛做了準備。短時間就把路線圖寫畫得如此清晰明了,可見頗有畫工,原是在上靈神宗裡,惠宗主的手下還真有能人!”
“上靈神宗?”圖爾奐嗤鼻了一聲,“他們哪裡有人能畫得出來。就是畫得出來,也摸不清這條路線的機關。”
“那麼,圖上的這些聯絡點該歸誰來管?”熊劍東煞有介事,一臉不解,“難道不屬於上靈聖教在國外的分支麼!還以為是由惠宗主直接領導呢?”。
“聯絡點隻歸我們大頭領親自掌握!”圖爾奐出口即道。
但他隨即又頓起疑竇,自我不放心起來,帶著警惕問,“熊先生為什麼要打聽這麼詳細,是何用意?”
“哦,你問我是何用意?這可難說了!圖爾奐老板這麼晚急著來見我,難道不是惠主把前前後後,都已交代清楚?”熊劍東也麵露了遲疑。“看來,這件毛皮坎肩我是用不著了,你還是帶回去吧!”
他欲把坎肩還給圖爾奐。但圖爾奐卻並沒有再帶走的意思。
“熊先生倒是彆讓我蒙在鼓裡,該說得再明白一些。”
圖爾奐著急起來。
“惠宗主下午與我合計,是要我們聯手把在疆南弄到手的西夏金幣,倒賣到歐洲的黑市,賺來的錢,兩家五五平分。”熊劍東道,“宗主還說,他與被稱為什麼陣線的一個叫呼啦呼啦的人有很有交情,呼啦呼啦定是願意無償幫忙,為我在中東的安全保護。”
“玩命的事,傻瓜才會無償幫忙!”圖爾奐叫將起來,“他倒是打了一個好算盤!”
“是呀,我哪裡知道誰才是呼啦呼啦,還一個叫什麼陣線的組織?具體的人名稱呼,現在已經想不起來了!”熊劍東道。
“圖爾奐老板應該很清楚,中東可是亂的很,稍有不慎,腦袋隨時就可能搬家。我總要帶著上百枚金幣,才能走一趟是一趟。所以假使在哪個聯絡點遇到不測,總需要找到關鍵的大人物做後盾,才能多出幾分保險。”
“這樣看來,熊先生的擔心不無道理。”圖爾奐連連點頭,“其實惠宗主原本告訴你的那人,名叫乎拉乞德,是陣線旅的大長官。實話告訴你,這坎肩上的線路圖是我下午剛畫好的,聯絡點以前就由乎拉乞德親自部置下來。”
“如果真是這樣,惠宗主不過是我偶然相遇的牽線之人。”熊劍東道,“要是賺了錢真分給他五成,豈不是太便宜了他。看在畫圖和親自指點的份上,按理該直接分你兩成才是。”
熊劍東對受了惠昌援指使,自動送上門來的圖爾奐,現在已經全然證實,他原本就是疆南暴恐分子的一員。
當圖爾奐聽得熊劍東主動說出要分了好處給他,雖然明知杳無天際,卻還是喜不自禁。
“對!對!熊先生可真夠朋友。如果不是有要務在身,必須留在疆南,我真願意陪著走幾趟。”
他現在已經興奮到了對熊劍東深信無疑。
“可是,我以後在哪裡才能見到圖爾奐老板?”熊劍東問。
“熊先生如果方便,可以直接去山下巴庫鎮東邊的木材場裡找我”圖爾奐道,“不過,剛才沒有對熊先生講出實話,我可不是木材場裡的真正老板,隻是暫時借住在了那裡,奉命等待與上靈神宗的惠昌援接頭而已。”
“啊,圖爾奐老板原來隻是暫時借住!”熊劍東失望道,“那我們以後如何聯係?想必相互用得著的地方,有很多呢。木材場的真正老板,會是你信得過的人麼?”
“他不是我們的人,那家木材場隻是用來掩護見麵的地點。現在就把我的聯係電話給你。”圖爾奐道,“如果哪天電話也聯係不上,你還可以去普拉清真寺,找一位叫庫斯?塔耶裡的年輕人。”
“去找叫庫斯?塔耶裡,我記下啦!”熊劍東爽快道。
圖爾奐所有的來意都已經完成,而且有了意想不到的收獲,認為不便在王母池道觀久留,興高采烈地走了。
熊劍東過後細想,如果就此擒拿住圖爾奐,把他交到妙馨的手裡,當著慈儀師太的跟前,戳穿上靈神宗與吐罕一夥暴恐分子勾結的陰謀,這不失為一項意外的戰果。
但是暫時留下圖爾奐,不急於打草驚蛇,熊劍東覺得更是緩兵之計。
畢竟妙馨告訴了他,要在明天的中午有一位重要的大人物,會出現在雪山王母池道觀,到時候才能有更為周全的考慮和安排。
圖爾奐走後,熊劍東因為腦子裡的盤算的東西太多,上床後一直無法睡沉。
半夜裡,由儀庵堂那裡突然傳來的一片噪雜之聲,把他徹底驚醒。
這時又聽得房頂之上,接連發出了“嘭嘭”的有人踩踏之音,然後聞見有一女子大聲怒道“哪裡逃”,似是與人激烈打鬥。
有幾塊被踩落的瓦片,掉在了窗戶外麵的地上,“當啷、當啷”摔成碎片。